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听到了令人难过的消息,无锡灵山梵宫起火。在无锡上了两年学,大一就心心念念想去看梵宫,却因为要好的舍友整日沉迷游戏,又因为门票有点小贵,有些不舍,于是一直拖到了现在。
不知道能不能修复好啊,也不知道在艺术方面有多大的损失,真是遗憾的一件事。
就算修复好,也不复当年模样,算是人生的缺憾吧。
所以啊,想去哪就去吧,想做什么就去做吧,趁着它还存在,还是最初的样子。
不然真的会很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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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皇上今夜竟然没有回宫。
留宿在弘赤府中。
卿因在庭下挽着袖子削竹剑,夜风有些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在这里,是在等他吗?”
卿因看了一眼皇上,起身行礼,却被按下:“朕找你,是想说说话,这些礼数就省了吧。”
“陛下找我一介女子,能说什么话,我又不懂政治,不懂后宫。”
“说说弘筹。”
卿因看也不看他一眼,继续削着手中的竹剑,心里却泛起波澜,隐隐对接下来的话怀着期待。
没有温度的表情凝结在爬满沟壑的脸上,皇上直直的看着庭院里的草木,仿佛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沉浮在他黑暗的眼眸里。
“那日弘赤和弘筹同时来求朕,朕最后还是答应了弘赤,驳回了弘筹的请求,是因为朕觉得,弘筹从小就得到皇后的偏爱,而冷落了弘赤,这么多年,他在外征战,立下赫赫战功,从未要求过封赏,第一次有求于朕,朕理应答应他。”
卿因静静听着,手里的动作缓慢,“陛下说这个,有何用意?”
“事实就是这样,已经无法更改,哪怕你当时不是弘赤的侧妃,现在也是了,就算你心里有诸多不满,自古以来就是这样,女子,由不得自己做主,哪怕是当朝最受宠的公主,也一样免不了和亲的命运。”
卿因以为皇上的是在劝慰自己,九五之尊竟然为了这等小事亲自前来,心里刚刚泛起了一丝温暖的感觉,立刻有如一桶凉水从头浇下。
皇上所在乎的,是自己给弘赤带来的影响,正是两人冷战的时候,皇上从弘赤脸上看出了端倪,而皇上一句无意的话让皇后觉得弘赤后院起火,想法设法来压一压自己。
还有皇后回去后的大发雷霆,让皇上觉得有些小看了自己,原以为时间长了会接受自己的婚姻,却从皇后那听到了对婚姻不满的话,而她的确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和弘赤冷战过,还不止一次。
皇上今天前来比武,弘筹恰好的出现,都在陛下的意料之中,无非是想看看自己面对弘筹时的反应。
而弘筹提到了三哥三十岁生辰的事,让皇上心里起了疑惑,误以为了一些事情。
卿因心里复杂的想了这些事情,面上柔和一笑:“事已至此,算是天意弄人,岂是我能更改的了,指不定皇城里有多少人羡慕我,想想也是高兴的事。”
“你能这么想,朕很欣慰,弘赤公事繁忙,顾不上内里也情有可原,身为内人,就应该成为像王妃那样的贤内助,通情达理,善解人意,刀枪剑戟,都是男人该做的事。”
卿因在心里苦笑了一声,心想:这才是你真正想说的话吧,恐怕心里想的,比嘴上说的,更锋利。
和思想不同的人争论,完全是傻子才会做的事,再说了,他可是当今圣上,谁敢违背他的话,有一点不一样的声音都会被咽到肚子里,换上谦和恭敬的话语。
卿因自然也不例外,听了皇上的话,即使心里一万个不情愿,当下就点了头。“谢陛下教诲,臣妾谨记在心,日后定当以王妃姐姐为楷模……”
皇上起身,花白的眉毛下仍然是一副带着威慑的眼睛,“好,天色已晚,朕也有些疲累,先回去歇息了。”
卿因福身行礼,长长眼睫垂下,遮住了眸色里的凉意,这才意识到手里的竹剑上竖着竹刺不知何时扎进手心,隐隐的泛着疼,虽不能引起太大重视,但要是不拔出来,也是无法忽略的存在。
就像皇上说的一番话一样,不软不硬的钳在心上,装作毫不在乎的样子,可是又时时刻刻的提醒着自己该做的事情。
算是劝慰又算是教导的话语久久萦绕在脑海,以至于她临镜而坐梳着青丝时,弘赤出现在她身后都毫无察觉。
“想什么呢?父皇是不是和你说了些什么?”
卿因知道,就算心里对皇上的话有多不赞成,也无法和他诉说,毕竟他们才是一体的,而自己不过是一个只会影响他的外人。
卿因自嘲般的笑了笑,轻轻的放下木梳,转头对着弘赤说:“你会介意我整天舞刀弄枪吗?”
弘赤虽然不知道皇上和她说了什么,但看她的表情,明显是受了委屈的感觉。
随即一笑,目光柔和的看着卿因“当然不会,我不是当着母后的面说过了吗,你是江湖女侠,怎么能按照平常人的要求来对待你呢,况且,我喜欢的你,也是你舞刀弄枪的样子,和别人不同,很特别啊。”
他近在咫尺,身材魁梧,雄姿英发,还有一身健硕的肌肉和举世的武艺,光是看着就让人心安。
弘赤揉了揉她的头“别多想,做你真实的自己,不要在意别人怎么说,他们不是你,不应该对你的人生指手画脚,只要我喜欢你就好,但是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喜欢。”
卿因心中柔软温暖,直到此刻,才发现原来他是这样一个人,是能说出这样的话的一个人……
她心里暗暗的想,也许她会忘了弘筹,忘记曾经和他发生的一切,也不会刻意想起他说过的话,做过的事。
毕竟,记住只能是伤痕累累,忘记,才是释怀的途径。
其实谁都明白,她和弘筹之间,绝无可能,可是一颗心不听话的砰砰跳动,还是没有办法坦然接受。
知道该怎么做,又不一定能做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