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任务倒是不急,只要把宇文丽江叫过来,凭借她炼气大圆满,可能筑就神基的修为,对付一个黑帮还不是手到擒来。说不定鲁景元的麻烦也可以一并解决!”长燃暗暗琢磨,弃了原来的杯子,拿出个大碗来,高兴地喝着美酒。
他前身不知怎么招惹了宇文丽江,导致现在恩怨情仇不断。但无可置疑的是,若长燃现在有求,哪怕相隔万里,她也必来帮忙。
得友如此,夫复何求,可惜此长燃非彼长燃。
想到自己要装作另一个人来欺骗自己这位表姐,长燃又好气又好笑。打心底里,他是不想糊弄宇文丽江的,毕竟她是宇文家中对自己唯一好的人。
其他的像什么宇文昌,宇文道青,宇文彩云,他是看都不想看一眼,想必他们也一样吧。
但有些事情就是这么无奈,要不是分了真龙的主角气运,长燃此刻可能只分化几十个穹天就停下了,然后全心修炼,积累至今,现在可能都穹天九重修为了。
再配合前身距离神基只有一步之遥的修道感悟,此时就是由穹天破入仙台也不是没有机会。而长燃要是成为登台大修士,凭借弥落星劫这种大杀招,根本不虚什么黑街。
“自己还是想的简单了点,光是从归元恢复到穹天,就花费了这么多时间。若是资源充足,自然不会如此,但还是资源不足够啊。”每每想到这,长燃都心中大恨,那宇文家当初若是肯施救一番,他现在可能都迈入神基了。
偏偏那帮老家伙说什么圣鬼桃精贵无比,不能白白叫一个没有潜力的废物浪费了,导致他又要一步一个脚印从归元一重爬上来。而且错过最佳的修炼年月,使得现在一份力气只能发挥出以前修炼的八分成果。
其实,能重回穹天,有时候在长燃看来,都是自己地球上的祖坟冒青烟了。
这是长燃心中永远的痛楚,会记在心里一辈子。
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管家柳伯对里面人喊:“少爷,有你的信!”
“哦!”长燃应了一声,起身去开门,他还纳闷,是谁会给自己来信。
门开,柳伯见了少爷,微微行礼。他是杨城宇文分支的老人了,刚来时若不是他给长燃几分面子,后者也不可能顺利接收夏合兵阁,哪怕那夏合兵阁在当时只是个烂摊子。
因此,对这老人家,长燃一直保持了表面上的恭敬。他接过信封,随口问候了一句:“柳伯可要注意身体啊,杨城的风越来越大了!”
“谢谢少爷关心!只是柳伯担心我家那个混账,在天墉城是不是给少爷掉了面子!”柳伯小心看了长燃一眼,装作很随意的样子,接过话题道。
被宇文超凡拉去天墉城的退役军兵头领就是柳伯的儿子,他这是在借机给柳寒烟说情。柳伯人老心不老,知道谁是潜龙谁是病虎,他就担心长燃还在记恨柳寒烟拉走一干退役军兵的事,怕以后惹出更多的麻烦。
长燃却是在记恨,但柳伯这个面子不能不给,因此他很果断地说了一句:“没有的事,若是柳大哥还想回来,我这里多得是事情交给他干。”
柳伯满意地点点头,微微行礼,自行告退了。
“怕是他撞了南墙,也不肯屈居我这座小庙啊!”长燃看柳伯退去,不由冷笑。
他拆开信封,目中诞出亮光,拿出信一看,落款竟是那位坑过他的叶红林。
“宇文兄亲启:
当日家兄以势欺人,叶某不能阻止,致使宇文兄蒙受大亏,心中深感愧疚。本不该厚颜送信,但余以为宇文兄非常人,失之太过可惜,心中怀抱妄想,特来相告一事,希望能够化解两家恩怨。
北孤城蛇皮山下的万年尸血金矿经吾家仔细勘察,实际上分上下两层,上层富下层贫,实际储量只占宇文兄当年估量的十分之一二。诚然,如此还是我火输家以小夺大,赚了宇文兄不少。但那矿中,怕是宇文兄也不知道,竟还有一只位列六级妖王境界的尸甲龙纹蛇兽。
为了斩杀此等凶物,我火输家费劲心思,甚至邀请闳天魔宫中天魔道宫一脉合力发掘万年尸血金矿。付出许多代价,这才占下此矿。其中艰辛,不足为外人道也。
余以为如此,吾家付出二十万两银子买下此矿当是合理的。否则以宇文兄目前的实力,不知道何事才能充分利用其中资源。
红林不愿为小人,但也不愿失去宇文兄这个朋友。
叶红林拜上”
静静看了此信,长燃摸着下巴,有些不知该如何回话。没错,他是要回信,人这一生,总会在特定的时候觉得某些人值得相交。此时他感觉:这叶红林就是一个。
“他特意写信来告知,怕是担忧我为此产生心魔,于修道路上不便。人确实不错,正好我也没什么朋友!”长燃心满意足地一点头,对叶红林的好感爆棚。
至于真相什么的,都是浮云,反正交朋友最重要的是感觉嘛。人家也不可能特意编故事来骗你。这么一想,当初卖矿脉得来的钱还有些烫手,他可是把火输家的老底都透露给那贪婪成性的望真楼大小掌柜了。
自己拿了他们的二十万两银子,又是投资又是买装备出门升级,并在三山镇狠狠刷了一次副本,心里不真真是有点过意不去啊。
“真是越活越过去了,还不知道这家伙的话属实与否,就在这里瞎想,耽误自己时间。等哪天找个机会,叫蒙浪一起和他喝喝茶好了。”长燃心中想。
眼看太阳将落,他估摸着,觉得该是时候去修炼了。顶上穹天,已经分化三百,相比前身炼化的九大穹天,他可以说多出了许多许多,这时当是去精深修为,为登台做准备了。
手下的丫鬟从侧室方向跑来,见到长燃,焦急地挥动手臂,大喊道:“少爷少爷!不好了,不好了,小少爷醒了见不着您在那里哭呢。您快去看看,小少爷哭的可凶了!”
长燃皱皱眉头,有些不高兴,道:“不是告诉你们要好好照顾那小鬼的吗?”
丫鬟小红圆圆的脸上有丝丝异样的艳红,她两手叉腰,凶道:“这怎么关我们下人的事啊?小少爷一觉醒来,看不见父亲当然吓得大哭起来啦!少爷你这个做爸爸的能不能有点责任心,就知道把自己的儿子交给别人照顾!”
长燃无语,竟然在气势上落入了下风。但为了摆出自己少爷的威风,伸手在小红脑袋上敲了一记,森然道:“不用你多嘴,带我去见那小鬼!”
小红吃痛,捂着脑袋,颇为幽怨地扫了自家少爷一眼。见长燃抬起手来,好似还想再来一下,吓得赶紧跑开,长燃在后面跟着。
对真龙这个小鬼,长燃是抱着赶紧离手的心态在抚养。毕竟像上次接手的楚庄神,稍不注意就惹出这么多麻烦,再带个天命之子实在是嫌弃自己命长。
“啊呜啊呜啊呜??????”
刚一走近侧室,婴孩特有的啼哭声就无孔不入,从四面八方涌入脑海。除此之外,还有几个下人焦急的安慰声,可怜的求饶声相互萦绕,卷成一股细密的绵音倒到长燃耳中。
他听了十分不舒服,走进去就对他们叫道:“别嚎了,难听的要死!”
几个下人唯唯诺诺,不敢触犯少爷,只有真龙在那里不管不顾,哭的死去活来。好几次都哭急了,小嘴张大,没什么声音发出来,胖脸憋得通红。
长燃以为他饿了,挥挥手叫下人离去,便要炮制新鲜的通灵仙玉玉粉,和着热气腾腾的母乳给他灌。不想刚抱起真龙,小胖子看见他,眼睛用力睁大,哭也不哭了,对着他啊啊的叫起来,同时裹着身子的锦步一鼓一鼓,好像要拿什么东西出来。
长燃一皱眉,觉得这小鬼又拉屎了,对门口的下人吩咐:“留下一个给我搭把手!”说着,他还把锦布脱下来,想要把里面的尿布拿出来。
真龙等裹着的锦布松懈下来,就急不可耐地举起一只肉呼呼的小手,冲着长燃挥啊挥。但他的小胳膊哪能够到长燃啊,于是看不见希望的真龙,小眼睛顿时水气弥漫,就又要哭了。
长燃搞不懂了,明明里面的尿布还干净着,这小东西折腾什么呢?而且你又要哭,你倒是说你为什么又要哭啊,别总是哭个不停啊。
主动留下来的小红见了这一对父子别扭的样子,噗嗤一笑,对长燃道:“少爷,小少爷这是要打你呢,谁叫你把小少爷撇下来这么久。你就乖乖给小少爷打吧,给他认个错好了!”
长燃无语地看着可怜兮兮的小东西,心说反正也不疼。一有决意,就把自己的俊脸放上去,任真龙吭哧吭哧地拍打。
不想小东西打了之后依旧不满意,小脸倔强地看着长燃,还是要哭。
小红以手扶额,口气无奈,道:“少爷,你装也装个样子啊,你这样小少爷不消气的!”
“??????”长燃居然秒懂,大脑高速运转,顿生一计。他立刻发挥自己精湛的演技,虽然迟了点,但还是痛的哎呦哎呦的叫唤起来。
果然,真龙见了,小眼睛一下子笑成了两道弯弯的月牙,躺在长燃怀里直乐呵。手舞足蹈,好似在庆祝自己伟大的胜利。
“我以后打死也不要孩子!”心中郁闷的长燃此时真是痛苦万分。
本想哄好小鬼,就可以放下来让下人照顾了。不料真龙抓着他的衣服不放开,一双乌溜溜的小眼睛看着他,胖脸在长燃衣服上摩擦摩擦,很是依赖。
“少爷,小少爷还认生,您自己先照顾他一段时间吧!我们下人不打扰你们父子了啊!”小红调皮地吐吐舌头,跟长燃挥挥手,蹦着跳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