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在手机上上给安于的备注是超级无敌傲娇暴躁偏执狂,图片是一只猪,后来安于看见了,就改成了超级无敌宇宙第一大帅哥,图片是他的自拍。
现在只有一个他的电话号码。她真的以为她和安于能够永远当朋友的,付子一的为难也好,他们那个圈子的不认同也好,云溪那时候真的是没有在乎这些的。只要有安于就好。可是后来呢,第一个疏远她的就是安于。他不是不明白安于想要保护她的心思,可是,如果保护她注定要让两个人形同陌路,那她宁愿不要这种保护,她不想失去这个朋友的心比不想受伤的心强烈的多。可是安于不想,安于不想她受伤的心比所有的都来的强烈。如果她还不明白那是因为什么,那她就太蠢了。
云溪翻身起床,在一旁的柜子里拿出来一盒烟,她晃了晃,只剩下一根了,然后抓起外套拿了些钱出去买烟去了。
她这个习惯是在认识余烬之后开始有的,余烬抽烟的样子特别帅,还有一种让人死无葬身之地的美感。恩,她和余烬第一次见面不是那群男人想要对她图谋的时候,而是在她第一次到靛青流苏和安于他们唱歌的时候,见的余烬的第一面。
那次她也是去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看见余烬靠在洗手间的外面打电话,一只手夹着烟。那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一双手,指甲修的很是干净,骨节分明,笔直,白皙,他的眉眼在烟雾缭绕中有些不真实,那样好看的眉眼她也是第一次见。
但是那时候余烬应该是没有看见她的。
那天晚上回去之后她第一次尝试了抽烟,余烬手里夹着的香烟的牌子。那种浓郁呛人的气体流窜在她的肺和胸腔之间,难受的咳出泪来,但她还是坚持抽完了一根。她的嘴里满满的都是烟的味道,从浓郁变得苦涩,那种过程,后来她慢慢的习惯了。
中南海3MG的白色烟身在她的指尖明明灭灭,她脑海里闪现着余烬好看的侧脸。
她蹲在路边,一根接着一根的抽,泪流了满脸。来来往往的行人都看着这个奇怪的女孩,然后一副了然的样子。
他们一定是在想自己失恋了,云溪抬头看看天空。
她倒宁愿是失恋了。
可惜,余烬从没给过自己这样的机会。
他已经不知道这是多少次了。
余烬坐在车里,看着马路旁边蹲着的云溪。
她的脚下肯定又是一地的烟头。和他手里夹着的烟头一模一样。
云溪。
似云,是溪。
当初那个人是这样解释她的名字的。他那时候是怎么回答的?先生真是好文采。
他懂。
所以心疼。
云溪倒是没想过会遇到齐心。
她穿着高跟鞋,画着精致的妆,提着包包,穿着赫本风的小黑裙。
只是脸上的泪和她似乎有着一样的故事。
她走的摇摇晃晃,身后跟着兰州。
兰州看见云溪的时候有些讶异。
齐心也看见了,目光落在她脚底,皱了皱类,走上前来,伸出手,给我一根!
云溪给她拿出来一根,点上。看齐心抽烟的娴熟程度显然也是个熟手。
两个人靠着栏杆,身后是滚滚流淌的河水,和美丽的灯光倒影。
买点儿酒去。齐心对兰州说。
小溪不能喝酒。
我他妈知道,我喝!齐心烦躁的低吼。
兰州安静的低下头,却什么也没说,买酒去了。
妹妹,你怎么在这儿?齐心捏捏云溪的脸,这么小就抽烟可不好。
姐,云溪说,我喜欢上一个人,可是我们不能在一起。
哈哈,齐心笑,真巧,我也是。
云溪跨过栏杆,坐在上面,荡着双腿,看着长长河里灯光的倒影,姐你知道吗?他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紫霞仙子说,我的意中人会在一个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出现,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色云彩来娶我。姐,你知道吗,我的意中人没有金甲圣衣,没有七色云彩,可他却是我的英雄,他有那样好看的眉眼,有那样好看的手,可为什么,我们偏偏不能在一起呢。姐,为什么偏偏是我们呢……
她双手捂着脸哭泣。
齐心眼眶微热,也学着她的样子坐在栏杆上,裙裾翩飞,背型优美,她仰着头,脖颈像美丽的白天鹅,说,对呀,为什么偏偏是我们呢。
兰州提着两件啤酒回来的时候齐心和云溪的烟正好也抽完了。
两人在栏杆上跳下来,把酒一瓶一瓶的全拿了出来,让兰州一个一个的给打开。
云溪拿起一瓶,去他妈的酒精过敏!
兰州和齐心都没来得及拦着,云溪就咕咚咕咚的喝了大半瓶。
卧槽!你他妈脑子有病吧!齐心原本混混沌沌的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
我没事!能抽烟,能喝酒,云溪吼完把剩下的半瓶酒也给吹了。
啪——
酒瓶砸在地上的声音在安静的黑夜里有些刺耳。
余烬,你为什么不愿意喜欢我……她喝着酒,黄色的液体划过她的脖子,有些冰凉,却抵不过她的心疼的像要死掉。
去他妈的秦致——齐心吹干一瓶啤酒,把酒杯扔进了河里。
兰州伸手夺下齐心手里的第三瓶酒,你别喝了,再喝下去小溪都得跟着你出事!
滚——齐心推开他,指着他就开始骂,你就是个怂包!他秦致有什么可怕的?你他妈喜欢我你说啊!你他妈想上我你说啊!只要你说了,老娘就给你!他秦致算个毛啊!兰州!你是不是男人!
哈哈哈……云溪笑的有些傻,姐,你喝多了。我妈说了,女孩子得好好保护自己。
兰州气的脸色发青,一脚揣向地上的那些酒,哗啦啦倒了一地,浓浓的酒精味包围着三人,齐心脚步酿跄的走了,云溪蹲在原地又哭又笑。
我可以免疫的,我可以治疗酒精过敏,我也可以治疗我喜欢你……云溪想。
兰州追着齐心走了。
真没良心,我是你妹妹,我喝多了你怎么就不管我了呢。云溪咕哝着,站起来,起的猛了,又差点倒下去。
有人扶住了她,然后把她一把抱了起来。
云溪眨着亚宁,看着这人。
余烬的眉,余烬的眼。
她说,余生,你又骗我,你不是余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