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新人们终于逃离了这张桌,从越离开的时候显然长出了一口气。
吃了一会儿,有个男生对着徐书白问道,“请问您做的是什么工作?在哪里高就?看这气质应该是个高管吧?”
“谈不上高就,我只是做一些物理方面的研究。”徐书白言简意赅。
“是吗?”女孩丙看起来有些怀疑,“我先生正好是物理系的副教授呢,不知道你研究的课题是什么呢?”
“抱歉,”徐书白放下筷子,双手交握,“除非你具备你先生那样的学历,否则你恐怕无法理解我的课题。”
这回林夏没忍住乐出了声,她在桌子底下给徐书白比了个大拇指,徐书白微微一笑。那个女孩还想说话,却被这个微笑晃晕了眼,默默地闭嘴了。
酒足饭饱,临走时眼尖地发现,徐书白的酒杯还是满的,仔细回忆了一会儿,发现脑海里的画面好像真的没有一个是徐书白端着酒杯的,不由好奇地问,“你不喝酒吗?”
徐书白摇摇头,“不习惯喝这种酒。”
哦,就是不会喝呗?直说不就好了,男人的自尊呐——林夏暗想。
走了没几步,手机响了。林夏走到一旁安静些的角落,接起来。
“喂,夏夏吗?我对不起你啊。”付纯哭诉道。
“怎么回事儿?你别嚎啊,你一哭我听不清了都。”
“那个物理系小帅哥,就那个许老师,他今早劳累过度晕倒在办公室,被同事送到医院去了。老姜刚刚回来才告诉我的,找了个这么不靠谱的队友,我对不起你啊!”付纯大声嚎哭。
“慢点儿,你说什么?”林夏没听明白,“他在医院?可我明明在咖啡厅门口接到他了呀。”
“怎么可能?!”付纯大惊,连忙向客厅里的姜教授求证,得到确切回复之后才又拿起手机,“老姜说了,人真的在医院,他下班时还顺路去看了一眼呢。”
“不可能啊,”林夏难以置信,“我核对了你告诉我的所有信息,都没错啊,物理系的,国外刚回来,姓徐。”
“这就是第二个对不起你的地方了。”付纯擦了擦鼻涕,“我记错了,他姓许来着。”
林夏震惊了,默默地挂了电话,回头看着风度翩翩的徐书白。
“你是物理系的?”
“是,但我已经毕业好几年了。”
“你刚从国外回来?”
“是,但我只是去出差。”
“……你姓徐?”
“是。”
林夏一脸沉重的表情,这下就不好意思了。好好的站着,就因为长得好看就被强行拐走了,还吃了这么一顿莫名其妙硝烟四起的喜宴,换做她自己可忍不了。
然而徐书白非常大度地原谅了林夏,只问道:“现在我可以回家了吗?女士。”
……还能说不行咋地?
雨已经停了,林夏坐在副驾驶上,打开窗透透气。
“多谢你了,还送我回去。”林夏偏头看着他。
“不客气,”徐书白修长白皙的手指放在方向盘上,色彩对比极强烈,“你喝了酒,既不能自己开车,又不方便自己回去。对了,你住在哪里?”
“碧春园7栋1107。”林夏顺嘴报上了完整地址。
徐书白的表情看起来有点怪异,“附近有所烈士陵园的那个碧春园?”
“是啊,”林夏一本正经地说,“你不能因此而对它有偏见啊,附近那么多烈士英灵,想想就很有安全感啊。”
“我不是那个意思,”徐书白失笑,“只是有点惊讶,因为我前段时间刚搬到你家楼下,7栋1007。”
……
好家伙,这可怎么办?尴尬到宇宙的尽头了,挺好的一个前任复仇记怎么变成了逼良为娼?然后迫害者和受害人还碰巧住上下层……
电梯口,林夏再次郑重表示了她的歉意,并感谢徐书白仗义相助。
“我很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