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那么看得开。”陆贵妃温婉地说着。此时却听见殿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却听廉亲王爽朗的笑声传来:“本王这个表妹从来只有一个优点,就是心宽!”
“参见廉亲王。”殿内宫妃连着舒宁也不曾想廉王会忽而出现,忙站了起来请安。
“各位娘娘无须多礼,本王也是向皇兄请示了才敢这般贸然登殿。”廉王凌庄气宇轩昂,剑眉英挺,但人却是带着暖和笑意的。只见他径自走到汪雯月身边,暖语:“怎么?身子还好?可累了?”
汪雯月看向凌庄,含羞点头,又摇了摇头,轻声道:“有劳王爷挂心。贤妃娘娘和贵妃娘娘将妾照顾得极好。”
凌庄深深地看着汪雯月,直到她说完确认她确实没有受到委屈后,才向贤妃道:“表妹,你表嫂的身子也是知道的。诩儿的生辰宴她的心意也到了。你看可否让表哥带你表嫂回府?”
“哥哥说的什么话?”凌庄每年这时候都会亲自来接汪雯月回府,今儿这般认低的言论让她好生奇怪,但因着是凌庄,她也不多想:“韵秋本就奇怪您怎么还不来呢,怎会阻您呢?”
“即是如此,那表哥就与雯月先告辞了。”说着,凌庄轻轻将汪雯月打横抱起,朝殿内嫔妃微微欠身即转身大步离开。舒宁见汪雯月似乎脸颊羞红,只乖巧地缩在凌庄的怀里。她还是头一次知道这廉王如此疼爱王妃,虽不知其中真假。
“这王爷真是待王妃极好啊!”淑妃这般感叹:“想来多少女子盼的就是这般良人了。廉王妃真是好福气。”
“姐姐这般说,倒像是羡慕,好似说得您如今没有福气似的。”端贵人笑着接过淑妃的话,悠悠说着。
淑妃不以为意,仍是笑意:“妹妹这不是取笑姐姐么?如今这宫里谁不知道头一等的福气是皇贵妃?而今日福气之人便是贤妃了。再来就是静嫔妹妹。本宫可是离福气二字还差得远呢。”
舒宁知道端贵人这一说,淑妃定借题发挥。她也不言语,心知本来这些宫妃就没几个是真的来庆贺生辰的,因而她只是笑着看向静嫔,想要看静嫔会怎么应对。倒是贤妃觉得气氛不对不免挺身圆场:“这容楚说的话是越来越好听了,可折煞了韵秋呢。静嫔,你说是不是?”
“姐姐说的是,咱们都是陛下的嫔妃,享着陛下的隆恩,怎么说谁有福气谁没福气的话呢?”静嫔淡淡开口说道。
舒宁今儿也是头一次见着静嫔,方才已觉其明艳,这再观更觉容颜动人。只是人还是稍显清冷了些,较之姚妃的冰冷又有些不同。但她见德妃迟迟没有表态,仍只是在座位上喝茶,再观之明德殿的宫人中并没有她预想见到的人,她就估不准德妃只是对这殿内的事情不感兴趣还是另有算计。因此舒宁依旧不做声只是看着各宫妃。
但淑妃就没有那般淡定,她听出静嫔的反讽,可脸上还是挂着笑意,连连赔罪:“倒是姐姐不好,说错话了呢。妹妹如今是矜贵之人,可要仔细身子,别被姐姐那些上不了台面的话儿给恼住了。”
“姐姐素来待妹妹甚好,这妹妹入宫以来都是惦记着的。妹妹又怎会这般无理责怪姐姐呢?”静嫔也是笑意,但这笑容甚为疏冷。一言一句就把淑妃噎住了,旁的嫔妃连带贤妃也不好再说什么。
“方才皇贵妃未至时,听妹妹说近日难以安眠,这对安胎可不好。韵秋,可有经验说说?”德妃却冷不丁开了口,且语带关怀。
尹贤妃不免道:“这妹妹当初也只是听着太医的吩咐,不甚有什么经验可言。只是若是难以安眠,姐姐建议你让宫人备些熏香,也好让你舒缓心神。”
“哦?熏香?这熏香这么多,也不知哪些有助睡眠的呢?”德妃又是询问,但见染香候在舒宁侧,她淡淡看向舒宁道:“皇贵妃殿里的染香,可是上京后宫有名的调香高手,不知可有助人安眠的熏香可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