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青萝知晓墨夷空不是断袖后,整个人轻松了不少。墨夷夫人也不急,愣是让青萝和墨夷空呆在一起,时常让他们练练剑,游游湖……什么的。
青萝时常想,墨夷夫人有意把她和墨夷空凑在一起是不是为了防止她儿子和其他男子接近。这确有可信之处,青萝确实在他身边没有见到过一个男子,就连陌九的画像也被墨夷夫人拿去烧了。
那日青萝抱着她的白母鸡在花园里晒太阳。碰巧墨夷空走来,一身蓝袍,眉目俊秀。他绕过挡在他前面的花盆,在青萝身边坐下。盯着她怀中的白母鸡看了好一阵子,才开口道:“青神医,你抱只鸭子在这里干嘛?”
青萝抬头看着他俊秀的脸,眼睛眯成一条缝“这是鸡,不是鸭。”
“鸭和鸡有区别吗?”
青萝道:“差别可大了。鸭子会泅水,鸡不会洇水。”
墨夷空伸手打算摸一摸白母鸡的毛,对青萝说道:“让你家这只洇个水试试,不然我真分不清何为鸭,何为鸡。”说完墨夷空纤细的手在六枝花背上扶了几下。却不想,六枝花身子突然就僵硬,抖了抖毛,转过头就啄了啄他的手。
“哎哟~好痛哦~”墨夷空惨叫一声,看见六枝花似对他翻了翻白眼。
青萝挪开六枝花的嘴,不顾形象的大笑道:“你看不出我家六枝花在鄙视你吗?”
墨夷空一只手拖着被啄的手,瞪了六枝花一眼,消消气,继而淡定说道:“不和畜牲一般见识。”
墨夷空是在十岁那年遇见陌九的,那时陌九也不过十二岁。据墨夷空回忆,初见时惊为天人。气质飘逸,青丝未绾。一袭白锦绣纹袍上开了一大朵血红的“花”。一手握着剑,一手抓着一个面目狰狞的人头。逆着阳光,嘴角勾出若有若无的弧度。青萝就没有看出这个陌九十怎样一个谪仙一样的人物。
青萝见的美男不多。以前在玄机宫长得好看的也只有三师兄,加上这墨夷空,如此算来也只有两个美男子而已。但她对墨夷空所说天人这一比喻很有不信之色。陌九的画像她也是看过的,美男子无疑,可是要和神仙相比较那一定得差一截。墨夷空问她见过神仙没。她摇了摇头说,没有。墨夷空白了她一眼说,这有什么可比性呢。
后来,青萝见到了陌九才深信不疑他是个天人,不,准确来说,他是个堕入地狱的神仙,美得略显恐怖。
墨夷空也是闲得发慌才把青罗叫道房间里烛下夜谈。
“青神医,我找到了。”红色的烛光下墨夷空两双眼睛灼灼发光。
“找到什么了?”
“陌九在紫客县,离周城县不过一百里路程。”
“你还对他念念不忘?”青萝挑了下眉。
“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一定要让他收我为徒。”墨夷空信誓旦旦的说道。
青萝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道:“兄弟,你中毒太深了,姐没法治了。”
就这样墨夷空以各种上吊自杀的理由来威胁他妈,来换取出府寻师的机会。墨夷夫人看见自家儿子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同意了,但有一个要求,必须让青萝跟着,美其名曰,怕他旧疾复发。青萝是极不情愿,本来想墨夷空去找陌九她也就可以带着六枝花和大呆子离开墨夷府,寻找传说中的江湖宝藏了,结果摊上这个麻烦事,呜呼哉。
临走前墨夷夫人把青萝拉去一角落说道:“青神医你要看好空空我儿,不要让他接近男人,更不要接近陌九。”
青萝尴尬一笑,他们此次前往不就是去寻找陌九的吗?无奈青萝也不能出卖墨夷空只能拼命点头
“墨夷夫人请放心。只要有男人接近公子,我就挖了他的眼睛可行?”
“会不会太狠毒了?”墨夷夫人迟疑了一下。
“最毒妇人心嘛~”
“说的也是呢~”觉得言之有理的墨夷夫人笑了笑。
墨夷夫人交代好给青萝的事后,就风一般的卷回房间了。青萝呆了,这是演的哪一出?墨夷空习以为然的耸了耸肩说,多半是跑回房间拭泪了。每次我一出远门就会这样。闻言青萝也是醉了。
青萝从马厩里牵出大呆子和六枝花后,就和墨夷空踏上了寻人之旅。
“青神医,你能骑快一点吗?”再远处是米开外的墨夷空骑在马背上大喊道。
“不行,不行。这已经是大呆子的极限了。”青萝慢慢说道。
闻言,墨夷空调头向青萝骑去。他坐在马背上俯下身子盯着大呆子的眼睛,一句话淡淡吐出:
“真是不中用。”
青萝白了他一眼“你让我家大呆子和马跑一样快,尚且办不到。”
“好吧。看来一天的路程要变成两天了,这样算来我要少见陌九十二个时辰。”无奈叹了叹气的墨夷空一晃一晃的向前方骑去。
青萝表示很无语,作为墨夷空的主治大夫她一定会看好他的。
夕阳照在两人身上,影子被拉得老长。
两人到达紫客县是在第三天天空刚起白肚的时候。时候还太早,所以两人进城后街道的人很,有些铺子还没有开。
两人站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一阵冷风吹过。
“为什么会没有人,太冷清了。”青萝说。
“现在才卯时,约莫都在困觉呢!”墨夷空呵呵一笑。
“好吧,那我也困觉吧!”说着,青萝身子就像墨夷空倒去。
墨夷空吓了一大跳“别在大街上睡着,喂……”
然后,墨夷空盯着在自己怀里睡着的少女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的扛起少女找地方落脚。时辰尚早,找客栈住是不明智的,所以墨夷空找到了一间破庙。
青萝做了一个绵长的梦。她梦见了还在玄机宫时,她把胡椒粉放进叶刑的饭里的事,叶刑当场就被抢得泪水直挂往外飙的样子搞笑得让她嘴一直合不拢,结果肚子笑抽筋了也没有好到哪里去。青萝顿时就醒悟了,说,这就是俗话说的坏人有坏报吧。
睁开眼睛后,青萝就发现自己在一处破庙。低头看了看身上完好无损的衣服,松了口气,还好没有被****。
“青神医,既然你醒了我们就去清风山吧。”坐在门边的墨夷空突然开口道。
“陌九在清风山?”
“嗯。我听他相好说的。”
“相好?”青萝问道。
“不说了,我们还是快去清风山吧,万一去晚了,错过陌九就不好了。”
青萝也只好点点头。谁叫那少爷一听见陌九这两个字就不正常。听墨夷空说,陌九的相好是霖雪楼有名的艺伎。长得是貌美如花,一副如出谷黄莺的歌喉,纤纤细指能弹出空灵的曲子,直说,就是个绝代佳人。
青萝听了啧啧感叹道:“英雄配美人,真是养眼啊~”
两人到达清风山时已是黄昏时分。清风宗的大门是打开的无一人看守。青萝觉得很奇怪。
空气中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青罗有点怀疑清风宗里是否还有活人的存在。毕竟血腥味是很明了能够闻见的。
步伐有些凝重,墨夷空也察觉出什么了。
地上的血迹到处都是,墨夷空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青萝倒是很淡定“真是的,就算清风宗的人吃荤也不能随便杀猪杀鸡的,弄得到处都是血。”
这样说,墨夷空约莫能舒服一点。
越往深处走,不安感越强烈。
如同受到召唤般,两人的目光竟往一处看去。清风宗弟子的尸体如同泥土一样被对成一个小山包。上方半跪在尸体上的是一个白衣少年,他洁白如梨的衣服上染满了鲜血,白皙的肌肤也同样被鲜血污垢,斜阳从上方倾斜,这时的少年在青萝眼中如同炼狱里爬出的修罗。
少年一只手握住插在尸体堆上的宝剑。一抬头,便与青萝的眼睛相对,刹那间的眼神交汇并没有改变什么。
青萝看见,少年甚是淡定的无视了她,竟把手放在唇边,用粉色的舌头舔了舔沾在手指上的血渍。少年好像在笑。
青萝第一次见到这样恐怖的人,禁不住抖了抖身子,随即向身边的墨夷空投出异样的眼光“这该不会是你所说的陌九吧。”
“是啊……”墨夷空笑眯眯地说道。
“哈…哈…还真是不错,真不错啊!”青萝尴尬地笑了笑其实她早就想哭爹喊娘了。
刚才看见满地血迹的要发吐的墨夷空竟看见立在尸体堆上的陌九没有一丝恐惧恶心,青萝也猛然记起墨夷空第一次见陌九的情形,一手提着颗人脑袋,这都是群什么怪人啊!
而那一边墨夷空两眉笑弯的冲陌九说道:“陌九请收我为徒吧!”
陌九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轻盈的跃下死人堆,道:“这是第几次了?”
“一百零八次。”墨夷空如实回答道。
陌九不悦的微皱眉头“一百零九。”
但听陌九如此说,墨夷空开心的说道:“陌九师父,你接我的话了!”
可陌九显然是无视了他,自顾自的开口“少了一个人。切!真是麻烦,躲到哪里去了。”
青萝戳了戳墨夷空的背道:“他早就无视你的存在了。”
墨夷空也只能挂上两行清泪。
青萝听见陌九刚才一番话,想了一下,才领悟过来,清风宗有漏网之鱼。于是向陌九说道:“通常情况下,应该去茅厕看一看,人说不定在哪里哦~”
陌九很不屑的看来青萝一眼,打算走开。
“喂!如果那个人在茅房里的话你就答应我一个条件,反之,我就答应你一个条件,怎样?”
“听起来不错。”陌九挑眉,这确实勾起了他的兴趣。
陌九果然在茅房里找到了漏网之鱼并且将之捕杀。
“说,什么条件。”陌九淡然的拿出手帕揩拭剑上的血渍。
“答应收墨夷空为徒,并且让我们跟着你。”青萝说道。
陌九似不悦的啧了一声“我不收徒弟,不过我可以答应你们跟着我,正好我也需要两个人来帮助我完成计划。”
“真的吗?太好了!!”先开口的是墨夷空在一边手舞足蹈。
青萝额头滑下几条黑线。
陌九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两张纸,说:“你们在上面按了手印就可以跟着我。”
青萝正打算看看内容再下定论,没想到墨夷空激动的直接按下手印,还没等青萝反应过来,就按
住她的手在纸上盖了章。
等青萝稀里糊涂的盖了章后,才看清纸上的内容:
一。誓死效忠本少爷
二。打倒一切势力
三。毁灭江湖
四。统治宇宙
陌九你这是中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