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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冰释前嫌泪洗面

吴婕和吕映红到达杜雅鹃家的时候,已是下午两点多钟。近来,因为女儿的事,杜富贵的心情特别不爽,每次喝酒必醉无异。因担心去杜君辉家喝酒的老伴喝醉,吃过午饭,胡月兰便去了杜君辉家,杜雅鹃一个人正在看电视。吴婕和吕映红的到来,杜雅鹃一点也没有表现三人交好时相见甚欢的热情。做为同学和曾经的好朋友,在她憧憬着和有财哥能有一场甜蜜恋情的时候,先是吕映红把她的有财哥变成了她的姜忆南。在吕映红拒绝了姜忆南的求爱后,杜雅鹃放下少女应有的矜持向姜忆南敞开心意的时候,他却对她说他爱的人依然是吕映红。为了搬掉吕映红这块自己爱情路上的拌脚石,她煞费苦心地离间了两人的关系。可是即便如此,她的有财哥依旧对她冷若冰霜。曾经一度,她怀疑过是吴婕又把有财哥的心勾了去,在得知有财哥给吴婕写信只是为了向她打听吕映红的消息后,在她成功地在吕映红和有财哥之间垒起一堵厚实的墙后,她曾自信地认为自己跟有财哥终会如愿以偿地走到一起。为了心中那份执着的爱,她一直锲而不舍地给她的有财哥写信。尽管姜忆南很少回她的信,而且每次回信都是在她那颗火热的心上浇水,她依旧痴心不改地给他写信,因为她坚信自己心中那团爱的烈火,迟早会融化有财哥那颗冷冰冰的心。在她听到母亲和马大婶商定准备给她和有财哥订婚后,她的心花只怒放了一天时间,让她想不到的是有财哥突然冒出个未婚妻来,更让她想不到的是有财哥的未婚妻竟然是名花已经有主的吴婕!

杜雅鹃看到吴婕和吕映红这两个丧门星,心里纵然有气,出于礼貌还是把两人让进了屋里。吴婕和吕映红进到屋里,先是各自脱下外套搭放在炕上。退去外套的吴婕和吕映红,露出的是和杜雅鹃一样款式的高领毛衣,三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像是约好了似的,连裤子也是同一款式相的牛仔裤。牛仔裤还是姜忆南送给她们的那款颜色相同的牛仔裤,毛衣是她们上高中时一起进城买的那一款,只是颜色不同罢了。这款宽松的有着精致麻花花纹的毛衣,不但穿着轻松自在,而且还能彰显出女性青春活泼的魅力。在那个相当贫穷的年代,这款价格不菲的毛衣,对三个青春爱美的女性来说,是她们那个年代穿过的最昂贵、最时尚的衣服,当然也是她的最钟爱的。所以每年的秋冬直到初春时节,她们最喜欢穿它。因为除此之外,她们好象也没有别样时尚的衣服了。

“雅鹃,怎么不高兴我们来吗?”换下外套的吴婕冲着闷闷不乐的杜雅鹃笑问道。

“你们有什么事吗?”杜雅鹃不冷不热地说。

“怎么,没事我们就不能来看看你吗?”吴婕依然笑着说。

“噢,你们坐吧。”杜雅鹃等两人在长沙发上坐下,自己坐到旁边的单人沙上,目光投到了电视屏幕上。

一阵沉默后,吴婕又冲着杜雅鹃笑道:“雅鹃,我们大老远来看你,连杯水也不给我们喝吗?”

杜雅鹃不太情愿地站起来,拎起暖瓶往父亲上午泡过的茶壶里倒满水,给两人倒过水后重又坐下来。

“雅鹃,”吕映红望着杜雅鹃,一本正经地说:“我和吴婕今天来,是想跟你谈谈你和姜忆南的事。”

“我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你们要是为了这件事,我看还是免谈了吧!”杜雅鹃把目光从电视屏幕上收回来,在吴婕和吕映红之间游移了一遍,不温不火地说。

“雅鹃,你听我说。”吴婕接着杜雅鹃的话说:“我不知道要和姜忆南订婚的人是你,要是知道,我是不会答应当他的未婚妻的。”

“是的,吴婕跟我谈起这件事,还很是懊悔过。她约我来就是想把误会跟你说开。”吕映红接着吴婕的话说。

“雅鹃,我也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已经跟张海涛订婚了,映红也有人了,我们三个只剩下你还没有对象。你要是有意姜忆南,我们可以帮你撮合撮合。”

吴婕和吕映红的话让杜雅鹃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原来吴婕和她的有财哥并不是她想象的那种关系。想到自己对吴婕和吕映红的冷淡,心有愧疚的杜雅鹃不好意思地对吴婕说:“对不起,吴婕,我还以为你和他……”杜雅鹃话没说全,继尔又把目光投向吕映红,说:“你们不要怪我冷淡了你们,这些日子,我的心真是糟透了。”

“我们怎么会怪你呢?”吴婕笑盈盈地说:“只要你别嫌我们多管闲事就好了。”

“不瞒你说,这些日子,我一直都在恨你呢!”杜雅鹃十分坦诚地说:“既然你们把事情都说清楚了,我要是再怪你,那可真是我的不是了。”杜雅鹃原本是一个心底善良的女孩,是自私的爱扭曲了她的心态,面对坦诚相待的吴婕和吕映红,她那曾经阴险且冷酷无情的心,一下子变得柔和起来。

“好了,过去的事都别提了。雅鹃,今天我和吴婕来,就是想促成你和姜忆南的事。对此,你有什么想法?”

“他宁可让吴婕冒充他的未婚妻,也不肯跟我定婚,我有什么想法又有什么用呢!”杜雅鹃颇显无耐地说完,望着昔日的好朋友,想起曾经的不义之举,心中油然生起一种不能言说的对吕映红的愧疚之情。

“雅鹃,他之所以不肯跟你定婚,是因为一直巴望着能跟映红重修旧好。现在,他也知道映红另有对象了,所以,你和他还是有希望的。”

因为姜忆南是在得知吕映红有对象的情况下拒绝跟她定婚的,杜雅鹃听了吴婕的话真是不知说什么好了。看着沉默不语的杜雅鹃,吕映红说:“雅鹃,为了让他对我彻底死心,我决定今年五一结婚。”

“那我先提前恭喜你了。”

“到时候,我想请你和吴婕当我的伴娘。”

“你让吴婕当你的伴娘好了,我就不去了。”

“雅鹃,为什么不去呢?”吴婕问。

“说起来,是我插是了他们之间,我哪还有脸做映红的件娘呀。”

“那怪不得你,是我拒绝他在先。”吕映红宽慰道。

“不是的,映红。唉!有些事情,我也不想再说了。”

“好了,好了,雅鹃,过去的事就别提了,让从前的一切不愉快都见鬼去吧!雅鹃,我和映红是不可能了,所以,俘获姜忆南这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也只有靠你来完成了。”吴婕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你觉得我跟他还能成吗?”杜雅鹃望着吴婕毫无信心问。

“怎么不能成?说起来,你们应该是青梅竹马的一对,不叫半路杀出映红这个程咬金来,你们也许早在一起了。”

“你才是程咬金呢!”吕映红嗔怪地拍了一下口无遮挡的吴婕,然后望着杜雅鹃一本正经地说:“雅鹃,吴婕说的也是,我们之间都已经结束了,你不妨再给他写封信,兴许他会接收你的。”

“没用的,映红。其实我们都不十分了解他,以前,他曾跟我谈起过金岳霖和林微音,他还对我说过做男当做金岳霖,一但爱上一个人,情愿为所爱的人付出一切。当时,我还笑他是痴人说梦,现在看来,他还真有非你不取的劲头,我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一个多余的存在。”

“雅鹃,听你的意思是想放弃了?”吴婕望定杜雅鹃,心存疑惑地问。

“我不放弃又能怎样?一直以来,至始至终都是我一厢情愿,他根本就不爱我。这些天我想了很多,也想明白了很多,也想明白了许多,强扭的瓜不甜。”

“刚才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他不接受你是因为映红。现在,映红已是快结婚的人了,在你和映红之间,他还有的选择吗?”

“问题是我根本就不曾入过他的眼。”

“怎么会呢?你不是说早在初中的时候,他就对你有想法了吗?”

“可是后来,他对我再也没有想法了。”

“好了,雅鹃,”吕映红接着杜雅鹃的话说:“他现在是怎么想的,我们都也不知道。现在,我们三个人当中,也只有你有资格爱他了。你给他写封信,把你的意思跟他说明白,我和吴婕也都写信劝劝他。他也许会改变想法的。”

“就是,写信也就是举手之劳的事。你要是怕写不好,不妨让我们这位才女替你打个草稿。”吴婕说到这里,把目光从杜雅鹃的脸上收回来,转而望着吕映红,说:“映红,在写情书方面,你应该比我们都在行。”

“你个死玩艺!”吕映红拍了一下吴婕,说:“我看你改不了你的臭毛病!不管说什么事,拐弯抹角总要带上我。我招你了,还是惹你了?”说完,吕映红松握起三拳头又捶打了吴婕两下。

“唉哟哟!”吴婕夸张地捂着被吕映红捶打的胳膊,嬉笑道:“雅鹃,映红欺负我,你帮我打她!”

此情此景,让杜雅鹃想起了三人交好时的过往岁月,面对着两个对自己不没防的嬉闹的好朋友,又想起自亲手导演的吕映红和姜忆南之间的爱情悲剧,一种难以诉说的愧疚之情袭上她的心头。她站起来,把茶几上的水分别端给吕映红和吴婕,然后真诚地说:“今天,我非常感谢你们的到来,曾经一度因为姜忆南的原因,我恨过你们,你们的到来让我感到无地自容。以前,无论我做了什么,还请你们多多原谅。只可昔生活没有重新来过的机会,”杜雅鹃说到这,想到跟吴婕和吕映红失而复得的友情,五味杂陈的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伤感的泪水禁不住夺眶而出。吕映红见状忙放下手中的水杯,站起来移步到杜雅鹃的身边,一只手扶住她的肩头,另一只手一边替她抹着脸上的的泪水,一边说:“雅鹃,你什么也别说了。”

“不,映红,我要说,”杜雅鹃握住吕映红的一只手,声泪俱下地说:“如果生活能给我们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我再怎么爱他,也决不会跟你争他。”

“雅鹃,”吕映红扶在杜雅鹃的肩头的手滑下来落在她的手背上,安慰她说:“其实,你大可不必自责,他本来也不是我的什么人,哪来与我相争之说呢?如果硬要说争的话,是我争了你的他,毕竟你们才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我和他只不过是相处两年的同学,其中发生的是非恩怨无非是少不更事的姿意妄为。”吕映红想必是受了杜雅鹃的感染,说着说着也忍不住流起泪来。

吴婕看着泪眼婆娑的吕映红和杜雅鹃,无言地将两人搂在一起,泪水也已模糊了她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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