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徽泽斜斜的依靠在门框上,凤眼带着些挑衅意味的扫了包间内的众人一眼。
包间内坐了五个男人,正中央沙发上的便是郑一谦,他穿着黑色的衬衣,袖口整齐的挽起,领口开了稀稀松松地开着三颗扣子,露出姓感的锁骨,眉目俊朗,指尖燃着一支烟。其他人面面相觑,看了晋徽泽一眼后便低下了头。
在流川市,谁不认得这大名鼎鼎的晋大少?
“做交易,不提防着点怎么行呢?”
郑一谦笑着将烟掐灭,站了起来,走到晋徽泽身前,伸手给了他不轻不重的一掌,薄唇抿起:“我前日才回流川,也没见晋少来老宅看看我。”
晋家与郑家一向是世交,郑一谦的父亲参与政界,到现在的家境也算是白手起家赚来的钱。到了郑一谦这儿却被参与了黑道交易,他在美国军校毕业,带着少校头衔,与晋徽泽也算是交好。
晋徽泽接下了他一掌,听了他这番话,眼瞳闪过狐狸般的邪恶:“好啊,我抽空一定带着我老婆去你府上--叙叙旧。”
郑一谦抿唇一笑,并没有多计较他最后音咬的及重的那三个字,看着晋徽泽自来熟的跟其他人打过招呼后坐在沙发上,他坐到他身边,给他斟上杯酒,开口介绍道:“这几位就是谷森的负责人,不是说今晚是来谈生意的么,也拿出些做生意的样子来。”
晋徽泽看着郑一谦修长的手指端起酒杯,不为所动的将酒液含在嘴里,仰着头发出像漱口那样的声音,对他的话不为所动。
谷森的负责人看着他玩的自得其乐的样子颇为尴尬,却在接触到郑一谦含笑的眼神时伸出了手,说道:“晋总,其实这案子我们迟迟不愿拿下的原…”
晋徽泽将酒咽下,伸出手同他握了握,打断他的话:“现在还有人没到,暂时不谈生意。”他细致的眸子眯了起来,色调昏暗的灯光将他本就白皙的侧脸照的苍白妖异,那位负责人面有不悦,却碍着众人的面不好意思说什么。
郑一谦闻言挑起眉:“秘书?”
晋徽泽扭头,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唇,“是我老婆。”
郑一谦失笑:“原来我们堂堂晋大少也能被女人收拾服帖。”他举杯,晋徽泽默契的与他碰了一下,“我到真想看看。”
他原本以为晋徽泽这种令人头疼的少年只会找一个言听计从的女人在家,亦或是偶尔带出来参加宴会撑场面,难得的居然找了个能撑得起晋式的女强人。他在国外便有所耳闻,看来晋老头真是给他物色了个不错的妻子。
“会见到的,”晋徽泽喃喃,好听的男声听不出情绪波动,“说不定你们会聊的很投缘。”
会投缘吧,呵呵,真难想象从前的你们被现实毁得面目全非又重逢的场景,姐姐,你今晚也会玩的开心吧。
“我说了今晚是要跟谷森的负责人谈生意,难道我会骗你吗?!”
气氛热烈的前厅吧台,周苒费劲的再次重申已经重复了无数遍的话,前台站着的卷发小姐却依旧摇头,化着精致眼妆的美眸轻蔑的看着周苒一身职业西装,“抱歉喔,小姐。但没有预约真的不能进包间,如果您真的有商谈的话,就请打电话通知朋友来接你。”
周苒语塞,她倒是想,刚才在车上已经给晋徽泽那死小孩打了将近二十个电话了,通通都是关机状态。
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不断将奇怪的目光投在自己身上,周苒忽然觉得自己很傻,今天在公司围着晋徽泽兜兜转转的忙了一天的,晚上有因为他那一句可有可无的话真的跑来焕夜!明知道那小子精神错乱,她居然还听他的鬼话!
她愤恨的咬咬樱唇,抓紧了手中的包转身,刚要离开,肩膀却被一双大手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
“你是?”她扭头,看到一个高大的陌生男子,穿着一身黑西装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周苒记忆中,似乎不认识这男人。
“你是晋式的周副总,对吗?”
陌生男子问道,周苒心里升起防备,却还是点点头:“我是,请问你是谁?”
“我是晋总裁派来接你进包间的,请跟我来。”说着,他转身进入焕夜内部的幽暗长廊,周苒心里犹豫着到底是真是假,却还是跟了上去。
长廊内墙壁上挂满了名家或浓郁或意境十足的壁画,周苒边转头看着,便情不自禁的从包里掏出了烟,熟练地用打火机点燃,金属质地的打火机摩擦发出轻微的“弄嚓”声,走在前面带路的男人回头看了周苒一眼,复尔又淡漠的转回头去。
再转过几个楼梯拐角后,男人在一扇紧闭的红木门前停了下来:“周副总,到了。”
周苒仰头呼出烟圈,柔美的下巴线条在氤氲的薄烟中格外诱/人,她稳了稳心神,心里想着谅晋徽泽也不会开这么过火的玩笑,便拧开了门,刚抬眼便看见了晋徽泽坐在沙发上,举着高脚酒杯冲她甜甜的笑。
“老婆,你来了。”
“小…小苒?”
小苒?熟悉的声音,依旧温柔甜蜜的称呼,层层冲破了周苒尘封已久的内心,她有些迟钝的将眼神从笑的一脸明媚的晋徽泽身上转到他身旁的那个男人身上。饶是她在商场上运筹帷幄强硬淡定也撑不下去,红唇因过度惊讶而微微张开,看在某人的严重无比可恶。
晋徽泽带着丝丝冰冷的眼神在两人凝住的对视中来回游走,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来到周苒身旁,伸长胳膊揽住她的肩,带着酒气的唇瓣凑近周苒的脖颈,浓情蜜意的模样看的郑一谦抿起唇:“老婆,这是郑少校,你们…应该很相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