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日子里,我再也没有去过学校。只是每天百无聊赖的看着枯燥的韩剧,和单曲循环着那首笑忘书。
对于父母那边,我只是谎称道身体上有些不舒服不想去学校。方女士也就没有再问,任由我的性子走。
然而我们无法预测的明天,终究还是会如期到来。没有晚也没有早。
接到那通濒临绝望的电话时我正在超市里买牛奶,一瓶接着一瓶的往购物车里放。
手机里的音乐响起时,我推着购物车的手猛的松开了。
接通电话后,来人让我大吃一惊。
“你好请问是阮芭比的家属么?我们现在需要你过来签署一下手术同意书。”
电话里传来医院护士的甜美嗓音,我愣住了。
一种无助感涌上心头,伴随着手机滑落的动作逐渐变愈演愈烈。
但很快我又回到了清醒的状态,捡起手机后强装镇定的问道:“你……你刚才说谁?做什么手术?”
“是这样的……我们医院是在半个小时前接到哪个病人的,送她来的是一个大概30多岁的女人,她被送来的时候脸上大面积划伤看起来十分吓人,把已经准备下班的我吓了一跳。”
怎么可能?怎么会骗谁呢!我默默的想道
医院的护士挂断了电话后,我心里的第一个想法是给江承弼打一通电话。
约好在医院见面后,我随手套上了一件白色的外套便飞奔在中心大街的那条漆黑的马路上。
刚刚抵达医院,我连忙询问前台的小护士有没有一个刚刚被送过来的需要手术小姑娘。
小护士告诉芭比早就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然后又边皱眉头边继续说道:“怎么这么晚才来啊?我们一直都在等家属来签手术同意书,可是等了大概半个小时人也没来。主刀医生只好破例为哪个小姑娘进行手术。”
我一连说了好几声对不起后,才默默的跑到手术室的门外坐了下来。
医院里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突然袭来,我的双眼紧紧的盯着手术室里红色的闪烁灯。心里仿佛五味杂陈,说不清也道不明。
调整后调整好心情后掏出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这一回是爸爸接的,他没有过多的询问只是说了一句马上过来让我乖乖的待在原地那也不要去。
手术室外的红灯唰的一下熄灭了,我屏住呼吸沉重的站了起来。
一群穿着蓝色衣服的救护人员推着手术车慢慢的向我驶来,之后我的左手便紧紧的抓着其中一人问道:“病人现在怎么样了?她脸上的伤严重么?”
那个人轻轻的看了我一眼,好像很纠结一般的回答道:“我们已经用尽我们所有的力量了,但是她脸上的划痕实在是太深了术后修复也只能修复原先的60%”
我一听这句话,情绪便激动了起来:“你们穿上这件白大褂就要对每一位病人负责!别跟我讲无能为力,我不信。”
我的双眼变得通红,然后一使劲拳头就毫无征兆般的打在了那名救护人员的身上:“你们全部都是冒牌的!你们有什么资格当医生!”
“住嘴!不要再说了!”远处传来方女士尖锐的声音,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的脸上就被留下了一道红红的五指山。
我犹如是与失语一般的怔住了,然后耳旁只听到方女士说着:“他们有什么错?别为难他们了,让芭比好好睡一觉吧等她醒了我们在问问今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爸爸看到我受伤的表情,连忙把我搂到了怀里安慰道:“好了好了已经没事儿了,闺女你别怨你妈打你她就这个暴脾气,你说能怎么办呢。”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忽然想起来江承弼还在医院的门口等我。不好意思的把爸爸拉到一旁讲明了事情的缘由后,挥了挥手就走向了医院的门外。
还没等我走到外面,就在大厅的塑料座椅上发现了江承弼。
“你是不是等了很久啊?”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
江承弼看到我终于来了,立刻喜形于色的站了起来:“你来的也太晚了,我在这等的就差睡着了。你妹她怎么样了?我看你脸色好苍白。”
我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照了一照发现自己的脸确实是很涂了白面粉一样的惨白后开口回答道:“她……她的脸……再也回不到从前那样了。”
“是谁把她弄成那样的?这到底怎么一回事?我帮她找最好的医生,你别担心。”江承弼情绪激动地追问着我
我愣了两秒钟之后,摇了摇脑袋:“我不知道,我怕我知道了心里会更难过。”
幽暗的大厅中央,我们两个人静静地对视着。
过了良久,江承弼低下头叹了一口气后拉着我走到了医院门外。贴心地帮我拦了一辆taxi后,又叮嘱我有什么事记得给他打电话。
我点了点头,然后开始望向车外的城市夜景。今天的运气真不好,天上挂着的星星只有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