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时间很快,一天一天的过去,卿因有时候真的很后悔,为什么不多说几个月,能拖一天是一天,总比这样好。
皇后听说他要娶卿因的时候虽然生气,这卿因到底是何方神圣,竟将自己两个儿子都迷的神魂颠倒,两个兄弟争一个人。
皇后在心里思量了一番,对于弘赤,她还是觉得保持不支持也不反对的态度,由他去了,一件小事,对于他来说,不过是纳一个妾,引不起多大关注。况且贞言做事沉稳,识得大体,她都不反对,也就罢了。
不过就算反对又能怎么样,弘赤未必会听,他做好的决定,对于其他人,都只是通知。
侍从将最近几天卿因的事情都一一禀报,她见了那些人,做了什么事,在哪里准备逃跑,又被撞到,事无巨细,弘赤听了心里发笑,真是一个有趣的人,就再让她跑几天,反正逃不出金国。
王妃见没有关门,就敲了敲,径直走进来,见弘赤面色红润,心情也不错,自己在外面也隐约听到了一些,开口问他:“卿因怎么样?还是不肯吗?”
“不肯,可是又能怎么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了父母,就要听哥哥的,蒙将军已经答应,不过是迟早的事罢了。”
“那聘礼,和婚服,安排妥当了吗?”
弘赤从案上拿出一张礼单,递给王妃“我正要找你,这些年,给母后送的例礼,人情往来,都是靠你处理,你看看这份礼单怎么样。”
礼品丰厚,完全超出了纳妾的规模,不过王妃从小也是在名门望族长大,这些东西看得多,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况且弘赤府里资金雄厚,算不上什么。
“那妾身下去处理,待过几日,让做喜服的嬷嬷去蒙将军府量尺寸。”王妃内心平静,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拿着礼单下去准备。
卿因一筹莫展,一个月的期限却渐渐接近,就算期限还没到,准备工作倒是开展的如火如荼。
这个三皇子怎么如此讨厌。
卿因几乎用了所有的方法,就是甩不开那些缠人的侍从,况且他们各个会武功,都还不弱,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总不能杀了人家,这么多人,杀起来也很麻烦。
一日,她躲在梨花树里,繁复的梨花开了一层又一层,真的将自己掩盖住,侍卫忙了大半天,弘赤倒是真的急了,命令掘地三尺也要将她找出来。
后来不知道怎么被他识破,一把从梨花树上扯了下来,落个满怀。
弘赤深吸一口气,满意的微笑起来,“满院飞花,却是躲在花丛中的人,香气最盛。”
卿因从他怀里挣开,哼了一声回屋关门,将桌子上摆放整齐的金银首饰从窗户扔出去,直直砸向他。
其实她是说不上讨厌他的,一直对他尊敬有加,他是弘筹的哥哥,自己也一直把他当做长辈,谁都不希望事情会到这个地步。
一开始他无视她的气急败坏,将她扔过去的每样东西都轻巧接住,放在梨花树下的石桌上。
卿因又拿起了一样东西,刚要扔出去的手突然停顿,好像想起了什么,关起窗户不再看他。
一日,王妃派的嬷嬷到了蒙将军府,替卿因量身,制作婚服。
此时离一个月之期还有五天,在多少人看来都是铁板钉钉的事实,无法改变。
嬷嬷在仆人的引领下到了卿因居住的内室,说量身是私房之事,外人见不得,将侍卫都赶了出去。
一个嬷嬷开门看了看,四下无人,立刻让跟着来的另一个人和卿因交换衣服,“卿因姑娘,快跟我走吧,五王爷在城外凉亭里等你。”
卿因环顾一圈,绝魂,是带不走了。
他们从侍卫前低调而过,假冒卿因的姑娘躺在床上背对着他们睡觉。
侍卫看了一眼,卿因的确会无时不刻的在睡觉,就是夜里不睡,倒也没有起疑。
暂时还没有被发现,出城也不是一件难事,但她心里明白,她是没有时间逃出金国的,她只能选择一个小城,隐没在人群里,做一些不起眼的工作,等待时机。
弘筹在凉亭等她,没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却有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
卿因,我带着一个姑娘往南走,你往北走,以后再也不要见到了。
两人互相行了一个礼,然后头也不回的踏上自己的征程。
没有过多久,假冒的卿因就被识破,还是被蒙将军从被子里拉出来去吃午饭的时候,一眼撞破,立刻押解下去。
追兵的动作也是雷厉风行,弘筹和他们周旋许久,为了让卿因多一点时间多走一点,最后悻悻回去,但是追兵发现上当,他身边的女子根本不是卿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