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刘远潇眼中最重要的东西,在刘天那里就是一个玩笑,他眼里氤氲的怒气更盛,刘天将手搭上他的肩,“好好学习吧,考上大学,遇到更好的女生,你会赞同我现在所说的。”
刘远潇不屑的拍掉他的手,“你怎么能这么心安理得,你对她难道没有一丝愧疚吗?”
“我只是用实际行动教育她,你们俩注定不会在一起,不信你试试,现在她还会不会理你。”刘天说的句句在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沈芷琪大概永远也不想见到他了,但刘远潇怎么甘心就这样错过她?
“我会用行动证明,你今天的话有多冷血多荒诞。”话音刚落,刘远潇从口袋里将手机和钱包狠狠的砸在地上,转身就走。
他不知道刘天将监听设施装在哪里,但他不离身的东西,就是这两样,所以他断定是其中之一,不论是钱包还是手机,现在他通通还给刘天。
刘天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和钱包,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他微微发怔,那些录音确实对案情的审理并无太大帮助,但他执意要公开,就是想让刘远潇和沈芷琪闹掰,但这样的打击,确定不会影响儿子即将到来的高考吗?
他不禁陷入沉思,但事已至此,便只能看刘远潇自己了,他在心里默叹,儿子,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
市医院。
“爸……”沈芷琪哭喊着从梦靥中醒来,她圆溜溜的眼睛此时布满了恐惧,旁边的许蔓珒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从椅子上站起来说:“没事,在医院呢,你刚才昏倒了。”
沈芷琪目光所及之处均是白色,她一直认为白色是一种晦气之色,如今看来,可不就是嘛。
年轻护士突然推门进来查看点滴情况,看见她醒了,控制不住自己那颗八卦的心,竟若无其事的在她面前提及白清,“白护士长还那么年轻,这后半辈子都得在监狱过了,想想都心寒。”年轻小护士一脸的惋惜,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丝毫不顾忌此时脸色愈加难看的沈芷琪。
许蔓珒眉间露出一丝不悦,这人哪壶不开提哪壶,有她这么说话的吗,智商真的是硬伤。
沈芷琪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随即唇角微翘,牵扯着脸部肌肉颤动,从来不知道笑容可以这么僵硬。
见她不说话,年轻小护士又安慰似的说:“你也别想太多了,节哀顺变。”
节哀顺变?
她这是诅咒谁呢?
“啪”一声,许蔓珒将书包扔在椅子上,三步跨到小护士面前说:“你查看完就可以出去了,如果不会说话,还是闭着嘴比较好。”
小护士撇撇嘴白了许蔓珒一眼,抬头挺胸的走出门去,为了显示不满,还故意将门摔得震天响,“你别理她,当她在放屁就行。”
沈芷琪点点头,偏过头说:“我想上厕所。”
“我帮你。”
许蔓珒将输液的吊瓶举过头顶,陪沈芷琪出了病房,往洗手间走去,但路过护士站的时候,一些难以入耳的话随即传来:“白护士长平日对谁都那么亲切,老公又那么有钱,没想到居然会做这样的事……”
“谁知道呢,就是可怜了她女儿,你们是没看到,刚才她那小脸儿惨白的,真让人心疼,听说是直接在法院昏过去了……”
沈芷琪原本垂在身侧的右手此刻紧紧攥着输液的软管,她难过的闭上眼睛,强压住心里的怒气,恨不得冲进去撕烂那几张爱八卦的嘴。
片刻之后,她缓缓张开眼睛,像自动过滤了那些难听的话语,径直往前走去,许蔓珒在旁边想说什么,却又无从开口,在安慰人这方面,她真的不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