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高大的兽皮男子是谁?”患紧跟在蜃的后面,朝着空气中飘飞的黑气问道:“好厉害的箭法,我感到很大的压力,压得我揣不过气来。”
“他应该是子城之人,不久前在子城找寻避尘下落之时和他交过手,比起上次我和他交手之时,现在的他修为更加精,只怕日后会成为一个劲敌。”空气中回答着患的话。
“你为何不出手?”患有些埋怨的问道。他甚至认为只要魇魔出手,这件事情就能轻易解决。只是魇魔并没有理会他。
“哼,子城?”患一听,心头一阵恨意。“三番两次坏我好事。前些年是我的妹妹,子城城主夫人坏我好事;今日是那个兽还有子城城主的丫头。今日我们便去子城,以报我这次失败之耻。”再次朝着空中说道。
妇好他们见患以逃走,便无心再追。跑了一段路,蜃突然停了下来,飘散的黑气再次聚集成黑衣女子。“你是想我们去攻打子城?”
“我要彻底灭掉子城,让他们一族从这华夏之地消失!”患眼中冒着愤怒之火,咬牙切齿的说道。
魇魔一时无法,她不知该怎么劝说患,她不想枉杀无辜,也许是刚才患那样问她,她亦觉得心中有愧。原本以为患只是误入歧途,心有怨恨,一直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帮着患脱离仇恨。只是魇魔不知患心魔已成,从此踏上不归路。魇魔只得默许,患终于再次踏上了去子城的路,那条十多年前曾走过的路。不过他没有回忆,有的只是无边的怨念和恨意。可怜的子城,全族的百姓,在蜃喷出的水柱之下无一活口。似洪水漂虐而过,房屋全部倾倒,地上是动物和百姓的尸体。只有在山中打猎的几个猎户得以幸免。他们亲眼目睹了蜃,在他的法术之下,天空晴朗的美好景象,立刻变得黑暗,无边的黑暗恰像是患无边的恨意一般,变成豆大的雨点倾下在小小的子城。从蜃的嘴里,喷射出一股强大的水流,子城百姓沾之则亡。他们只能在远处,伤心、悲痛、无助的看着。
话说妇好那日他们赶跑了患,便走下城墙,也无心再追。搀扶着乙抚回到屋内。
“外公你认识那个黑衣女子?”妇好问道。只在黑衣女子变成黑气消散而逃的时候,妇好、兽还有碧瀮他们心中也是一惊:原来是她!当日在子城逼问避尘下落的那团黑气邪物。
“她!唉,他是我们攸族的族母。”所有的人听得一惊。乙抚不由把当日武丁和阱的事情说好了出来:“只是不知道,她为何变得如此?”半响没人说话。
“只怕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姐姐不如我们再呆一段时间。”碧瀮朝着妇好说道。她知道妇好急急的想回山找神农,找寻能够复活她母亲的方法。只是眼下情况更加危机,也不知道患何时还会再来。
“嗯,不知道他们何时还会再来。还得呆一段时间,等亲手抓住他们,解了心头疑虑才能安心离开攸城。”妇好对着碧瀮说道,说完望了一眼兽,还有乙抚。他们都点了点头,表示肯定了妇好的做法。
“既然患只要比目鱼玉佩,给他不就行了?”碧瀮说道,她知道这玉佩一半本是妇好的。
“这是我族之物,怎肯轻易假手外人。这患本就狼子野心,若是借着玉佩胡作非为,岂不是为虎作伥。”乙抚说道:“况且现在这玉佩以不再攸城之中。”乙抚说出了,才似乎觉得说错了些什么。当初这玉佩可是妇好送给武丁的!
妇好隐隐猜到,只是她没有说出来,莫名的有些淡淡的心伤。
没过多久,阱回攸城!在夕阳的余晖之中,披着晚霞回来四人:武丁、望乘、阱、甘盘。当得知他们回来之后,攸城的百姓都围了上去,满是欢喜。
妇好站在人群中,远远的看着武丁走进。依旧是简谱的衣衫,仿佛还有昔日河畔的味道,也是这种夕阳。变得黑沉了些,显得健康而有活力。依旧俊朗,微微笑着,深情的望着妇好。只在相遇的那一刻,所有牵肠挂肚,日思慕想的言语没有一句能说的出口,大家相视无言,说不尽的相思,诉不完的衷肠。此时就是整个世界!所有的儿女情长,莺莺燕语都仿佛在武丁和妇好心里,眼神里。只一个神眼,他们都能明白彼此的心意,无须言语。无声的交流着,时而欢欣雀跃,时而担心忧虑。
阱也看见了妇好,原来武丁朝思暮想的人儿是这个模样:头发披肩,明眸皓齿,笑若春风拂面,望着生情。举止端庄娴雅,进退得体。不由泛起一丝亲近之心。手上、头上、身上配饰简朴,却恰到好处,多一分则矫情,少一分则世俗。
碧瀮望着阱,望着她腰间的比目鱼玉佩,只见于妇好几分神似,几点貌合。一样温婉贤淑,小鸟依人。只是一身华丽衣裳,珠光宝气完全遮掩了她本有的气质,不由的心生一丝厌恶。
兽看见望乘,高大勇武,只可远观不可近看。风尘仆仆,虽然年老,而目光之中难掩的精锐,仿佛能随时观听四面八方。背上一个行囊像是贴在身上一般,全无奔波劳累之象。手持弯刀,似乎随时准备出鞘,随时准备陨落般。
望乘也望着众人,知道看到兽,一个身着兽皮的男子,神色坚毅。高大威猛,背上一把简单的弓箭,淡淡的微笑着。若是旁人,只怕会误以为是一般的猎户,只是望乘知道,若是这男子出手,只怕是他也得全力相搏而胜负难料。
同样衣着简朴,头戴方巾的甘盘望着攸城的百姓,当他看向妇好时不由一喜,眼睛一亮:师父所说之人尽数在此,武丁回商都指日可待,大业将成。只是他知道,这还有一段艰难的路要走。
“回来了,都别傻站着,快回屋里去。”最后还是乙抚开口说道。
“对对对,走这一路也累了,我们回屋聊。”阱急急说道,她看武丁和妇好魂不守舍的样子,早就想开口说话。
说罢,族人们各自散去,他们一群缓缓走进了乙抚的屋内。一时间显得屋内拥挤而热闹。好一个美丽的夜晚!月明星稀,和风轻抚。大家相谈甚欢,久久不愿离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