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父亲因为出手伤了晋式对外宣称的“继承人”晋墨阳而锒铛入狱,晋式总裁却以把周苒嫁给独子晋徽泽为条件,将周父释放了出来。原来,晋徽泽自从晋式总裁的原配夫人死后便性情大变,赌博闹事,还将后母推下过楼梯,晋式总裁又气又怒,怕媒体曝光之后对晋式受影响,这才随便找了孤儿院里半大的男孩来顶替,将晋徽泽送进特管所。
直到晋式总裁重病期间,他才安排人急忙让晋徽泽从特教所出来,想给他找个有能力妻子来辅佐他料理晋式,谁知无论是外国名媛还是达贵之女他都看不上眼,一杯红酒泼了她们妆容完美的脸上,在西餐厅内不顾众人的眼光笑得张扬,完全没有要正经起来的模样。
但周苒的一出现,却完全扭转了局势。
周苒是父亲安排来管教自己的,这一点,是晋徽泽厌恶她的一个理由之一。
但不可否定,比其他女人要来的强硬的周苒确实能很好的驯服晋徽泽,于是他被一纸婚约束缚,牢牢地和这个他所讨厌的女人绑在一起。
“怎么,你难不成真要因为一个玩笑就让我和你们晋式的案子毁掉?”蹇苏靳看着肆意在自己办公室沙发内翘起腿的晋徽泽,开口问道。他与晋徽泽是在酒吧认识的,今天他给周苒打的电话也是一时兴起想找她麻烦,谁知道他还当真想把毁约合同送过去。
“为什么不呢?”晋徽泽淡淡开口,染成酒红色的碎发有几缕遮住他的眸,看不出里面流露的情愫,“我老婆那么大本事,区区丢了一个案子,她又不是没能力再挽回。”
蹇苏靳挑起眉,直截了当得看穿他的心思:“那这毁约书还送不送了?”
这次与晋式合作的case他还算满意,若是为了这小子毁了一桩生意,那就不值得了。
“送,为什么不送?”反正他只是想给周苒添麻烦,既然自己在她眼里已经败坏成那样,也不介意再坏的彻底点,晋徽泽扬起恶质的笑:“让你秘书好好为难她。”
是夜,华灯初上,晋式的独栋大厦内一片灯火通明,不少白领还在楼下连夜加班奋战,为的就是奋力拼进公司的高层。
周苒方才接到了蹇苏靳的亲自致电,得知晋徽泽声称自己砸了蹇苏靳的车一事是场恶作剧,心里十分恼火,索性不愿早回家了,干脆在公司加班。
她坐在办公桌前,掏出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点燃,蹙着一双秀眉吞云吐雾。
她自从嫁到晋家便以一副冷硬的女强人姿态生存着,香烟是增强气场的必备道具,但她以前从来不碰,又怕自己在抽烟已经纯熟的晋徽泽眼前失了马脚,便练着抽烟,成了习惯后,香烟成了她消解烦闷的必备品。
她直接或间接为晋徽泽惹上的恶习,她自己都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了。
手机突然闪烁起来,屏幕上跳跃着“晋墨阳”三个字,周苒将烟摁熄在烟灰缸内,方才接起来,“大哥?”
虽然晋墨阳只是晋家的义子,说难听了便是掩人耳目的道具,但他比晋徽泽年长,性子又和周苒合得来,她便称呼他一声大哥,一来二去倒也算熟识。
“小苒,你现在有空跟我吃个晚餐吗?”
温润的男声伴着夜晚习习的凉风,听了让人十分舒适。
“。。。”周苒有些犹豫,担心自己去了,晋徽泽再喝醉酒去闹事没人给他收摊子,却又想起他今天的无理取闹,也是头脑一热,便应了下来,说道:“如果是大哥请客,那当然有空,我们在哪儿见面?”
“你下楼吧,我就在晋式楼下。”
“好。”
周苒望了一眼烟灰缸内扭曲的烟蒂,抬起胳膊来嗅了一下,有着淡淡的烟草味。她想了想,摁响了桌上的内线,“孙秘书,麻烦帮我把周二送来的迪奥香水拿过来。”
“是的,周副总。”
孙秘书和周苒的办公室只隔着一间茶水间,等到周苒将文件和手机放到跨包里起身的时候,她便踩着高跟鞋进来了,手上拿着一只宝蓝色的方盒,恭敬地递给周苒。
她接过,看到那只盒子十分华美,以蓝色的缎带点缀。打开,里面是华贵的金色漆面细颈瓶,周苒将盒子顺手掷到垃圾桶里,向手腕上喷了点,气味慢慢散溢开来,十分馥郁妩媚。
“哇,周副总,这是迪奥的真我香水诶!”孙秘书是个年轻爱美的女孩,平时很爱考究这些只眼馋却从来买不起的奢侈大牌,看到瓶子时,不免眼前一亮,惊叫起来。
“喜欢吗?”周苒开口问道,扬起手腕向空中一喷,迪奥香水特有的迷人香气洋洋洒洒地落在她身上。
将盖子盖好,她递给孙秘书,“你要喜欢就给你了,只是我用过一次你别嫌弃就好。”
这种香水昂贵而气味浓郁,根本不适合她这种不保养且不会欣赏奢侈品的女人,更何况平日她从来不用这些香水,现在也只是为了遮盖身上的烟味,与其留着浪费,还不如给这种能随心所欲爱打扮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