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你知道这山脚下有个瑶池村么?”陈春阳可能是记起来木教授的短信内容,问扎西。
“瑶池村曾经是这山里的一个村”扎西说。
“为什么说是曾经的村子?”我疑惑地打断他的话。
扎西接着说:“是啊,这个村子已经不存在了,大约也是在几十年前的一个夜晚,我们看到山里起了大火,映照的整个南天都发红了,看方向和距离,起火的地点正是瑶池村所在的位置。”
木教授略微停顿下一下继续往下讲。第二天,有几人好奇心很重的小伙子去一探究竟,果然原本坐落在山里的瑶池村烧成了一片废墟。
扎西说,其实这附近的人和这个消失了的瑶池村居民非常陌生,这个村子的居民从不和外人交往,过着相对落后的生活。
附近的居民不接触瑶池村的村民也不仅仅是因为落后,而是不太敢接触他们。
据说有一个附近村里的猎人,亲眼目睹了瑶池村的一个瘦弱青年追上并捉住了一直跑的飞快的兔子;还有人在山林里发现了一只豹子,浑身看不出一点伤,等他找人抬回家后才发现,豹子的脖子断了,看样子,很像是被捏断的。
后来人们就自觉和瑶池村的居民疏远了,直到这场大火后,更是逐渐忘记了它曾经的存在。
陈春阳趴在我耳旁小声说:“我们不如说服扎西做我们的向导吧!他对这一带应该很熟,也许可以带我们找到瑶池村。”
我点了点头,记起了木教授的短信内容,这事还真不能太迟。
在我和陈春阳的软磨硬泡下 ,扎西最终同意做我们的向导——但有个要求,进山后,一切行动要听他的。我俩同意了,心想真的进了山,谁指挥谁还不一定呢!
晚上休息时,扎西以为我和阳阳是小情侣,让我们睡另一间屋子的大床上。阳阳看这条件和环境,也只能这么选了。
在我关上房门那一刹那,虽然知道不可能发生什么事,但心里还是很激动,转过身就看到了阳阳严肃拉长的脸。
“我们约法三章,就学古代的梁山伯和祝英台”,她说。
我没明白她什么意思:“学梁山伯和祝英台什么?恩爱到死,化成蝴蝶?”我带有调侃意味地问。
“他们在相恋之前,在一张床上睡过很多次,每次都在中间放一个倒立的瓶子,双方协议,各自在自己那一边睡,保证不碰倒瓶子。”阳阳说。
我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后,脱了鞋子就躺倒了床上。可能是女孩爱干净,非要逼着我把脚洗干净。我只好从包里找了两个塑料袋,到外面洗好脚,套起来,当作拖鞋。
逆天的是,阳阳竟然从大旅行袋里掏出了一次性的女式拖鞋,优雅地洗干净了,转着拖鞋走到了床边,真搞不懂这是来完成艰巨的任务,还是来旅游。
幸好这张床够大,她拿着一根棍子,爬到了里面,然后把棍子放到床中间……
高原的温差很大,吃晚饭时还是比较闷热的,到了半夜竟冻得人打哆嗦。我起身看看阳阳,他正睁的双眼发呆,大概是觉得从明天开始迎接自己的除了新奇还有危险。
我也坐了起来,想和阳阳聊聊上中学时的美好时光。阳阳转头看着我,突然冒出一句:“我们会不会死在山上?”
我被她问的愣了一下,反问她:“为什么这么说?”
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告诉我,前几年,一个瞎眼的老头从他们家门口经过,阳阳妈看他可怜,请他进屋喝了点水。老头很感激,说自己会摸手相,她妈也没当回事,把我喊了出来。
老头本来是笑嘻嘻的,摸到阳阳的手后,突然站了起来,大呼:“天劫,天劫,怕是躲不过了”。
她妈再问,他只是叹息着摇头,最后要走时,要来纸和笔,哆哆嗦嗦写了一首打油诗:“触犯天机触犯仙,二十四岁莫上山。西方太白有古路,两人同去无人还”。
当时她妈有些害怕,但是看不懂这四句诗的意思,渐渐的都把这件事忘了。明天我们要上山了,我突然记了起来,诗中所指会不会是我俩来青海爬布喀达坂峰这件事?
听阳阳讲完,我的心里也沉重起来,但还得假装不当回事,拍拍她的肩膀劝她:“未来的事,都是不确定的,最厉害的占卜师,也仅能测出一个人的过去,别听一个瞎子故弄玄虚”。
我虽然劝着阳阳,心里却也十分震惊,最近的经历让我对这些玄学的东西增信了几分。
一夜还真就像阳阳所描述梁山伯祝英台的故事,我们谁也没有碰到中间的木棍,其实就是这几天太累了,一直也没睡个好觉。
第二天,扎西喊我们起床吃饭,我才睁开睡眼朦胧的双眼,看到同样迷迷糊糊的阳阳也是刚刚醒来,我们略带尴尬地相视一笑。
出发前扎西让我们准备了一些必需品,在此穷山僻壤也没处购物,只是向村里的几家猎户买了几件自制的皮衣和猎枪。扎西的行李很简单,除了一个小旅行包还贴身挎着一个旧的军用挎包。我们问他是什么东西,他脸立刻阴沉了,冷冷道:“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看到如此表情,我俩心中一怔,大概是问了不该问过的事,毕竟每个地方,每个民族都有他的风俗和禁忌,于是各自转身收拾行李去了。
布喀达坂峰处于青海和新疆的交界处,要想爬到峰顶,先得穿过一大片丛林和沟壑纵横的山地。我和阳阳被西部辽阔的山景吸引,忘记了前途的艰险,也暂时抛下了瞎子的话。扎西一直不说话,我们以为他是因为本地区禁忌爬这座山,心中有顾虑的缘故,就不去理他,自顾说笑。
走了一上午,在一条小溪旁歇息时,扎西突然对我们说:“其实我等你们好几年了”。听完他的话,我只觉得浑身被电了一下,阳阳更是差点没坐着,歪到溪水里。
扎西紧接着说:“第二个汉族人临走时告诉过我,很多年后会再来汉族人让我领着上山,然后交给了我一件东西”。说完,他打开了旧军挎包,拿出一块大约二十公分长的黑石头。我问他这是什么,扎西说是钥匙,第二个是汉族人这么告诉他的。
伸手拿过称之为“钥匙”的黑色石头,上面是浅色花纹衬托着最近多次出现的神秘符号,我太熟悉了!和老君山上见到的图案符号一模一样。我问扎西,为什么说这是钥匙,有什么用,扎西再次摇摇头。
他说:“第二个汉人,交给我的时候,只告诉我这是钥匙,让我保管好,等下一个汉族人来时交给他”。我顿时觉得世界的一切都不可靠了,自己像生活在一个剧本里,所言所行都是按照导演的设计。
不知道还有多少未知的谜团,也不知道我们能否探知到最终的答案。也许,在这条路上我们不幸挂了,以后肯定还会有追寻答案的勇敢者,他们必将完成我们没完成的事情。在三个人的沉默中,我竟想得慷慨激昂起来。
阳阳打破了沉默:“既然是钥匙,肯定有一扇门可以开启,找到了这扇门,一切就明白了”。我点了点头,坐在这里空想毫无意义。
休息了片刻,我们继续行路。
穿过了一大片丛林,到了一片沟壑纵横的山地里。这里的山石形状怪异,而且有很明显的残缺,地面上满是“窟窿”,有的还很是很规则的圆形。如果不是在深山老林里,且远离繁荣的城市,我们真怀疑这是人类的“杰作”。
继续往前走,地面更加“惨不忍睹”,有的地方甚至只剩拳头大的石头蛋子。我们猜不到是什么力量,能使如此坚硬的物体“粉身碎骨”。阳阳开玩笑道:“不会是谁家的孩子打架摔得吧!”
我也跟着笑了笑,突然脑中一闪,想起来在老君山看到的神秘文字,几万年前,科技超级发达的神秘民族曾发生过一场毁灭性内战,那时,他们已经可以运用超自然力量,传说中的“飞沙走石”“移山填海”就是原始人看到的战争场面,那,这里会不会是他们战场之一呢?
我并没有把这些想法告诉他俩,只是觉得这里和老君山有某种联系。
穿过这片区域,很快到了山脚下。
抬头望望耸入云霄的山峰,心里有些发颤,我问扎西,是在这上面看到建筑群的?扎西点点头。从他满脸的恐惧看得出当时见到的一幕多么让他震惊。
上山的路并不陡峭,竟像是荒废了很多年的古路。
从走出村口到现在已经走了三天,我逐渐感觉的胸闷和无力,大概是高原反应吧!阳阳更是难受得厉害,时不时像个孕妇一般干呕一阵,只有扎西看不出任何不适。
为了缓解身体的不适和精神的压抑,我们三人聊起天。我问扎西,以前是怎么怎样爬山的,让他给我们讲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