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又迎来了新的一学年,炎热的夏季终于即将过去,到处是一片清凉。开学没几天,班里进行了奖学金的评选,因为成绩比较突出,陈小丹成为我们宿舍唯一进入二等奖学金名单的人。
开学半个月后,迎来了大一新生报到的日子。班里征集志愿者为大一新生提供服务。想起自己刚入学时的无助,我欣然报名参加。
新生开学了,我和班里几个志愿者被派到校门口迎新。天还早,入校的人并不多。就在我们到校门口没多久,法学院的几个学生也拿着条幅出现在那里,其中有一身可爱裙装的张莉莉。
“好久没见你了啊!”张莉莉看到我又招手又挤眼,本来就娇脆的声音更显孩气。
“是啊!”我也对她微笑,“一个假期没见,又漂亮了!”
“是吗?我哥也这样说!”张莉莉兴奋地大叫,脸上洋溢着幸福与满足。
我抿嘴笑,在她提到杨帆之时心里不由触动了一下。很长时间没见他了,他还好吗?暑假在家的两个月里,我似乎已经忘记了他的存在,甚至连做梦都没有梦到他。都说真正喜欢一个人是会把对方刻在心里的,但我对他呢?难道只是虚荣心催化下的春心萌动?那份感觉难道仅是屋檐下的蛛丝,擦之即去吗?
“杨帆他还好吧?”我装作漫不经心的问。
“当然好了,比以前又帅了!”张莉莉笑了起来,“比以前也有男人味儿了!”
“你说话真好听,怪不得杨帆喜欢你!”我顺口说道。
“他给你说过他喜欢我?”张莉莉瞪着眼睛问。
“哦,是我猜的!”我一时竟有些慌乱。
“不过我觉得他是喜欢我的。”张莉莉说着扭头向身后望了望,又对我挤了挤眼睛。
我正不知该说些什么,忽然听到刹车声,抬头一看,一辆公交车载着满满一车的人已经到了校门口。
“先不聊了,干正事去了!”张莉莉嬉笑着,忙抖起十二分的精神,扯着喉咙大叫:“法学院新生咨询处,法学院新生咨询处!”
天哪,难道迎新生还要像街头卖东西一样大喊大叫吗?我有些不解地看着张莉莉,感觉她天真可爱的过了头。再看其他队友,也正以异样的目光注视着她,像看外星人似的。
公交车上的学生已经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走了下车,我们几个忙打起十二分精神,准备好各种宣传册和资料,等待新生的咨询,但一车学生零零散散地从我们的咨询台前走过,却没有一个人停留下来。
“奶奶的,一车人里面怎么没有一个文学院的?咱们不是白等一个早上吗?”和我一起迎新的李秋不满的抱怨。本来,迎新的几天我们没课,李秋已经和家人约好要去外地旅游。但因为报名志愿迎新的学生太少,李秋就推了和家人的约定。
“是啊,早知道咱们就吃了早饭再来。”我也有些后悔自己出门的太早。
李秋瞟了我一眼,把手中的几张资料扔在桌子上,又看看其他院的咨询处,说:“你们几个先留在这里吧,我买些吃的去。顺便让几个男生弄来一些水。一大群人傻了吧唧地坐在这人白等,跟白痴似的!”说完转身便走。
我淡淡的抿嘴笑,似乎已经逐渐习惯李秋大大咧咧的性格。再回头看,发现法学院的咨询台已经转移到了其他地方,也添了几张桌椅。穿着白色衬衣的杨帆正在和张莉莉小声说着什么。从侧面看去,两人一脸的笑容。
杨帆,已经好久没见了,他还会记得我吗?也许,在他心中,那个在校报和他交往过的可有可无的叶蓝兮早就随着时光的流逝,成为过往了吧?我本以为,几个月的时间,我已经将他淡忘,但看到他的一刹那,记忆仿佛如风中的海水,汹涌澎湃起来。
一阵吵闹把我的视线从杨帆身上拉了回来。校门口不知何时已经又出现了一大堆的学生,他们说笑着提着行李往校园走,脸上全是未脱的稚气。
“学姐,文学院是在这儿报到吗?”一个个头不高的小女生提了两袋子行李走到我面前,有些怯怯地问,她的身后,是几个在家长陪同下的学生。
“不是,报到的地方在大礼堂前。这是提供咨询的!”我忙说。女孩儿长相一般,穿着也很朴素。看样子,应该也是来自小山村或者家庭经济条件很一般的孩子吧?否则怎会一个人提着行李走进这所谓的“象牙塔”?看着女孩儿,我突然想到了自己大学开学时报到的情景。那时的我,也是这样的吧?
“我帮你提着吧,正好现在没事,可以带你去报到。”我突然就对女孩儿生出了无线的同情,于是上前提了女孩儿的行李,坚持要陪同她去报道。行李很沉,我一个人提着真有些吃不消,我真怀疑,眼前这个瘦小的女孩儿是哪来的力量,提起了这些行李。正在这时,李秋领了几个男生走了过来。
“叶蓝兮你真笨蛋。提行李的活儿交给男生就行了,看你弱不禁风长的小鸡子似的,还想提这么大的行李?”李秋一边说着,一边指挥那几个男生,让带着新人去报到,之后拉我在咨询台前坐下。
女孩儿和另外几个学生跟随着一个男生去报到。离开时她回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微微一笑,就快速离去了。
“你和那女孩儿认识?”女孩离开后,李秋问。
“不认识,就是觉得一个人挺不容易的。”我笑着摇摇头。
“没发现你也挺有爱心的嘛,平时还装出一副高傲的样子。”李秋漫不经心地说着,又问,“你说你毕业后会干什么?”
“没想过。做记者,当文秘?当老师,或者流浪街头?反正都有可能吧!”我若无其事地说着,问她,“你呢?”
“我也不知道。反正现在的目标是找个绩优股。都说工作好不如嫁得好,这句话我相信。”李秋说着喝了口水。
“你男朋友就是绩优股吧?”
“也不算是。虽然我们现在爱的死去活来,谁知道毕业后呢?大部分恋人都是毕业就分手,也许我们也并不例外!”李秋说着,微微一笑,“恋爱是恋爱,结婚是结婚,不一样的!”
“原来这样啊!”我微微一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把目光投向法学院咨询台。杨帆已经不在了,张莉莉兴高采烈地和一个男生讨论着什么,笑声如汩汩流淌的清泉。
“一会儿报到的人就多了,你们注意点,别只顾闲聊!”不知何时,辅导员刘磊已经站在了我们身旁。他穿了件蓝色衬衣,原本稍长的头发也理成了平头,猛看上去,精神极了。如果说他是大一大二的学哥,我相信没有人会提出质疑的。刘磊走后,我小声问李秋:“你不觉得刘磊今天很帅吗?”
“我没发现帅,只发现了怪!”李秋不屑地说,“一个大学辅导员穿的跟20岁的小伙子似的,是想勾引新来的小学妹还是想怎么地?”
“你就积点口德吧。”我笑着拍了李秋一巴掌,“不过要说怪还真是有点怪,他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
“没声音?”李秋一怔,之后恍然大悟似的拍了下桌子,“奶奶的,我说期末考试的时候他怎么就站在我身后收了我的试卷?怎么说我也是老江湖了!”
“他走路实在太轻了,不仔细听还真听不出来。”我笑,“以后再作弊耳朵要竖起来。”
“刘磊绝对不是人,是鬼魂附体了吧?”
“小声点,别被人听到告到刘磊那里去。”我提醒李秋。
“怕他个鸟!”李秋不屑的撇撇嘴,“知道了他也白知道,总归不能开除我吧?”正说着,又有几辆公交车停在了校门口。几辆私家车从公交车的缝隙里挤进来,和门卫打了个招呼驶进学校。
“我靠,这会儿报到的人怎么一下子这么多了?”李秋瞟了一眼从公交车上挤下的大批学生,皱了皱眉头。
太阳早已经高挂在了头顶,早上还能感觉到的缕缕清风已经被无处不在的阳光挤兑的无影无踪。随着太阳的不断上升,我想,新生报到的高峰期也越来越近了吧?
的确,到了中午时分,大批的学生在家长的陪伴下涌进了校园。不知何时,已经有人在我们头顶撑起了“防护伞”,来抵御紫外线的侵袭,而我们身旁,也早放了两大桶纯净水。
“咱们院真够小气的,每人发几瓶纯净水不就行了?还用的着弄这么大一桶水?”李秋不满地抱怨。
“发纯净水得多浪费啊?这大桶不是也挺好吗?”在我看来,有水喝已经很不错了。
“好吧,你太容易满足了。”李秋咂咂嘴,拿出手机对着大家就是一通狂拍。
“你干嘛啊?”我对李秋此时还有闲情拍照的行为大为不解。
“没干嘛,我把咱们的工作状态拍下来发到咱们班的QQ群里和空间里,让大家看看我们多辛苦。”李秋嘻嘻笑着,继续拍。
由于是报到高峰期,不时有三三两两的家长和学生来咨询情况,我和李秋偶尔说上几句话,但大部分时间,依然是在为新生解决各种问题而忙。看着眼前不时有免费的三轮车为那些新生运送行李,我突然就想到了自己报到时的情景。
“为什么咱们报到的时候就没有三轮车拉行李呢?”我问李秋。
“怎么没有,年年都有,去年我的行李就是让三轮车拉到宿舍的。”李秋一本正经的说。
“哦。”我淡淡一笑,可能去年的我太不走运了吧。
到了将近一点,刘炜和另外几个我不认识的女生来到咨询台前替换我们几个。“你们去吃饭吧,咱们院门口有盒饭。”
“早就饿得要死了,有盒饭拿过来不就行了,还得去那边吃!”李秋说着,拉了我的手就走,并小声嘀咕,“就咱们傻,下午别来了,还不如在宿舍睡觉呢,出去玩儿也行!”
“好啊!”我笑着正欲离开,一眼瞟见法学院的咨询台前只有杨帆和一个女生。杨帆正和几个提行李的新生说着什么,那女孩儿一脸微笑的看着杨帆,眼睛始终没眨一下。
看到杨帆,饥饿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好不容易又看到了他,我不愿意就这么离去,我怕自己吃饭回来,就又会看不到他的踪影。“我这会儿不饿了,要不,你先去吃吧!”我抽出自己的手,小声对李秋说。
“你有毛病啊?是脑子被饿昏了吧?”李秋嘟哝着瞟了一眼法学院咨询台,又问,“看到谁了啊不去吃饭,就那个帅哥吗?”
“不是!”我苦笑。
“不是就去吃饭呗!”李秋不由分说,拉了我就走。我没有再去看杨帆,我想,他应该不会注意到我的。是啊,一个他不在乎的人,怎么可能会注意得到呢?
吃过饭,李秋回宿舍午休,而我,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牵引着,又回到了校门口的咨询台处。只是,杨帆早已经没了踪影。为什么要去吃饭呢?那一刻,我心里突然空落落的。
到了傍晚六时许,校门口的咨询台都开始撤离,我守了五个多小时,却始终没有再看到杨帆的踪影。只有和他有着某种联系的张莉莉一直坐在咨询台前,热情的对过往的新生提供帮助。
几个和我一直值守咨询台的女生因为有事提前离去,而我则百无聊赖地候着,等人前去抬桌椅。无聊,实在无聊!我低了头看自己的手相,想从那些或深或浅的纹路里看出一些东西。
“同学,能不能帮我看下东西?”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是扬帆!我猛地抬起头,那一刻激动的心似乎要停止跳动,又似乎要蹦出胸膛。是他,真的是他!
“叶蓝兮?”杨帆一脸惊异,“怎么是你?”
“哦,我……我在这里看东西呢!”我忙回答,却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帮我看下这个盒子吧,我一会儿过来拿!”杨帆指了指地上一个纸盒子,上面盖着盖子,不知道里面放了些什么。
“好啊,我正好没事。”我忙应允。
“谢谢!”杨帆微微一笑,和两外一名男生抬了桌椅离去。
他居然还记得我?他没有把我忘了!我一阵窃喜,然而,当杨帆的身影渐去渐远,我狂跳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想想之前他和我说话的表情和语气,没有一点故人相见的惊喜,相反,全是客气。我突然为自己感到可悲!
等到杨帆回身来拿他的箱子时,文学院的桌椅早已经清理完毕,白天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南大门,此时已经恢复了平静。
“很长时间没见你了!”我们并肩走在求知路上,我故作平静的说。
“是啊,一个暑假吧。”杨帆很平静。
我们淡淡的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彼此都很平静,就像两池波澜不惊的湖水。
到了法学院院办所在的那条小路上,我就和杨帆分道扬镳。他说自己要去院办办些事情。“我等你吧!”我脱口而出。
“不用,你先回去吧。”杨帆说的很客气。
目送杨帆消失在小路尽头的拐角处,我鼻子酸酸的,想哭,却没有泪水。为什么不让我等你呢,为什么?既然你不让我等,我就偏等,除非你不从这条路上过!我愤愤地想着,蹲在路边的草坪上继续看手相。
“学姐,去艺术学院怎么走?”正看着,一个温润的声音打断了我。
我抬起头,见是一个高高瘦瘦略显稚嫩的男生,就忙站起身,笑问:“你是大一新生吧?”
“刚下火车到学校,还没有报到呢!”男生有些腼腆地说。
我看他一个人提了大大小小三个包,又搞得满脸是汗,不觉顿生恻隐之心,就说:“你等我一会儿,咱们在这里等个人,一会儿我带你去报到。”
男生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谢谢学姐。”
“不客气!”我淡淡笑着,一扭头看到杨帆和一女生说笑着走了过来。
“叶蓝兮?”杨帆看到我有些惊异,“你怎么还在这儿?”
“没什么,有些事情。”我突然慌乱起来,一时竟不知怎么回答。
“那你忙,我们先走了。”
“再见!”我微笑,天知道笑的有多勉强。
看杨帆和那女生走远,我对身边的大男孩儿苦笑一下,帮他提了一个包,往艺术学院的的方向走,整颗心都揪在一起,整个人像溺水了似的,憋得透不过起来。
“学姐,我的包还是我自己提吧。”男孩儿跟在我身后小声说。
“你跟着我就行了,哪儿那么多废话?”我淡淡的说着,头也不回的往前走,脑海里全是杨帆和那女生的笑脸。如果我不执意要在路口等杨帆,那该多好,为什么一定要等他呢?叶蓝兮,你现在满意了,你满意了吧?人家看到你,就和见到陌生人一样,居然一点都不热情,如果他对你的态度,就像对旁边那个女生一样,那该多好!想着想着,泪水开始在我眼里打转,可我不能表现出来,不能让自己的脆弱表现的那么明显。我紧咬着嘴唇把泪水咽下,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到了艺术学院办公楼前,我们正好碰到一个半秃顶的中年男教师,看上去和蔼至极。
“老师,我们是大一新生,现在还可以报到吗?”我挤出一脸笑容礼貌地问。
“今天已经晚了,明天吧。”男老师淡淡地说着,走出几步后又回头看了我们一眼,补充道,“你们先去宿舍安置一下吧,在西三斋,学校最西侧的建筑群就是。”
“谢谢老师,谢谢老师。”男生忙点头道谢。
“走吧,我送你去西三斋。”我面无表情的说着,提了行李就走。
“学姐,真不好意思,太麻烦你了!”男生跟在我身后小声说着,“我叫王子游,是海南的。”
“哦。”我礼节性地应了一声,继续向前走。
王子游见我没什么反应,就也不再吭声,默默地跟在我身后,始终保持着半米的距离。到了西三斋,我找了宿舍管理员,找到王子游所在的宿舍后,就准备返回。
“学姐,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王子游尴尬地说,“你今天帮了我,谢谢你。”
“知道那么多干什么。以后说不定就遇不见了。”我微微一笑,转身离去。而帮助王子游报到时的那一份豪情在转身的一刹那也已经土崩瓦解,只剩下疲惫和豪气散尽后的平静。或许,人活在世间做任何事情都需要目标和支撑吧。只是,我的目标是什么,支撑又是什么?
回到宿舍,正和刘依一闹作一团的于临霜拉了我,神秘兮兮地问:“刚才和你一起的那个小帅哥是谁?”
“哪个小帅哥?”我不解。
“装什么蒜,就那个高高瘦瘦的。看你们两个走得好近!”于临霜说着,做出陶醉的表情。
我恍然大悟,苦笑道;“那是一个大一新生,我也不认识。”
“我就说嘛,亲爱的蓝蓝肯定是不会搞地下恋情的。”刘依一说着拉了于临霜在她床上坐下,之后又求证似的问我,“是吧,蓝兮?”
“是啊。”我淡淡笑着,脑海里再次浮现出杨帆和那女生说笑的场景,心里好像装了无数块石头,有千斤重。
因为是刚开学,学习任务并不重,我们几个呆在宿舍里,聊着各种娱乐八卦。
“咱们去溜冰吧?”实在无聊,刘依一便想了个折子。
“可是,我不会啊。”陈小丹有些疑虑,“不会怎么办?”
“我也不会,没有去过溜冰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多少有些自卑。现在这个时代,很多小孩子都已经会穿着溜冰鞋大街小巷乱逛了,可是我长这么大,别说溜冰了,连溜冰鞋都没穿过。
“不会没关系,可以学嘛。”刘依一笑道,“我们可以叫上李林,再叫上沈涵一起去,男生大部分都会溜冰,可以让他们教。”
“这个主意不错。我学过溜冰,不需要人教,依一也会,也不需要人教。”于临霜故作深沉的分析,“现在就丹丹和蓝蓝需要教练,正好李林和沈涵派上用场。”
“可以可以,蓝蓝赶快给沈涵打电话。”陈小丹开心不已。“李林教我溜冰,依一不许吃醋哦!”陈小丹对即将到来的溜冰充满期待。
“我要是吃醋,早就酸死你了。”刘依一笑道。
当天傍晚,我们四人约上李林和沈涵,去了离学校最近的溜冰场。虽然天已经暗了下来,但溜冰场里的人依然很多,大部分都是学生。借着暧昧的灯光,看着那些年纪和我差不多甚至是比我小的女孩子们在溜冰场场上来回自如地玩耍着,我羡慕不已。
换了鞋,刘依一便和于临霜手拉着手滑向了溜冰场的中央,两个人一前一后,不时做出几个花样动作,在人流交织的场地上竟丝毫不怯。
“她们两个玩儿的好开心啊!”看着场地中间的两人,陈小丹眼睛都直了。
“玩儿的次数多了,你就和他们一样了。”沈涵说。
换过鞋,沈涵拉了我往溜冰场走,由于平时根本没穿过滑溜溜的溜冰鞋,我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站在原地扶着栏杆,不敢乱动,生怕一不小心摔倒在地。
“别害怕,有我拉着你,没事。”沈涵安慰。
“会不会摔了?”我胆战心惊。
“不会,跟我走吧。”沈涵说着,拉了我就走。
“等等……”尽管我还没做好准备,依然被沈涵拉进了溜冰场。我学着沈涵的样子滑动脚下的轮子,但滑了不到一米,只觉身子一斜向后仰倒,重重摔在地上。
“你没事吧?”沈涵忙上前拉我。
“没事,没事。”我尴尬不已,回头看陈小丹,她正拉着李林的手,缓慢地在溜冰场上滑动。
“咱们继续。”好不容易从地上站起来,我还没来得及向前挪动一下,再次摔倒,那一刻,全身就像散了架似的,一时竟站不起来。
“蓝蓝,你没事吧?”于临霜和刘依一滑到我身边,慌忙把我从地上扶起。
“沈涵,你要教她一些要领才行,不能只是拉着她滑。”刘依一似乎对沈涵这个教练不太满意。
“谁知道她身体协调能力这么差?”沈涵笑道。
“你身材协调能力才差!”我不悦地说着去打沈涵,身子一歪,差点再次摔倒在地。
“你们俩真是对冤家,一见面就斗嘴!”刘依一说着,拉着于临霜离去。
沈涵不再和我斗嘴,开始教我一些轮滑的基本要领,但我哪里会用。为了避免再次摔倒,早向前滑动的过程中我就努力把身子前倾着加快速度,以后轮滑和骑自行车一样,只有速度快了,掌握好平衡,就不会摔倒。
然而,就在我滑出去一米远后,再次摔倒在地,更尴尬的是,我竟把沈涵拌翻了,脚底的轮子正好撞在他的脸上。
“对不起沈涵,对不起!”看到易飞下巴上被我撞出了血,我吓得不知所措。
“没事,青春痘烂了。”沈涵用手抹了一把下巴上的血迹,笑嘻嘻地的说。
“算了,你们玩儿吧,我在旁边看着就行,我可不想再伤了你。”我尴尬地说着,来不及顾及淑女形象,就开始坐在地上脱鞋。
“别呀,刚开始学都是这样,我肯定能教会你的。”沈涵有些急了,“你放心,肯定能教会你的。”
“我觉得我是学不会的。”
“你千万别打退堂鼓,我认识的叶蓝兮可不是这么轻易认输的!”沈涵安慰我,“这东西很好学,主要就是熟能生巧。刚开始都会摔,摔几次就好了。轮滑和游泳一样,掌握的就是动作要领。只要用心,都能学会。”
被沈涵说得不好意思,我就再次把鞋穿上,小心翼翼从地上站起,跟着沈涵慢慢向前滑动,每当感觉要摔倒时,就赶快拉着沈涵寻找身体的平衡点。如此一来,摔倒的次数竟大大减少。
再看陈小丹,已经可以独自一人缓慢的滑行。而刘依一和于临霜则如敏捷的精灵,在溜冰场上显得极为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