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大黄狗格外勇猛,叫嚣着窜了出去。
“哎呀! 大黄,大黄!”路爷爷一跺脚,知道前面肯定有异常。怎么办?站着也是等死,只有往前走才能回家!无路可选的人是勇敢的,他会一直往前走。如临大敌,路爷爷走得很快,警惕的扫视着路两旁,直至看见大黄蹲在路上摇尾巴,才把悬着的心放下。
“它在看什么?”路爷爷好奇了,走前一看,原来是件棉大衣。咦?里面好像裹着什么东西,而且还在动!他绕着棉衣看了一圈慢慢探下身去,又抬头看看大黄,老伙计还在那摇着尾巴似乎告诉他没什么危险,这才蹲下来试探着掀起了半边衣襟。天哪!小毛孩儿!作孽呀!他赶紧抱起孩子嚷了起来:“这是谁的孩子呀?”。半晌,没人答。路爷爷心想:“只有落下的褂,没有落下的娃。深更半夜,把这么小的孩子放在大冷天里,十有**是不想要了。”
这时,天上飘起了雪花,大片的雪落在婴儿的小脸上。孩子闭着眼睛,整张脸都发紫了,痛苦的纠在一起,比猫儿还难看。他摸摸孩子的小脸,冰凉!再不给她暖和恐怕就没有命了,于是赶紧掀开自己的大衣,解开里面的棉衣扣子,把婴儿放进怀里。往左右大声嚷道:“俺叫路大柱,就住在二里外山下的葫芦村里,想孩子了就来找俺吧!”刚说完,路爷爷就觉得远处好像有个黑影一闪跑开了。
“汪!汪!”大黄叫了两声却没有追过去。
“难道是丢弃孩子的人?”路爷爷自言自语的念叨。说这话的时候,他做梦也想不到,丢孩子的人此时就睡在他脚下的山谷里,永远的安息了。
雪越下越大,路爷爷抱着孩子一路小跑回到家门口,喊着儿媳的名字:“翠芝!翠芝?”他声音很大,惊得远处四邻的狗儿们都吠了起来,可是儿媳却没有应声出来开门。无奈,伸手去拍打大门,“吱嘎”一声,门开了。奇怪?今晚儿媳妇竟然忘了关院门,自从前年儿子出车祸死了以后,儿媳每天都不忘把大门闩起来。一来是怕养的鸡被黄皮子什么的叼跑,二来说是怕有歹人摸进来。路爷爷一直觉得媳妇是个心思很细的人,难道今天是怕麻烦故意给自己留着门?因为她连房门也没有锁!
“翠芝——”路爷爷站在堂里继续呼唤儿媳。必竟,她是个当娘的人,知道如何照顾小孩儿。儿媳仍不应,他急了,靠近北屋的门帘前又唤了两声,还是没有动静。忽然,棉帘子动了一下,小孙子路雨生从帘子下面钻出来。
“爷爷 ——”路雨生睡眼惺忪,斜披着大棉被。
路爷爷心疼了:“怎么把小生吵醒了!你妈呢?”
“ 不在!”小雨生干脆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