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弯的月牙高高悬挂,阮夕夕此刻站在窗前,双眸凝望月牙,脸上神色带着丝丝落寞,微风吹进屋内,掀起了她的衣角。
此时她内心倍感失落,只觉前路十分迷茫,不知何去何从,不禁叹息连连。忽听窗外一声音道:“看见你这个样子,真是让太我失望了。以前本来还觉得你挺有志气,可没想到遇到一点困难就退缩了。”
阮夕夕哼了一声,道:“你这疯子乐又来干嘛?还想再羞辱我么?”只见疯子乐站在对面房屋顶上,手中拿着酒葫芦,正仰头喝着酒。
疯子乐喝下一口酒,瞧着阮夕夕道:“我之所以待在这里,本来是想帮你一个忙,可是你却不太喜欢我,诶!算了,算了,我大人不见小人过,不和你计较。”
阮夕夕心想:“谁喜欢你这个臭痞子,太也自作多情了。”便道:“你要帮我做什么?”
疯子乐道:“自然是帮你拿回大行经了?凭你的身手,只怕刚进入贺府就会被别人发现,所以要是我不帮你,怕是你这辈子就要待在贺府了。”
阮夕夕听着这句话,心头涌现一股暖意,羞怒道:“就算我这辈子待在贺府,又关你何事,我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又何必要帮我?”
疯子乐神色停顿了半响,微微笑道:“贺公子相貌堂堂,又是大财主,你要是嫁给了他,岂不是得享快活,这只怕正合你意,哼哼,不过我就偏偏不让你得逞,拆散你们,以报你平日辱骂本大侠之仇。”
阮夕夕抿嘴一笑,道:“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帮我拿到大行经,然后拆散我与贺公子的婚约?”说这话时,心头亦是带着十分的欢喜之情。
疯子乐道:“今夜一过,距离大婚之期就只剩下一天,时间紧迫,今天晚上咱们就行动,你对阮府了解,便在前带路,咱们来个夜袭贺府。”
阮夕夕脚下一点,便即从窗口飞出,来到疯子乐站着的屋顶上,说道:“此刻夜深人静,的确是个机会,我们这就去。”
当即两人暗中前往贺府。约过一炷香时间,遥遥见到远处一高墙伫立,阮夕夕道:“贺府很大,指不定有很多人把守,咱们进去之后,你可不能发疯四处乱蹿,紧跟着我。”
疯子乐道:“你放心吧?我可不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对了,你知道大行经在什么地方么?”
阮夕夕嘿嘿一笑,道:“这段时间我来过贺府多次,虽然没有查出大行经在什么地方,但是贺府有些很秘密的地方不会让人擅自进入,所以我猜大行经必定就在那些地方。”
疯子乐神色古怪的瞧着阮夕夕,道:“你来贺府只怕是和贺公子幽会吧?只可惜人家一片心意,却不知你另有图谋,真是可怜啊?”
阮夕夕脸色一红,羞怒道:“臭痞子,赶紧办正事!”心下却又有些愧疚欺骗贺公子感情,但这实乃迫于无奈,别无选择而已,只待这件事情了结后,再向贺公子道歉才好。疯子乐突然伸出右手揽住阮夕夕腰肢,脚下轻点,立即腾空而起,跃上高墙。阮夕夕猝不及防,只觉疯子乐身上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直让她心头犹如小兔乱撞。
两人伏在墙上,但见贺府院内十分安静,想来此刻夜深人静,只怕贺府众人均已熟睡了。当即跃下高墙进入院中,在暗中前行,疯子乐跟在阮夕夕身后,两人便即绕过一个个庭院,不多时,忽见远处灯光明亮,两人便即闪到一棵树后,原来远处有一池塘,池塘上有一个小亭,赫然有五人在。
阮夕夕与疯子乐对视一眼,均知小心翼翼,不得发出丝毫声响,免得让人发觉。于是两人潜在暗中,继续由阮夕夕带路。忽然,疯子乐停下脚步,压低声音说道:“你瞧那位不是贺公子么?”
阮夕夕目光瞧去,只见确实是贺公子,他像是与人交谈,其他四人的模样装饰一瞧便知是武林中人,而其中一人便是弯刀卜佛。她不禁心中思索:“这些人这么晚了还在商谈什么事情?”
疯子乐道:“贺公子身边的那四人全是武林中人,看贺公子对那些人礼仪有加的样子,似乎他们的武功地位都不弱。咱们须得小心行事,莫不要被他们发现了才好。”
阮夕夕道:“咱们不如在这儿听听他们说些什么?或许从他们的言谈之中会透露出一些线索也不一定呢?”
疯子乐道:“这里相隔甚远,就算他们说话你也听不见啊?”
阮夕夕道:“我武功低微自然听不见,但你武功高强,想必能听见他们说话。”
疯子乐心想:“你终于承认我武功高强了,也罢!如若这时不显现出我的能耐,怕是让你瞧不起了。”得意一笑,道:“我这就去听听他们到底说些什么?”当即暗运真力,听力立时对外界之声十分敏锐起来。
只听五人当中一位身穿青衣的中年人说道:“贺公子无需与我们客气,这次能来给贺公子道喜,是我们莫大的福分。”
又一名身穿白衣,脸色泛黄,头发一半黑一般白的老者说道:“当初贺公子在我等危难之时出手相助,这份大恩我们时刻铭记在心,今日贺公子大喜,果真是天佑善人啊!”
贺公子微微笑道:“三位都是武林中有名的英雄豪杰,能结实三位才是在下的福分。三位如今来到贺府,便不要当做外人,但有所求在下无不遵从。”
一名身穿黑色长袍,满脸阴森的瘦削男子发出嘶哑笑声,众人均是向他瞧去,那人道:“贺公子义薄云天,实在让憋人敬佩不已。实不相瞒,我等这次除了给贺公子道喜之外,另还有一事相求。”
贺公子道:“不知是何事?且说来听听。”
黑袍人等相视几眼,最后青袍人道:“早年我兄弟三人行走江湖,得罪了西海天心岛的蝴蝶剑派,遭到她们的追杀,最后我兄弟三人好不容易逃脱她们的魔爪,如今过去了七年,还以为蝴蝶剑派的人早已忘了我兄弟三人,蝴蝶剑派历来不轻易踏足中原,哪知这次蝴蝶剑祖竟然现身中原。”
贺公子心下一惊。白袍人道:“江湖中人都知道蝴蝶剑派历来隐居西海天心岛,从来不踏足中原,这次她突然出现,只怕我兄弟三人难逃她的魔爪!”
黑袍人抱拳说道:“贺公子,蝴蝶剑派行事素来与魔教无异,我兄弟三人势单力薄,难以对抗蝴蝶剑派,还望公子相救才是!”
贺公子道:“三位无须担心,我想蝴蝶剑派这等大门派应该不至于因为与三人的恩怨而全派出动,蝴蝶剑祖亲自踏足中原,想必自有其他原因,再者事情已过去七年,一切恩怨都应当结束了才是。”
疯子乐听到他们的话,心下琢磨:“蝴蝶剑派?好耳熟的名字。是了,在玉剑山庄的时候听张鹰和鬼阎罗提起过。听那三人说的话,竟是很害怕这个蝴蝶剑派。”只听阮夕夕轻声问道:“怎么样?他们有没有说出大行经藏在什么地方?”
疯子乐道:“这倒没有,只听他们说到什么蝴蝶剑派,你可知道蝴蝶剑派是怎么回事?”
阮夕夕脸色诧异,说道:“你行走江湖竟然连蝴蝶剑派都不知道?”疯子乐连连摇头。
阮夕夕连番白眼,心想:“他这臭痞子只顾喝酒,哪儿会理会江湖上的事。”说道:“蝴蝶剑派在西海天心岛,从来不会踏足中原,除非是遇到什么大事,派内连同剑祖都是女流,不过你可不能小看这些女流之辈,蝴蝶剑祖的武功当世可算数一数二,只怕算得上当世第一了。”
疯子乐道:“天下第一,蝴蝶剑派竟然这般厉害,当真是匪夷所思。”
阮夕夕又道:“蝴蝶剑祖二十年前曾踏足中原,那时天下有五大高手,灵山寺的主持蝉空大师,墨殇剑墨懂尊,濮阳家濮阳丹城,金探门的十八王爷,阮家柳夫人。”
疯子乐吃了一惊,道:“柳夫人不是你的祖母么?”
阮夕夕笑道:“当然,我祖母当年在江湖上可是大大有名,天下五大高手之一。”自豪了半响,才道:“蝴蝶剑祖初次来到中原,是有目的而来,我听父亲提起她是为了大行经而来,那时父亲并未说是大行经,不过如今我已明白了。”想起父亲,她心下不自觉便有些悲伤起来,神色变得暗淡。疯子乐拍了拍她的背心,脸显柔情,只不过夜色暗淡瞧不出来。
沉默了一会,阮夕夕才恢复了神色,道:“那时中原武林早就因为争夺大行经而弄得腥风血雨,蝉空大师慈悲为怀,邀天下五大高手与蝴蝶剑祖在灵山决斗,称若其中一人打败其他五人,便能得到三本大行经书。蝴蝶剑祖连败四大高手,最后与蝉空大师决斗,被蝉空大师打败,退回了西海,蝴蝶剑祖至今从未踏足过中原。那一战惊动武林,众多武林人士也是亲眼见证。蝴蝶剑祖武功出神入化,只可惜她一人武功再高也难敌五大高手,如若单是她一人与蝉空大师比试,想必又是另一番结果,我爹爹说起祖母临终前对蝴蝶剑祖推崇备至,说她算的上天下第一。”
疯子乐道:“原来蝴蝶剑派当年也在中原掀起过这么大的风波,这些事我当真是闻所未闻!”
阮夕夕瞪了疯子乐一眼,道:“你只顾喝酒,怕是不会听这些闲事!”
疯子乐暗自大笑,忽道:“蝴蝶剑祖武功这般厉害,比之你的夫婿,那个天下第一的聂水寒又有多厉害?”
阮夕夕手指狠狠掐了疯子乐大腿一下,直疼的疯子乐眼泪直流,但不敢叫出声来,怒道:“我这话说的没错,你这是为何?”
阮夕夕抿嘴一笑,道:“你这痞子口没遮拦,以后不许再取笑我,更不准随意说聂水寒是我的夫婿。”一双美目瞪着疯子乐,怕是疯子乐接下来的话令得她半点不如意便会被施以酷刑。
疯子乐连忙道:“是了,大小姐之命,小痞子不敢不从!”
阮夕夕笑容如花,道:“咱们只顾谈话了,竟是忘了正事,你且快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疯子乐愣了一下,道:“你说的对!”当即又运真力,竖而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