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睦遥因夏侯韬意味不明的笑容而惶惶不安,对方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似乎有一股魔力,一点一点地剥开她,窥视着她的内心,这样的感觉让她不舒服极了。她握紧了双手,垂下眼不去看夏侯韬,意识却缥缈起来。也许是这一夜太累了吧,她呆呆想着。
夏侯韬也注意到了宁睦遥的异样,那个就算害怕也还是仰起头看着他的女子一直低着头,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再仔细看,她的脸颊绯红,红到了耳根,连呼吸也不太平稳。他一瞬间明白过来,抬眼在厅中寻觅了一番,果不其然,几根柱子地下都摆着熏香,白色雾气还在袅袅升起。
西施殿外殿是歌舞升平之地,每晚都会点这些**的香料,外殿之人常年闻此味,早已习惯,对他们而言,这与其说是**,不如说只是助兴而已。夏侯韬皇子出身,虽没有沉醉女色、荡检逾闲,却也不是稚子,这香燃了一夜,味道已淡了许多,所以他最初进来的时候并没有闻到。只是对于他来说无多少作用的**香,对宁睦遥却足够乱心神的了。
夏侯韬抿着唇站起来,想让虹娘端碗解药给宁睦遥灌下,听到动静的宁睦遥抬起头,视线涣散。夏侯韬停下步子,看向那双笼了一层水汽的眸子,眼神迷离,毫无伪装地吐露着主人的心声,红唇微启,似述说,似引诱。
夏侯韬上前握住了宁睦遥的下巴,一如三年前的那一夜,不同的事,此刻宁睦遥的神情中没有恐惧和故作坚强,换上了顺从,还夹杂着对陌生**的不安。夏侯韬挑着眉,他改变了叫虹娘进来的主意,而是慢慢欺身上前。
宁睦遥没有躲闪,**香的功效使得她反而迎了上去。夏侯韬将她拉入怀中,低首去亲吻她的耳廓,感受到对方敏感的战栗。一声轻吟入耳来,夏侯韬噙住宁睦遥的唇,厮磨纠缠辗转,将她的抑制不住的呻吟堵在交缠的口齿之间。
厚重的冬装在此时显得格外碍事,宁睦遥贴得他很紧,夏侯韬费力地想解开彼此的衣衫,宁睦遥脖颈处露出的白皙的被情潮染上一层淡淡胭脂色的肌肤不能满足他,他想拥有更多。
披风铺在地上成了软席,宁睦遥躺在上面,衣衫半开,红色肚兜衬着雪白琼脂般的肌肤刺激着夏侯韬的视觉,他埋头亲吻她的肩窝,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细细的吟哦声伴着如丝的眉眼,勾得夏侯韬失了神……
——哐当。
突然的声音让夏侯韬回过神来,原是两人扯动之间撞到了几子,把刚才盛压惊汤的茶盏碰落了。这般动静,夏侯韬清醒了不少,看着依旧低低喘息着的宁睦遥,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他不能在这里要了她。他想要抽身,却被宁睦遥缠住,他死死压住心底的渴望,抬手敲向她的脖颈处。
宁睦遥浑身一软,瘫倒下去。夏侯韬调整了粗重的呼吸后,才整了整宁睦遥的衣服,裹好披风。
阳光很好。
在醒来的时候,宁睦遥这般想着,透过镂花的窗户撒进来的阳光有些刺眼,她不由地眯了眯眼睛。
片刻晃神之后,一幕幕画面涌进她的脑海,灼热的艳红的大火,空气里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渐渐的,那些味道被一股幽香代替,香气越来越浓,熏得她浑身发烫……
思及此处,她一下子坐起身来,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脂粉香和着花香。
外间的寒姑听到动静赶紧走了进来,看宁睦遥已经起身,道:“宫主醒了?”
“这是谁的房间?”
寒姑回道:“是虹娘的房间。虹娘准备了热水,说是宫主醒了就可以沐浴,我让人去搬进来。”
把身子沉到水里时,宁睦遥彻底清醒了,她低下头在肩窝和胸口处看到了红色印记,像是片片红梅落于雪地,她抬手去触,指尖划过梅瓣时隐隐记起昨夜情潮。
因何情动,她此刻已经明了,在向唐皇后允诺之时,这具身子就不仅仅是她自己的了,原本就打算引诱夏侯韬以图机会,昨晚的事是意外,而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夏侯韬居然放过了她,也许是他另有打算,也许是他未完全信他,他们之间的试探还在继续。
宁睦遥记得夏侯韬的拥吻,充满了侵占性和**裸的欲望,燥热燃烧彼此。互相角力,最后是她烧尽了他,还是他燃尽了她?宁睦遥没有答案,无论答案是哪一个,她都不能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