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式公司的二十六层高层上,副总办公室内播放着节奏舒缓高雅的钢琴曲,一位身着黑色职业装的女人立在落地窗前,背影迷人,她端着一杯氤氲着热气的咖啡慢慢缀饮,明亮清澈的杏眼抬起,流露出一丝疲惫,慵懒的俯视着流川市的繁华和车水马龙。 ;
女人很美,小巧精致的下巴微微抬起,习惯了以高傲的姿态去俯视一切,眉眼清丽妩媚,却带着一丝不可无视的冷淡;乌发盘成古板的发髻,她左手无名指上带着一枚钻戒,份量十足的钻石被镶嵌在独特的花瓣型戒托上,在光线的照耀下熠熠闪光。 ;
感觉西装裤内的手机在震动,女人叹口气,这个时间段能打来电话的,也只有他了。 ;
她拿出手机,接了起来,将所有疲惫都完美的收了回去,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精神抖擞,“喂?” ;
“hi,姐姐~”对面穿出了极富磁性的男声,带着甜腻的尾音,“大中午的就这么精神啊,要不是昨天看你房里没人,我还以为你是纵欲过度了呢。” ;
虽然语气像是撒娇一样,但说出来的话却字字讽刺。 ;
“晋徽泽。”女人蹙起眉,“你不务正业也就算了,但能不能别总打电话来耽误我工作?” ;
“工作?”晋徽泽轻嗤,收回那种像是撒娇孩子般的语气,口气不屑,“周苒,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办公室里玩女人?” ;
旁人听起来也许会觉得不可思议,晋式企业的女副总居然是个喜欢女人的变/态!可只有周苒自己才知道她是以同性恋为由来隔开与晋徽泽的距离,而晋徽泽也习惯了拿这事来侮辱她。 ;
更何况与晋徽泽那个难缠的小鬼在一起,还不如跟女人生活。 ;
周苒早就习惯了晋徽泽的侮辱,语气冷了几分,“你要是没别的事,我就挂了。” ;
“别啊。”晋徽泽一听她恼了,这才不慌不忙地开口,“姐姐,你就不想知道我现在在哪儿吗。” ;
“不想。”除了酒吧就是夜/店,要不然就是赛车场和那些赛车宝贝搂在一起,这种地方她不想也能猜到。 ;
“姐姐真是口是心非啊。。。”晋徽泽叹口气,语气接着轻快起来,“姐姐,你现在在你办公室里吧,看看晋式的对面。” ;
对面?周苒抬起头,看到对面是同样的大厦,阳光从玻璃折射过来,刺得她眼睛发涩,那是与晋式业绩和名气不相上下的SG公司。 ;
“晋徽泽,你能不能别拿我上班时间开玩笑?” ;
“哪有开玩笑啊,姐姐,我就在SG里,”晋徽泽嘴角翘起乖戾的弧度,看了看对面自家晋式的高层,伸出手来,在玻璃幕墙上轻轻划着,“我因为砸了S。G总裁蹇苏靳的车被扣押在这儿了,你不来救我吗。” ;
他语气淡然,像是在跟周苒说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却不知电话那端的周苒心头已经起了无明业火。 ;
与晋徽泽同在一个会客室内的蹇苏靳翘着二郎腿,悠闲的坐在沙发内听着两人的对话,他开了免提,周苒充满怒气的声音在偌大的室内听得一清二楚,“你又喝醉了耍酒疯是吗?为什么无缘无故去砸人家的车?!”听到此话,蹇苏靳忍不住低笑出声。 ;
周苒知道晋徽泽一向嚣张自主得可怕,平时领着一帮混混去飙车砸店的事也干过不少,可她没想到他这次居然把人家蹇总的车给砸了!饶是她一向冷静淡定,这次也忍不住抓狂,“你是不是只知道一天到晚给我找麻烦!晋徽泽你告诉我,你这么活着有意思吗?” ;
怎么活着?她是指像现在这样颓废的混日子吗? ;
晋徽泽邪肆的勾起唇角,光线将他原本白而细致的肌肤照得几近透明,眼眸半掩,纤长的睫毛遮住里面的落寞和萧瑟,耀眼的酒红色碎发将他衬得俊美似妖孽。 ;
他知道,自己在周苒的眼里一向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她像其他人那样因为自己整日在昏天暗地的夜/店里厮混而头疼,他知道她讨厌自己,而自己又何尝不讨厌周苒。 ;
一个男人一样的女同性恋,带着自己最讨厌看到的那种倔强表情来以妻子的身份管束自己。 ;
“没意思。”晋徽泽失了兴致,“一会儿蹇苏靳的赔偿单和毁约合同就送到你办公室了,记得赔偿。”还没等周苒说话便挂了电话,转过身,随性地栽倒在真皮沙发内,表情阴郁。 ;
周苒咬紧牙,瞪大眼睛看着被他挂断的手机,心里似乎有几缕似明似暗的火被一下引燃,抬起胳膊,她暴躁的将手机摔到幕墙上。 ;
手机从墙上滑落到地毯上,漆黑的屏幕出现几道明显的白纹。 ;
摔了手机,周苒犹不解气,一手轻轻揉着隐隐发疼的太阳穴,一手轻轻叩击着办公桌,考虑要不要点根烟消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