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后,我们面临了一场此生最远的离别。方女士说她必须要拼尽全力治好芭比的脸,爸爸虽然心里不愿意嘴巴上却答应了。
去北京的那天晚上,我目送他们两个人上了火车。离别总是难舍难分,但是她必须开始新的生活。
早在前一个星期,芭比就收到了北京一所二流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考虑到要治疗脸上的伤疤,她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去离家极远的城市上学。
我隔着玻璃窗想要再多看她们几眼,因为下一次再见可能就是下个春天了。
我伸出左手将它映在玻璃窗上,玻璃窗内的芭比同样伸出了左手与我隔空接触着。
我对她做了个口型,告诉她到了北京一定要先给我打电话。
也不知道她到底听懂了还是没有听懂,只是将自己的短发往后拢了拢露出了一脸苦涩的笑容。
她剪去长发后,别人再也没有将我们两个混淆在一起。她开始过她自己想要的生活,我也开始重拾信心。
随着一声:“旅客您好,ak68列车于3分钟之后开始发车,请带好您的行李物品按时上车。”
我这才从离别的伤感之中回过头来,冲她们挥了挥手。之后便再也不回头的离开了车站。
那些花儿啊,总有一天都要各自奔天涯。
她们走后家里面好像一下子变得冷清了许多,只靠着我和爸爸相依为命。
我的病一直没有得到根本的解决,所以父亲决定把我送到深圳最著名的戒毒所去好好深造。
我没有考上大学,这是可想而知的。我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好好的在戒毒所接受治疗。
临走那天的早晨,江承弼来帮我拿行李。他和爸爸一个站在左边一个站在右边,此时此刻他们都是我的骑士。
一路上他叮嘱了我好多话,有些甚至是废话。但是这些废话在我听来,却是让我感动一辈子的话。
江承弼说:“我会一直等你的,无论多久我都会等你。等你回来后,我带你去吃大餐吃牛排你想吃什么我都请你吃。”
我其实并不想让他作出这样的承诺,因为我知道承诺会带给人很多负担。
我冲他点了点头:“那我想吃意大利面,嗯……还想吃培根披萨……你答应我的哦,等我出来了一定要你狠宰你一顿!”
“我知道了你怎么这么啰嗦啊,在里面照顾好自己”江承弼把我一把拉过来,不由分说的亲吻了一下我的唇瓣。
只是轻轻的一下,却让我的更舍不得离开他。我最亲爱的男朋友,这一别可能遥遥无期了。
“拜托你别皱眉头了,开心点开心点!”江承弼摇了摇我的肩膀,试图想要平复我的情绪。
我努力睁大我的眼睛,不让泪水暴露我的脆弱。我真怕啊,一闭上眼你就会从我长久的生命里消失不见。
我真怕啊,所以想要多看你几眼才好让自己无法忘记你。
我倔强的扭过头去,不愿意对你说再见。只是边走边背对着你你挥挥手,心里默念着以后愿你脸上只看得见笑容。
离开的那天我笃定的认为,在我余生之中,再也不会有一个人像你一样对我好了,再也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