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竟真的在清江城里待了下来,他喜欢这里的水,这里的船,这里的桥。
听了吕鸿说了几十遍说江湖新事“林萧杀牧童一家两口,安然上休矣大仇得报。”
起先几次安然都要他把回目改了,吕鸿都是不许,他说这样的回目才能老少皆宜。最后安然实在拗不过他,只得由着他去了。
这一日,吕鸿终于放过了安然,换成了《笑傲江湖》。安然坐在下边听,听的如痴如醉,他实在不知道什么样的大侠才能写出这样的故事,听到福建林家被灭,他与林平之感同身受,听到令狐冲在思过崖上与田伯光喝酒与风清扬学剑,又觉得实在没有令狐冲幸运。当听到独孤九剑的神乎其技“剑在前意在先,攻人必救”似有所悟,又听到令狐冲内力全失一身伤痛仍旧不落气势不输与人,正是与那只有进攻没有防守的独孤九剑剑意相吻合。只觉得他看见一条道,却是看不清楚,他无法像令狐冲那样使破箭式一样瞬息刺出许多剑且是不同方位,也无法做到无招,令狐冲的道他学不来。苦思了几日不得结果,当听到令狐冲与冲虚道长斗剑,冲虚道长虽然落败,但那圆转如意的防守剑法,依旧使的惊心动魄独领风骚。
安然哈哈大笑,风也是的跑了出去。
吕鸿看了离去安然一眼,笑道:“这小子,想来是要跑出去笑傲江湖了。”
安然回到住处,将断肠剑取出,在院子里练起了醉生梦死剑,随着剑招的展开,满院肃杀,青色的树叶迅速的枯萎变黄,从树上慢慢的飘落下来,安然抬手一剑刺中落叶,落叶化作了灰烬成了尘土。安然收剑而立,他彻底明白了醉生梦死的意境,他是死过一次的人。
往后,安然便是听书练剑,有时候吕鸿也让他上台说几段。上台需要笑脸,他笑的也多了。他知道吕鸿并不是一个说书人那么简单,也不去问。女儿红藏在了床底下,也不在再去送,这酒不知多少年了也不在这一时。就这样在清江城过了半年,期间再没有见过阿媚也没有听到任何消息,有时候吕鸿问他为什么会爱上一头狐狸,安然只是回道因为她太美好,这个美字自然是说阿媚生的美,这个好字却是阿媚对自己很好。
安然不喝极裂的酒了,他跟着吕鸿喝符合清江城气质的米酒,或者说不能能算是酒是清甜的水。
吕鸿拿了一壶米酒来给安然,安然喝了一半。却是不好在继续喝,他总要给吕鸿留一些。吕鸿坚决不喝,鼓励的安然继续喝,安然也不推辞将剩下的酒水喝完。吕鸿等到安然喝完,又提出一壶酒水给安然,安然又将这一壶酒喝了。吕鸿很狗腿的道了一声“海量”,却又拿出来一壶,安然也了他一眼揶揄道:“喝酒要像喝茶一样慢慢的品才是酒中君子,平日里与你对应都要换成小酒盅,你这样反常不会是有求与我吧。”
吕鸿苦笑道:“老弟啊,哥哥也是无奈。猛虎下山锋芒太盛,不得不躲啊。”
安然纳闷道:“这请江城哪来的什么老虎,莫不是仇家寻上门来了。”
吕鸿道:“读书人无非和人抬几句杠而已,怎么会有仇家?”
安然就更不解了:“那是为何?”
吕鸿拽过酒壶喝了一口,又将将酒水吐在地上碎了一口道:“今日这酒实在无味。”看了一眼安然道:“兄弟你有更烈的酒么?”
安然摊了摊手,耸了耸肩膀。
吕鸿叹了一口气接着话茬道:“不是仇家,而是冤家。”
安然那能还不明白:“你说嫂子是母老虎,会吃人的。”
吕鸿不住的点头道:“胃口极好,吃了肉还要啃骨头哩。”
安然缩了缩脖子,表示同情。
吕鸿站了起来,一股脑的将房契,地契交到安然手中,讨好的道:“现在你是这样茶社的老板了,我的身后之事就托付给兄弟了。”说完一副害怕安然不肯要的表情,飞也是的逃了。
安然喝了一口米酒。
“师傅你老人家说的真不错,情这个字真能让人干出不是人的事情。”
吕鸿逃了,逃的时候只带走了匹跑的极快的宝马。
茶社里多了很多孩童,这些孩童原先都是没有爹娘的乞索儿。有的孩子当乞丐的时候总能比其他孩子找到更多吃的,安然就让这些孩子跟着老先生后面学识字学说书。有那胆小怕人的孩子,安然便让这些孩子做些端茶倒水的活儿。有时候听说的大爷们,也会乐意掏几个钱给他们。
安然自己便坐在门槛便看着这一切,他觉得没了爹娘的孩子抱团取暖的才好。
安然依旧如往日一样坐在门槛边。
门外一声河东狮吼:“吕飞翔,你给老娘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