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周苒挽起抹淡淡的笑,“我很喜欢珺珺,她很乖。”
她并不惊讶赵芬兰会知道她怀孕,甚至她已经想过,珺珺昨晚来甚至就有可能是赵芬兰沉不住气。
珺珺听见周苒夸她,得意的昂昂下巴:“对呀,我可乖啦!”
赵芬兰伸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尖,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看起来格外僵硬:“你这小鬼头。”
站着跟赵芬兰聊了不多时,因为怀孕,整个人都慵懒的缘故,周苒觉得有些乏,便让王姨沏茶,三人到沙发上聊。
赵芬兰这次来并没有向周苒想象中问一些关于晋式之类的敏感问题,只是扯了些闲话聊了聊,一点破绽也没有漏出。
珺珺转动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百无聊赖地在舒适的沙发上打滚,她的耐心早已耗尽,好几次都扯着赵芬兰的衣服想要走。
“别闹!”赵芬兰低声呵斥女儿,一边抬起头来,望了窗外花开的繁茂的花园一眼,“今儿怎么不见晋徽泽?”
周苒撩了撩耳畔的发丝,语气淡然:“他今天有个会谈,出去了,很快就回来。”
赵芬兰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话。
“不过,昨晚珺珺怎么会一个人在门外,那么大的雨。”周苒思衬片刻,还是想要看看她有没有破绽。
毕竟有哪个母亲,会在那么大的雨里把自己的女儿丢掉?
“哎,那也是无奈啊。”赵芬兰早有预料周苒会问,“昨天的时候美国那边房子出了点问题,就想带着订上机票想带珺珺早点回去,出去买点日常用品,可珺珺这孩子又耍脾气,非想来这儿,说要找你玩,我就把她带过来了。”
周苒点点头,目光落在珺珺稚嫩的小脸上。
或许是因为昨天珺珺说的那个长着胡子的男人,周苒现在越看珺珺,越觉得她跟晋家人长得不像。
不过,真相到底是怎样她不会再现在说出口。
待了不一会儿,珺珺三番四次的扯着母亲的袖子想走,赵芬兰也没法心安理得的赖在这儿,就带着小女孩匆匆告别。
一出门口,赵芬兰就急不可耐地蹲下身,与珺珺对视:“珺珺,昨天你答应过妈妈什么呀?”
珺珺想了想,一会儿又摇摇头,表示自己记不起来了。
“你这孩子……”赵芬兰表情急切,涂着法国红的指甲瓣紧紧扣住女孩的肩膀,“不是答应过妈妈要帮忙拿出书房里的那个小本本吗?!”
赵珺珺的表情懵懵懂懂,她还小,不理解妈妈那么想得到的小本本是什么,只睁着大眼睛,一脸的不解。
晋家的房子那么大,房间不下二十个,更何况珺珺还不能理解书房与其他房间有什么不同,她昨天只想来晋家玩,赵芬兰说什么,她只知道胡乱地点头。
赵芬兰气急败坏的咬着牙:“真是没用!”
早知道这种事情拜托一个小孩子去做几率不大,可她似乎是想得到晋式股份想疯了,连这种途径都走。
珺珺看着母亲美丽的面容因贪欲而渐渐扭曲,害怕的嘟着嘴巴,不敢出声。
赵芬兰的双手慢慢紧握,像是想到了最无奈,最极端的方法。
看来,只能找他了。
看着赵芬兰离开,周苒这才犹豫着给晋徽泽打个电话。
她趴在沙发上,手指叩击着刻有精美浮雕的红木扶手,听着手机内传来的嘟嘟声,面色纠结。
不知道现在打过去合不合适,不过至少接通了,这就说明晋徽泽平安到达了吧?
不多时,电话就被接起,带着微微的疲惫男声还是那样清越好听,带着惯有的魅惑意味。
“小苒?”
“晋徽泽,你真是过分。”周苒听到男人的声音,多少还是有些生气,“走的时候也不叫醒我!”
这个混蛋,还把不把她当妻子看?
远在大洋彼岸的男人无奈的捏捏眉心,深邃的黑眸望向落地窗外的海景,眼神里满是疼惜:“你怀着孕就该多休息,机场人那么多,万一有什么闪失怎么办?”
更何况,如果看到周苒,他怕自己不舍得离开。
“那也该跟我说一声!”
晋徽泽轻笑出声:“我这才到酒店,还没来得及给你打电话你就先打来了。”
他的声音太过温柔,像是在哄着因出差而照顾不周的妻子,给周苒一种两人已经老夫老妻的温馨感。
周苒不好意思再纠结男人没有让她送行,放柔了声音:“吃早饭了没有?”
“没有。”早上走的急,没有空吃。
“晋徽泽!”周苒急了,他胃本就不好,有时候一饿就疼,“现在就去吃饭,记得买胃药!”
女人的担心那么明显,不加丝毫隐藏,让晋徽泽原本有些阴沉的心情立刻好了起来。
他的唇瓣轻轻上扬:“好。”
“记得别吃辛辣,也别喝酒!”
“好。”
“晚上别熬夜,记得处理完事情就赶飞机回来。”
“好。”
周苒听着男人很是愉悦的答应着,脸颊有些发热。
她什么时候这么啰嗦了,对晋徽泽这么牵肠挂肚的……
“说完了?”晋徽泽倚靠在窗边,酒红色的碎发被清爽的海风吹得微微撩动,看上去很是精神,“就没有其他想对你老公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