范子文就这样在汨罗村住了十多天。这十多天里,范子文天天去空地上看那些村兵演练阵法,心里总在想吴雪玉说的那本兵书,但每每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得的叹气起来。一旁的李冬云见范子文整天唉声叹气的,便问道:“范先生有心事?”
“没什么,只是想家了。”范子文掩饰道。李冬云知道范子文在敷衍自己,她直截了当的说:“冬云知道范先生心里想什么,你在想那本兵书吧?”范子文见瞒不过,这里又没有别人,对李冬云就没有防备,笑着说:“是啊,范某一生想建功立业,如今看到这般奇妙兵法,心里自然想学。”说道这里,范子文又叹气,“可惜,我与这兵法无缘啊。”
晚上,吴府里,李冬云把这十多天和今天范子文的日常行为和话按例全部报告给族长。族长听后,心里开始盘算:“这范子文留在汨罗村是为了兵法,而且此人胸怀抱负,绝不是等闲之人,看来我还是得问清楚雪玉,这个范子文到底是什么来头。”盘算好了,族长对李冬云说:“去把雪玉给我叫来。”
吴雪玉这个时候,正在把玩着范子文给他的那把短剑,心里美滋滋的。自从被范子文亲过后,她的心就被范子文给俘虏了,现在是一心向着范子文。听到族长奶奶叫自己,便拿着短剑高高兴兴的去见她。
“雪玉啊,你知道范先生的过去吗?他可曾有一些什么抱负之类的想法吗?”
“这个……”吴雪玉不知道族长奶奶干嘛问这个,但还是努力想了想,脑海里显现出在齐国时范子文说过“要去越国”的话,便说:“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是记得范子文好像说过他离开了孟尝君,要去越国的话。”
“什么?”族长脸色深沉,“你说这个姓范的要去越国。”吴雪玉见族长奶奶那个深沉的样子,心里有点害怕,说话声有点颤抖:“我记得他是这样说过。”
“怪不得他一心想学我汨罗村的兵法了,原来是这样。”族长的眼神里充满了忿恨和怒火。吴雪玉从来没有见过族长奶奶有这般面目,心里害怕,知道这次范子文凶多吉少了,想去通知范子文快走。她慢慢移动脚步,想趁机逃出去。
“站住!”族长咆哮道,“你还想给那个奸细去通风报信啊!”吴雪玉被吓到了,她站在原地不敢动。族长对旁边的李冬云喊道:“冬云,把吴雪玉给我关进房间里,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把她给放出来。”
李冬云也没有想到自己报告后,族长会生这么大气。她虽然对范子文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在这相处这几天里对范子文的为人还是很钦佩。同时李冬云也知道吴雪玉与范子文的关系,如果今天自己把吴雪玉强拉入房间的话,吴雪玉可能会恨自己的,所以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怎么?”族长有点生气,她呵斥李冬云说:“你这个丫头片子也不听我的话了,是不是我这个族长在你们心里一定地位也没有了,还是你也偏袒那个奸细!”李冬云被这话吓得不轻,忙跪下磕头说道:“不是,冬云怎么敢藐视族长的权威,我只是一时反应不过来,现在我就把雪玉带进房间。”说罢,李冬云起来不顾吴雪玉怎么挣扎,硬是把吴雪玉拉进房间去。
等到吴雪玉进房后,族长对府里下人喊道:“备车,去山后。”下人忙去准备马车,载着族长去后山。
话说李天俊自从被族长发配来汨罗村后山后,就一心在这里安心种田。他心里开始有点后悔自己不该那样冲动,不但没有捞到好处,而且还惹得吴雪玉对自己的憎恨。李天俊正在后悔时,听见外面马叫声,随后还有车轮声。他从田边的茅屋里出来,一看是族长,忙上前行礼说:“族长,这么晚了,你来后山巡查啊。”
“天骏,我这次是来看你的。”
李天俊有点受宠若惊,面露笑容说:“族长,我很好啊。”族长拍了怕李天俊的肩膀说:“这次是我看走眼了。我原本以为范子文是个谦谦君子,没有想到他竟然是越国派来的奸细,是来偷窥我们汨罗村的兵法的。”族长只是说范子文来偷窥兵法,而她心里更深层次的原因却没有说出来。
“什么?”李天俊有点惊讶。族长继续说:“要不是雪玉说漏嘴,我还不知道。这次我来,就是因为我希望你可以帮我抓住这个范子文,重新掌管我们汨罗村的村兵,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李天俊心里打一万遍愿意,他给族长跪下磕头说:“既然族长你相信我,那我李天俊就是肝脑涂地也要为你去把这件事给办好。”
“好小子,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族长一边说一边把李天俊给扶起来,“你现在就带兵去范子文哪里,记住一定要把智取。这个范子文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你可要小心。”说罢,族长把调兵用的佩剑给了李天俊。李天俊双手接过族长的佩剑,眼神坚定的看了一眼佩剑,然后赶回汨罗村去召集村兵。
范子文在竹屋里,右眼不知为何跳的很厉害,他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范子文开始想这几天自己的说过的话。突然他想起自己今天对李冬云说的话“范某一生想建功立业,如今看到这般奇妙兵法,心里自然想学。”还有十多天前自己推辞不要李冬云给自己当丫鬟时,族长的话“范先生,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如果不这样做,我心里不安啊。”顿时心里怀疑了李冬云是族长安排来监视自己的,自己今天说的话给自己带来麻烦,故此有眼急跳。
这时,竹屋外面有人喊道:“范先生在吗?我家族长有事请范先生去!”范子文听到外面有人喊,心里虽然怀疑,但还是整理好衣服出来,只见屋外一个老者站在门前,便问道:“不知道你们族长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啊?”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只是奉命来请范先生的。”
范子文有心不想去,但是又怕族长有意见,自己毕竟是住在汨罗村里。“那好吧,我跟你去。”范子文关好竹屋门,由老者领路。走着走着,范子文见这个方向和去吴府的方向不一样,他们是走到另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只有一个出口和一个入口,四周又许多竹子,适合埋伏。范子文心里不安,停下脚步,问老者说:“我们去见族长,干嘛不去吴府,怎么走来这里?”
老者转过身来,笑着说:“族长就在前面不远之处,你和我去就是了。”范子文没有继续走,而是用一种严厉的眼神看着老者说:“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老者见范子文已经发觉了,露出本来面目。他撕下伪装,冷冷的说:“范子文,你还认识我吗?”
“是你!”范子文知道自己这次凶多吉少了,“李天俊!你带我到这里想干什么?”李天俊冷冷笑道:“你说呢?实话告诉你,我这次是奉了族长的命令来抓你的!”
“族长?”范子文心里清楚,但还是故作不知,他指着李天俊说:“李兄,你有什么不满的可以朝我来,但是没有必要把你们族长拉出来压我。我知道你很恨我,我也可以理解,但是用这样的手段把我骗到这里来,想以多欺少,真是不够光明!”
李天俊也知道这样做真的很不光彩,但是他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这是他唯一一次机会可以把范子文置于死地。
“范子文,我劝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我在这里已经埋伏了三千人马,你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的。”
“我知道,你这次是有备而来。不过,我告诉你,我范子文不怕。”
“你!”李天俊被范子文那种淡定样子给彻底激怒了,对着四周喊道:“都给出来!”一时,竹林处涌现许多村兵按方位围把范子文围在中心。
范子文还是一副安然自若的样子,而李天俊却已经是暴跳如雷。“范子文,现在你就是我的阶下囚,我看你能怎么办!你们给我上,把这个人拿下!”众村兵一拥而上。范子文虽然武功高强,但到底还是双手难敌四拳,战不多时,便被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