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你认为无法摆脱或者过去的事情,也随着你这样的认为,就真的过去了,或许有一天你想起来,才觉得当初的念头是多么可笑。】
因为我从他的眸子里看见了自己,一个一脸悲伤的安浅。
如果没有今天安柠制造的这一场闹剧,当然,闹剧的另一个主角是我。
我想我永远不可能对简铭说出那一番话,也体会不了那种比失去简铭还要无能为力的感觉。
我想我开始明白萧沁当时的感觉。
我觉得眼睛疼,眼泪也糊住了视线,所以不论我怎样挥手都拦不到出租车。
最后我是步行走到宾馆去的,可我登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没有带身份证,我在包里翻了无数次。
其实也就那几件东西。
我没有心思再去顾及其他人的脸色,一言不发地走宾馆。
我是想坐车回去拿走我的行李的,可是江邵然的电话打过来了。
“你到了吗?”依旧是平淡的出奇的问句,可是我听来却沉甸甸地烙进了心里。
“到了。”
其实我心里比谁都清楚,此时我站着的土地上,没有一个可以容纳我的地方。
“嗯…早点回来。”那边用手指翻动纸张的声音很真切,他又是抽出时间给我打的电话。
我和江邵然的对话,不论是在现实里还是电话里,都不会太长。
我去他的事务所的次数屈指可数,所以我不知道,他究竟是怎样晚上每天抽出时间来接我的。
“江邵然,我想你了。”
或许是因为眼泪刚刚已经掉完了,水分缺失,总之我眼睛干涩的很,望着不远处的红灯迟迟没有动作。
末了,我还害怕他不相信,又加了一句,“真的。”
整整30秒钟的沉默,诡异的安静,再也没有了手指触碰的纸张的声音,车辆不停地在我面前经过,我的目光不敢追随而去,因为我知道,最后只会留下一个小小的黑点,然后消失不见,连存在过的原先的痕迹都不会留下。
或许是有的,但是我看不见也找不到,只能存留在哪天将会遗忘的记忆里。
它不会等你的,可为什么不等等呢?
不多不少,刚好30秒,红灯转换成了绿灯。
“嗯。”
我对江邵然的第一次类似于表白的通话,最后是被我自己摁断。
那样美好的夜景也逐渐变的苍凉,我置身于一片黑暗当中,四肢像是被束缚了一样,麻木的生疼。
的确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我心口上,我只能竭尽全力地感受我还在呼吸,才能确定我还活着。
下午我去过医院,林天华不知道把安柠弄到哪里去了。
那时候他睡着了,床边的机器还在显示它的心率,那时候我连目光都不敢挪一下,可我更不敢叫醒他。
仿佛我只要一挪动视线,那个冰冷的数字就会下降,连着他的生命也一起带走。
这样的恐惧充斥我的全身上下,包裹着我每一个细胞。
他那样骄傲的一个人,如今却穿着病服靠一根输氧管维持他余下半年不到的生命。
我从床上起来,拉开窗帘。
上海的夜景多美啊,你越是接近,它就越是美丽。
可是那样的美丽,也仅仅是冰冷和疏离占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