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承欢一直都在皇上身边伺候着。说是伺候也就是皇上批奏折的时候端茶捏肩陪着,或是陪皇上逛逛御花园,或是陪皇上一起用膳,更或是晚上伺候皇上睡着了再离开。一连几天,承欢得了不少赏赐,但是越是这样承欢就越是不安。
“承欢,我不能再看着你在父皇身边了,要不我们走吧。”宸曜去御花园找到承欢,便一把拉着承欢的手说道。
“苡安。你冷静些。”承欢说道,轻轻松开宸曜的手。
“冷静?再冷静你都成父皇的女人了!”宸曜像是失去理智一般,前些日子就已经开始怀疑了,这些日子更是明显,承欢整日都在父皇身边伺候着,难免会...
“苡安!我现在只是在皇上身边伺候着,那些人乱嚼舌根就罢了,你怎么也像那些人一样了?”如果说承欢一开始也有些怀疑,但在后来的日子中,承欢发现皇上只是很依赖她,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更多的时候皇上看承欢的表情,就像是看自己的女儿一样。所以承欢后来便打消了皇上是看上她的念头。
“承欢...我只是...”宸曜有些委屈的看着承欢,他只是怕若是父皇真的要了承欢,这天下没有一个人敢说不。
“好了苡安。放心,我又分寸的,我是你的,任谁都抢不走。”承欢给了宸曜一个安心的笑容,然后踮起脚,轻轻的在宸曜的唇上啄了一口。
“我得赶紧过去了,皇上午睡要醒了。”承欢说完,便转身向朝阳殿跑去,白纱裙被风吹去,像极了一朵淡雅高贵的芙蓉花。
宸曜呆呆的摸了摸嘴唇,“希望是我多想了吧。“
下午的时候承欢陪慕容毓乾下了会五子棋,两人下了两个时辰也分不出个胜负,慕容毓乾揉了揉太阳穴像个孩子耍赖道“不下了不下了,你这丫头真是不简单,弄的朕一把老骨头了还琢磨了这么久都没分出个胜负。”承欢笑了笑,“那承欢给皇上弹首曲子吧。”“好好好。朕还没有听过承欢弹琴呢。”慕容毓乾一听承欢要弹琴,便来了兴致。“那承欢便献丑了。”
承欢弹了一首《凤凰劫》,忘记了是谁普的曲子,只知道这首曲子表现出那女子对丈夫的浓情蜜意,难舍难分,最后双双殉情让承欢羡慕不已。若是人在有生之年能够这么爱一次,也就没什么遗憾的了。慕容毓乾听着想起了一个人,便闭着眼睛,生怕眼泪会流出来吓着承欢。
良久,慕容毓乾起身走出了御书房,福子正准备跟着,“谁都别跟着,朕想一个人走走。”慕容毓乾说道。
“这...”福子站在原地为难的看着承欢。
“让皇上一个人走走吧。没什么事。”承欢说道。
“是。”承欢停下弹琴的手,起身对福子说:“福子公公去休息会吧。这也不需要人了,我一会整理整理那些奏折便也该回去了。”
“辛苦郡主了。奴才告退。”
承欢先是把棋子收了收,准备去收奏折的时候,眼睛却突然被人蒙住了。
“猜猜我是谁。”身后响起一个故意捏着嗓子说话的声音。
承欢笑了笑,“苡安,别闹了。”而后眼前又恢复到一片光明。“每次都被你猜到。”宸曜故作生气的说。
“那是因为苡安每次都是这样逗我的啊。你怎么在这呢?”承欢走到书桌前边整理堆得乱七八糟的奏折边说。
“路上碰见福子公公了嘛,他说你在呢。”宸曜在旁边给承欢打着下手。承欢把奏折都整整齐齐的摆在了一起,却一个不下心把桌上的一幅画弄到了地上。
洁白的画轴掉在地上,如丝绸一般展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女子的画像。素白的衣裙,头上插着一支红色的朱钗,巧笑嫣然。那女子的眉眼描绘的甚是精致,承欢看着,慢慢的走近画轴,这画上的女子,分明是自己!宸曜也看到了画,先是一愣,然后看见画旁边的题字: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宸曜念完,然后抓着承欢的肩膀,“你看见了?这下你该信了?”宸曜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若是父皇真的看上了承欢...宸曜不敢再往下想了。
承欢轻轻的挣脱宸曜扣住她肩膀的两只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画上的女子,虽是看着是跟自己一摸一样的,可是这并不是自己啊。这女子要比自己多了些妩媚。但是承欢不可否认的是看见这幅画的时候,心里是有种好熟悉的感觉。
“承欢,我们离开皇宫好么?”宸曜说道。
“苡安,这天下都是皇上的天下,我们能逃到哪呢?何况皇上现在还未对我有过格的举动。”承欢说道。
“这画像还不能说明问题么?”宸曜红着眼吼道。
“苡安,你冷静些,你仔细看看这不是我。”“你看,这画上的女子眉心有一颗痣。”承欢指着画上女子的眉心说道。承欢本来也是疑惑的,可是再瞥到那幅画的时候便除去了自己心中的疑惑,那画上的女子眉心有一颗痣,虽然是很浅很浅的,但就凭那一颗痣便可以确认那女子不是自己。宸曜仔细的看了看,这才发现虽然画上的女子看着与承欢一摸一样,但是那画上的女子就如红芙蓉般,妖娆,高贵,举手投足间都是一股贵族气息,而承欢却似是白芙蓉,淡雅清新,平易近人。
看着宸曜安静了下来,承欢才舒了口气。
“我想,皇上应该是把我当做是那女子的替身了,所以留我在身边伺候。看着画像,皇上应该是对那女子极尽宠爱,甚至把她当做女神般供养。所以,我敢保证,皇上绝不会对我产生什么想法的。”承欢说道。手抚上画布,是浮光锦,是用上好的珍珠粉制成的,上墨不会褪色,雅白色的画布上还泛着淡淡温润的光。如此珍贵的布却用来画画像,想必皇上对这女子定是宠爱之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