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本宫用不上你。”陆紫清声音平缓,穿好衣物后,连看都不看司蝶一眼,就要往外走。
“主子请留步。”司蝶叫住了陆紫清,将一把匕首捧到了陆紫清面前道“暗卫的规矩,要么活着,忠心侍主,要么,死。主子若不要属下,就请赐属下一死。”
陆紫清眼中带着淡淡的嘲讽,看着司蝶道:“你这是在威胁本宫?”
“属下不敢。”
“你想死倒也容易,暗卫难道还有规矩,赐死也要主子亲自动手?”
司蝶一张冰块脸终于出了裂痕,低着头没有说话。司蝶本是有些瞧不上陆紫清的,因为景越的关系,更觉得陆紫清就是一个拖累,如今被景越指给了陆紫清,人虽是来了,可心底的主子却还是景越。
“既然你想要本宫亲自动手,那本宫就成全你。”
陆紫清接过匕首,抵到司蝶的胸口上,慢慢刺了进去,语气冰冷道“司蝶,你究竟是想死,还是想活?”
司蝶看着胸口前的血色,面上无波道:“属下自然是想活。”
“那本宫就再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说说看,你有什么地方,是值得本宫留你一命的?”
“属下懂武功,关键时刻,可以保护主子。”
陆紫清嗤笑一声道:“这里是皇宫,就算你有武功,也得藏得死死的,显露出来,只会给本宫添乱罢了。”
话落,手中的力道加大,又刺进去几分。
“属下可以给主子传递消息,替主子办事。”
陆紫清依旧摇了摇头,再加了几分力度。
司蝶闷哼一声,想着如何回答陆紫清才会满意,想着想着,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开口道:“属下是暗卫出身,唯主子命是从,从今往后,属下只会依照主子的指令办事。”
这一次,陆紫清的匕首没再扎进去,只轻声问道:“现如今,你心里的主子是谁?”
“是皇后娘娘。”
陆紫清这才松了手道:“记住你今日的话,本宫可不是什么善类,若哪日你做了什么叛主的事情来,可就不是一把匕首能了断的了,本宫会叫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陆紫清本也没打算杀了司蝶,只是这人虽然跪在自己面前,但那眼神中明显带着桀骜之气,不难看出,她并不是真心认自己为主。陆紫清欣赏司蝶的本事,却也要趁早杀一杀她的锐气。
“退下吧,这匕首你自己拔出来便是,别污了本宫的地面。以后,随着宫人称本宫一声皇后娘娘就是。”
司蝶应是,却没急着退下疗伤,而是禀报道:“奴婢这次来,是想告诉娘娘一声,有人想要暗中对司梅、司竹下手。”
陆紫清听了,神色没什么变化,这种事情,陆紫清早就预料到了“她们两个,忠心有余,心计不足,你在暗中替本宫看护着些,但凡没有生命危险,就不要出手相护,这一次,就当是给她们的一个磨砺。”
“是。”
陆紫清这一次‘休养’,足足在凤仪宫养了两个多月,身边只有一个景骞可以陪着说会儿话,虽然冷清了些,但陆紫清却依旧沉稳的很,不曾主动向景澜讨饶。又一日的早上,陆紫清还没起身,景澜便来了凤仪宫,身后的宫娥手中的正是一件大红色的皇后朝服。
陆紫清坐起身子,看着景澜,眉目间尽是疏离“皇上这是要做什么?”
景澜面带笑意,似乎两人之间从未发生过什么不愉快,坐到榻边搂着陆紫清道:“今日是恭亲王大喜的日子,朕虽知道你身子还未好全,但身为皇后,总是要出面的,朕带着你一同过去。”
陆紫清稍稍用力,挣开了景澜的怀抱,淡淡道:“臣妾知道了,还请皇上去外殿稍坐片刻,臣妾这就更衣打扮。”
景澜没再将陆紫清搂回来,双眸紧紧盯着陆紫清不放,面上的笑意带着几分邪肆“你是朕的皇后,与朕早有肌肤之前,换个衣服而已,朕又何需回避?朕就在此处看着。”
景澜一招手,那几个宫娥就走上前来,要服侍陆紫清更衣。
陆紫清被子下的手紧了又紧,面色不改道:“也好,那就请皇上先等一等。”
见陆紫清不反抗,景澜反倒没了兴致,压在心底的火气又被拱上来几分。
待陆紫清收拾妥当后,景澜携着陆紫清的手,共同出了凤仪宫,端看两人的样子,竟看不出半分不合的样子来。
“今日恭亲王大婚,朕的皇后,心里可是有些不舒坦?”
“恭亲王大婚,与臣妾有何干系。”陆紫清这话说的坦然,心中也毫无波澜,只是景澜却不信。
“皇后若真如此想,便是最好的。”
两人上了銮驾,慢慢驶出了宫门。因为景澜发过话,恭亲王的婚事要大办,皇城内,街道两旁早已经挂上了大红的灯笼,如此看着,倒比当初景澜迎娶陆紫清还要气派几分。
“皇后在看什么?”景澜顺着陆紫清的目光看去,只见到了跪了满地的皇城百姓“皇后可是想下去走走?等过几日,朕闲下来后,便再带着你出宫来逛逛。”
陆紫清笑了笑道:“臣妾还以为,回宫后,皇上又要将臣妾接着禁足在凤仪宫呢,等再过些日子,宫里所有人都忘了还有臣妾这个皇后时,索性就直接赐臣妾一杯毒酒,直接了结了臣妾的性命,毕竟,臣妾犯的可是弑君之罪。”
景澜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他说那话本是想借机与陆紫清修好,怎知陆紫清竟是一点脸面都不留。
“你是在挑战朕的耐心?”
“臣妾不敢,臣妾只想告诉皇上,臣妾的性命一直都握在皇上的手里,皇上不必想着如何哄臣妾,若真怀疑臣妾与外臣有染,为了皇室的体面,皇上还是尽早除了臣妾的好,免得留了后患。”
景澜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陆紫清出宫为国祈福之前,虽然也是清清冷冷的,但对自己总是亲近了些,此番变故后,景澜却明显感觉到,陆紫清比刚进宫的时候更要冷几分,更是毫不掩饰她自己的情绪,每每说话都带着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