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刻的警醒!程曦的surprise是上苍给我的warning,这四年的大学生活注定会波涛汹涌,难以平静了。未知的危险没有必要去应对,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自做好自己,任她扰我,闹我,吵我我自平静如水。当然,能避免遇见,我也不介意溜之大吉,能伸能屈方式男儿本色。
我很少说话,上课发言也是极少的,笑点高,不爱面露喜色,性孤傲,不愿参与一切争论。我开始冷气外泄,弥漫整个校园。
时间是能抹去伤痕,可有些事情短时间内当真是无法消磨掉的。程曦的一次surprise对我来说影响最大的不是首冲,而是余震。在国外由于国界和人种的差异很少有人说我帅或是怎么样,而今程曦的surprise却实实在在为我造势了。还有人为我成立了粉丝团,她们有专人记录我的一举一动,无论走到哪里我都能感觉到不知一双眼睛在盯着我。有人说羡慕我,我却是不能再苦恼了,整整三个月时间,我感觉自己像是只笼中的小白鼠整天被人观察,记录。虽说表面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任是谁都不会开心的吧,只不过我从不知道开心是什么滋味。
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久而久之,我渐渐发现自己不再为之动容,倒是感谢他们“增益其所不能”让我学到了这荣辱不惊的本事。
三个月的调整让我终于能目空一切,安安静静地做我自己。即便是再多的情书,粉色的,蓝色的,金色的我都不会看上一眼。因为我只喜欢最纯粹的白色,如果有人肯用最普通的白色信封写给我,我不介意将它拆开。至少现在,还没有。
所以至今为止,和我最亲密的仍然是他。
“一宁,三楼”。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似乎毫无信息。但他却是清清楚楚地了解我所要表达的东西“三楼水房的水开了,跟我一起下去打水。”与能懂你的人说话不需要长篇大叙,寥寥几字,足矣。
隆冬将至,毫无察觉间已是十二月了。万物似乎都陷入岑寂,树木开始变得光秃秃的,唯有我们这些即将应对考试的物种此时倒是拼的更紧了。中国大学的考试较之于中学的测试,多了一项考察。除去出勤情况,课堂表现,小组作业之类的都是任课教师给分的重要倚借。
若说大学的课程中,仅仅有一类课是贯穿于整个大学的三年学习中的,大四开始便基本上没有课了。这类课的统称是思想政治理论课,包括了思修法基,形势政策,马原理,近代史还有毛中特,当然这只是大家对他们的简称。比如毛中特的全称是《毛泽東思想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概论》,整天提着这些名字烦也都烦死了,简称是师生咸宜的好选择。
其中思修法基这门课是在这第一学期来学习的。我们这节课的老师姓袁,因为脑袋很大还因为操劳过度落了个秃顶,同学们亲切地称他为“袁大头”。这一天,袁大头神秘兮兮地问在座的同学们。“我想问问开学典礼上都记得校长都说过什么吗?”
“一定要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是的,出了这句话没有人再记住别的话了。这句话给冲破了家长和老师思想禁锢们的单纯小少年们点上了腾飞的烟火,他们欢呼着,飘起来了。
“OK,我想听的也是这句,我们下节课要讲爱情,但是我啊是老骨头一把了哪里还懂得什么爱情,所以我想听听你们怎么说,可以讲讲你的爱情经历,也可以说说你对爱情的看法。接下来我分一下组······”
“好现在是四个人一组,一共五十组,我们利用最后的三节课来完成发言,并作为平时成绩中的20分。每个组派一个代表上前发言,代表整组的成绩,发言者有额外加分,你们去准备吧,下课”。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不知哪个专业的奇葩,刚下课就转了起来。还张开着手臂,看着像是要羽化升仙了。
“又是他,文学系的那个牛人。”旁边人开始议论起来,枯燥的大学生活中,再没什么比八卦更开心的事了。
“据说他什么课发言都能得到满分呢”
我最讨厌这种做作的人,咳了咳,对旁边的一宁说“一宁,你知道徐志摩是怎么离世的吗?”
“不知道”一宁摇了摇头。旁边乱七八糟的声音此起彼伏。
“是因为他挥了挥衣袖,没能带走一片云彩”,说罢,我理了理衣角,向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