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昂着头,扬长而去,黎老板一脸茫然站在那里,好半天才说:“一会儿封杀一会儿解令,这演的是哪一出啊!”呆一会儿摇头叹道:“权大势大好遮天啊!可苦了我等小字辈。”唠叨着进书房写好戏帖子,抬脚出远门,亲自去迟月楼府送戏帖。出得门来,叫了脚车夫,遥遥往迟府过来。
迟月楼府中因为整整一个月没有接戏出演,迟家班弟子排练起戏来也懒懒散散的提不起精神。黎老板来到迟府时,迟家班弟子练戏早散了。整个大院冷冷清清的,静若无人。偶尔鸟语虫鸣,更衬得院子里一遍幽静。花子河听说望月楼黎老板亲自来访,惊异而高兴。吩咐人接待,自己乐颠颠报告主子去了。
黎老板坐在客厅等着。他慢慢品着茶,眼睛环顾四周,客厅房间很大,设计得简洁雅致,舒适而温逸。
迟月楼已经进来。两人客套寒暄一番,迟月楼答应了明天出戏。黎老板道:“客人是包的戏院听戏,点了秦苕昉和芹润峙。”
听说有人专点齐润峙和秦苕昉的戏,迟月楼不由一愣神,道:“哦,是谁这样大气派,而且,包场专点齐润峙和秦苕昉?”
黎老板一脸神秘,慢慢用茶杯盖在杯子上烫着,容容笑道:“迟老板,这个你就不要问那么详细了,人家想听戏,你们卖力唱就是了。”
迟月楼凝神一想,道:“莫不是棠继仁点戏?”
“迟老板怎么会一下子想到他?黎老板干干笑得尴尬。”
迟月楼立即脸色一沉,一手推开手边的杯子,神色变得冷淡疏离。
黎老板看他那样子是生了气,只得笑劝道:“迟老板,你们吃家班被封杀了一个月,好不容易解令了,你就给他几分脸色,如果你真要和棠继仁帮主认真,吃亏的可是迟家班啊,一个偌大的戏班得存活啊,而且,你们这一次出演接戏后,你们迟家班就可以正常接戏了,迟老板,退一步海阔天空啊!”
迟月楼脸色愈加暗沉,沉默着没有回答。
黎老板咳咳笑一声,道:“迟老板仔细琢磨一下,我先告辞了。”站起身来拱手作别。
迟月楼脸色肃整,忽然道:“黎老板,你别为难,这个戏我们迟家班接了就是。”
“哦,好好好!”黎老板展开笑脸,道:“那我先告辞了,迟老板你们准备好,明天早上准时出戏。”
黎老板告辞自去。迟月楼吩咐站在一边的花子河道:“去告诉秦苕昉和齐润峙,明天出戏,叫他俩做好准备。”
花子河脸色为难,道:“齐润峙和秦苕昉一大早就出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迟月楼一听,脸色一沉,一手拍在桌子上,怒道:“什么,简直是胡闹,去,把人给我找回来。”
花子河一听要跑腿,心中十分不乐意,但是一看迟月楼满面怒色,一点不敢怠慢,应声欲走,门房小山子却来报道:“齐润峙和秦苕昉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