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斯诺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五点。
淡淡的龙涎香味让她意识到这并不是她的房间。
揉揉惺忪的睡眼,环顾四周,到处都是灰白、黑白的装饰,很整齐,简洁,倒像是男子的房间。
欧阳斯诺刚想撑起身来,左腿的痛楚扯得她吸了口气。
缓慢的掀开被子,撩开裙子,发现左小腿的裤子布料已经被剪掉了,倒是换上了新的纱布,缠得很整齐,仔细一闻,还能闻到淡淡的药香味,煞是好闻。
想起在校园的最后一幕,欧阳斯诺垂眸沉思,君言澈,会是他吗?
敛去眼底所有的情绪,欧阳斯诺起床穿好袜子,扶着墙壁一拐一拐的走出房间。
左腿本就严重骨折,还未痊愈,现在又添新伤,还没有拐杖和轮椅借力,就算现在是扶着墙壁一小步一小步的走着,欧阳斯诺也感到了锥心的疼。
咬着牙忍痛挪到房门口,就看到对面的房门开了。
“你醒了?”
君言澈一走出书房,就看到她倚在卧室门口,便惊喜的问道。
“怎么不在床上躺着,脚受伤了……”
话还没说完,便传来欧阳斯诺清冷的声音:“那我应该感激你帮我换了新药吗?”
对上她冷漠的视线,君言澈愣了下,没想到清醒后的她语气这么冲。
不等他回答,欧阳斯诺继续开炮:“君先生以前都是这样饥不择食的吗?一言不合就强吻,既非君子,那就是小人行径了,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地上凉,我抱你回去。”
忽略她的怒火,君言澈走过去就把她拦腰抱了起来。
她很轻,让他生气不起来。
“有地毯,不会冷。这里也不是我的家,又回哪儿去?”
“小东西,这里迟早会是你的家。”
“不知道你哪儿来的自信?”反讥一笑。
无色的硝烟顿时弥漫了整个房间,连空气也冷了几分。
君言澈却丝毫不受影响,自若的把她抱回床上,让她轻靠在床头,然后盖好被子。
“君言澈,你不是我的谁,你没资格私自扣留我,趁我心情还好,你最好赶紧把我送回去,不然我可不保证明天的新闻头条会不会是‘A市最具价值的黄金单身汉强行掳夺未成年少女',到时候名誉扫地不说,怕你这美女心中的最佳夫婿人选,也要让位他人了。”
“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会知道呢?你以为,我在乎那些虚名吗?相对于你,名声于我不过是浮云而已。”
“也许你不在乎,但是名声这东西,还真不好说,一个不小心就能置人于死地呢,说不定你的商业帝国,就很可能因此而土崩瓦解了。”
“你觉得你的新闻能发布出去吗?嗯?小东西,你现在,可是在我手上。”
“所以才说你是卑鄙小人,乘人之危!”
“我说过了,我从来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的那一套,对我没用。”
君言澈注视着她的眼睛,深邃的眼神要把人给溺死了。
无论欧阳斯诺怎么说,他都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欧阳斯诺不禁暗想道:难道,用错了方法?
两人久久无言,对峙了一番,欧阳斯诺率先出口:
“说吧,你打算留我到什么时候?”
“如果可以,我希望是一生。”
“咳……咳咳……”
本来说不过他就来气得很,现在又突然来这么一句情话,真把欧阳斯诺给气够呛。
“别激动,顺口气。”
君言澈马上把她揽过来靠在自己的胸膛上,腾出一只手在她背后轻轻的拍着,好像她有多么脆弱一般。
“君言澈,你这又是何必呢?内有A市四大美人,京城各家名媛,外有欧洲各国的高贵公主,娱乐圈,军政商各界,哪里不是美女如云,哪个不是出身高贵,哪一个不是能配得上你,怎么说,都比我这个残疾人强多了,你又何必自降身价呢?”
欧阳斯诺也不想在跟他兜圈子了,直接开门见山。
“都是些庸脂俗粉,也配和你相提并论么?”君言澈不答反问。
“呵,我?要出身没出身,要学识没学识,要什么没什么,你又是看上了我什么?”
欧阳斯诺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君言澈低下头来,凑到她的耳边,吐了口气悠悠的说道:“那些不过是表面上的东西,不要也罢,不过,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的出身如何呢?”
开始套她的话。
“呵,我可不相信你连查个人的能力都没有,说出去都没人相信,如果我没猜错,你恐怕已经把我查的透透的了吧?”
“我看上的女人果然聪明……以后,我就叫你诺诺,好不好?”
君言澈又把她抱紧了一分,在她耳边喃喃道。
尽管事实和自己猜的不相上下,听到他说“诺诺”,欧阳斯诺还是忍不住僵了一下。
果然,实力深不可测么?
能在短短几天内破解她的资料网,现在又紧追不放,这个人,已经不能单单用危险来形容了。
“我发现我们的名字还是很有意义的,取你之名,加我一字,就是我们的诺言:情深不弃,君心不悔;今生何求,唯你而已……”
突然来一句文绉绉的情话,配上浑厚磁性的的音质,欧阳斯诺的耳朵都要红的滴血了,波澜不惊的心湖就这么被撩拨了一下。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巧合的事物多了去了,难不成你也要认为它们都是有缘的吗?”
尽管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揶揄表情,但语气却开始不坚定了。
“别的我不知道,但是你,我很确定。”
他已经感受到她耳朵热得烫人的温度,又轻轻吹了口气,却无异于重重的添了把火。
“我……”
头脑开始发晕,素来伶牙俐齿的欧阳斯诺也有对不上话的一天。
“你什么?是不是在想要不要答应我,做我的女人?”
“你!我才没有!你不要自作多情!”
欧阳斯诺的心确实因为他的撩拨而轻颤了一下,但是她是不会承认的。
一切的一切,都在逐渐的脱离她的掌控范围,她有点儿不知所措了。
“为什么是我……”
傻傻的语气,问了等于没问。
“为什么不能是你?”
不等她回答,又像是料到了她不会回答,君言澈直接转过她的身体,俯身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