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十二个人,加上管亥,还让区区六个人跑掉?”一个蓬头赤膊,鼻宽耳肥,右脸带着刀疤的汉子叫囔道,“要不是念在你是大贤良师的本宗八大弟子,一定军法处置!”
阶下猥琐汉子道:“波帅,这六个人一点都不简单…”,还没说完刀疤汉便吼道:“闭上你的鸟嘴,河北马上就能起事,我们兖州团军备还未就绪,到时响应不及,大贤良师怪罪下来,你我都得活祭黄天。”
“大帅,这六人身手非同一般,当中一人,竟能跟我对磕一刀,气力相当,还有把神兵利器竟把我的刀生生砍断,唐周也受了伤。”立在一旁的管亥替唐周求情道。
“神兵?”门口走进一个穿着道袍的人,袍上写着“人”大字。
阶上的刀疤汉急忙弯腰行礼道:“参见人公将军。”其他人也跟着行礼,人公将军,很熟悉的称号,张梁,张角的弟弟,称为人公将军的张梁!
张梁一挥衣袖示意免礼,用冰霜般的眼神盯着唐周道:“刚才的话我听到了,你们打劫的那批人带着一把神兵?”
唐周低着头道:“是…是…管亥与他对砍,被他砍断刀刃…”
张梁静静走到唐周身后,一声不响踹翻唐周,踩着他的伤口道:“废物,这次南下布置,还寻思带点宝贝回去给大哥,你却让到嘴的鸭子给飞了!”
唐周躺在地上嚎叫不已,伤口的血大量浸出,喊道:“将军,唐周办事不利,将军恕罪啊将军,饶命啊将军。”
张梁冷哼了一声,慢慢抬起脚道:“都说大哥八大弟子都是人才,我看都是酒囊饭袋!”
管亥对这样的场面早已见怪不怪,几天前,这个所谓的“人公将军”到达兖州部署事情,应该说他们的事情比较特殊,造反!可是偏偏这位将军大人脾气火爆,动不动拿人肉沙包出气,管亥就曾挨过几鞭子。不同寻常的是,这次的施暴,埋下了仇恨的种子,等它发芽的时候,会是非常可怕的结果。
张梁冷眼问刀疤汉道:“波才,姓卫的那小子抓到没有?朝廷的人胆小如鼠,好歹给个交代。”
刀疤汉道:“快马傍晚来报,卜己的先头部队在东平国设伏,彭脱亲自带人围杀,却让这小子逃出生天,后来卜己在东郡的主力部队截住了车队,却是这小子金蝉脱壳,用下人顶替的,他二人连忙汇合按原来部署的行动。”
“哼!我就不信卫家的本事能通天了去。最后一道鬼门关,一定要他迈进去!”张梁顿了顿,又说道:“各处的命令都吩咐下去了,本将军明日也将赶回冀州,今夜就不与你等共酒了。”张梁白了唐周一眼,便转身走出。
众人行礼恭送,而唐周的眼神也由从前的畏惧和巴结,渐渐地转化成其他的感情,这种感情叫做仇恨、耻辱…
睢县,一个很一般的小城,建筑很一般,人也很一般,连城门那只狗都很一般,有六个客人不大一般,至少,长的比较帅吧。还有另外一个客人很不一般,至少,长的非常丑。
六个帅哥骑着马在进程的道上,看过去很疲惫,马匹也大口喘着气。
恶汉坐在破牛车上上,载了一车的鸡酒,嘴里嚼着一根稻草,驾到一户宅邸前停下,看看府前的卫兵,一脸不屑,可以这么说,就是不屑!
过了一会儿,府里走出个达官贵人,满腹流油,连旁边的女人也肥得跟猪一样,吆喝着车夫,跟招狗一样。不过没招到狗,招了个人。恶汉走近,不是打招呼,而是送了份礼,从怀中掏出匕首二话不说刺死胖官,旁边护卫都愣住了,不过马上他们就吓醒了,因为恶汉把旁边的女人也杀死了。护卫们都拔刀吆喝,府里冲出几十号人扑向丑男,第一个不怕死的从正面劈刀,恶汉闪身避开,一匕首扎进喉咙,血如泉涌,干净,利落,不带任何痕迹。护卫瞪着死鱼眼双脚跪地,死亡。第二个不怕死的,应该说有点怕死,从背后偷袭,恶汉迅猛地弯腰,刀从背上掠过,回身抓住那双握刀的手,让这双手无法自控的拿着刀砍进了主人的身体,应该说不是无法自控,而是动不了,因为腕部已经被扭断,又倒下一个。
其它人团团围住恶汉,仅仅是围住,没人敢靠近,后排的死命挤前排的,前排的扎紧身位顶住后排的人。
恶汉没空理他们,从车上取出两把大戟,自顾自地走了,散步一样地走了,这个步散的有点久,四五里外,城门口,赶来几百号官兵围着恶汉。一个很壮观的画面,几百号人跟着一个恶汉散步,也有可能被人误会在走私军火,毕竟手里都拿着家伙。
“操,这都能被太平道逮住。哥,走吧?”骑在前面的秦昭眼睛最尖,马上做出反应,
其他人提高警觉准备撤退,“等等,”尚云拉住秦昭的马道:“不对,里头有官兵。”六人止住马匹认真地看了看,虚惊一场。
更惊的还在后面,城外涌出十几个人冲几百号人喊杀着冲过去,不过前者重质不重量,全部身披两当铠(两当铠又叫裲裆,顾名思义,其一挡胸,其一挡背,由一片胸甲和一片背甲组成。)持长柄刀,也不答话,冲上去就砍,气势倒很凶。
奇怪的是,对面领头的恶汉却咧着嘴大笑,接过铠甲武士丢过的一副两当铠,拿起两把大戟,像噬血的饿狼扑进身后的官兵队。恶汉一戟砍下,这么魁梧的身躯却这么敏捷,身手丝毫不逊于管亥!秦孟六人看得瞪大眼睛。可怜的官兵来不及格挡,连头带肩被劈成两半,左手再起一戟刺出,再把一名官兵刺了个穿透,“这是什么怪力。”叶兵自恃勇力过人,也得甘拜下风。官兵们狗急跳墙,三个人一起挥刀去砍恶汉,恶汉右手把三把刀架在空中,左手戟一箭三雕,三人腹部深深的口子外翻,肠子流出,死状骇人。恶汉左右开弓,砍飞挡在面前的手脚、肢体、人头,卸猪肉都没这么流利。
“大哥,这人是不是也穿越了,是水浒的黑旋风吧?”叶兵乐呵呵地问道。忙着看演出的几人没空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