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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会宾楼康宁帝遇刺 瑞王府林清源封妃

来的还是熟人,紫薇和新月,以及他们的丫头金锁和云娃,还有两个内侍。她们都穿着男装,扭扭捏捏的进来。

紫薇美目一扫,看到林源,眼睛一亮,他见过林源的这个形象。便快步走来,也不管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向林源福身道:“紫薇见过皇叔。”新月等人也都跟着行礼。林源还没如何,殷少康便先不悦起来,道:“恭王家的?你父王是怎么教导你的,你的礼数呢?堂堂王府小姐,你看看你这一身,成何体统!还不回去?”殷紫薇没见过殷少康,陡然被陌生人教训,心中难过,不敢置信的看着殷少康,仿佛殷少康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似的。

新月是见过皇帝的,刚才匆匆进来,不及细看。抬头一见殷少康,顿时慌张起来,忙又向殷少康行礼。本来殷少康已经忽视她了,这样以来,她也跑不掉,被殷少康好一顿数落。

紫薇和新月本来是给小燕子捧场的,谁知会遇到殷少康。被殷少康一顿训斥,两人心里都不好受,低垂着头不敢多言。

殷安祺解围道:“皇上,紫薇妹妹和新月妹妹年纪小不懂事,请皇上原谅她们这一回吧。”殷少康呵斥道:“让你说话了吗?”殷安祺讪讪的住口,给殷紫薇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不敢多言。

不知何时,箫剑走已背着包袱,拿着箫和剑走到跟前,道:“黄老爷何必与小女子一般见识?看她们如此可怜,就绕过她们吧。”当最后一个字落下,寒光一闪,箫剑的剑已出鞘。说时迟,那时快,眼看着剑刃向殷少康当胸袭来。只见殷少康不躲不避,竟让那剑直插入心。

这突来变故,让人措手不及,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殷少康本能自救,却不自救,林源本能施救,却不施救。及至其他人反应过来,得手的箫剑已掠出数丈。司徒业飞身追去,他的武功比箫剑高出不少,三两招已将箫剑擒获。其他人都焦急的围着殷少康转,有的担忧,有的喊“抓刺客”,李靖忙着为殷少康止血。殷少康受伤,林源就成了他们的主心骨。而林源却淡定非常,看戏一般的看着殷少康。

被擒获的箫剑看着殷少康,眼中是疯狂的恨意,他大笑着道:“你也有今天?老天有眼,让我方严手刃仇人。”小燕子指着方严道:“你这贼子,滥杀无辜,我小燕子不会放过你的。”说着,挥拳便要来揍方严,殷安祺惶恐之极,小燕子此举险些将他的心吓出胸膛,赶忙去拉小燕子。

这一剑很深,且正中心脏,血流不止,向来老辣的李靖也难免慌乱,鲜血已湿透殷少康的衣服,他毫不在意,温柔的望着林源,仿佛受伤的不是自己一般。

突然,林源忽地站起来,沉声道:“够了。”这一生真是如雷贯耳,众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一时鸦雀无声。

林源看着殷少康道:“你够了没有?”那一剑正中殷少康心脏,在别人看来他是活不成了。林源却是如此态度,大家都觉得奇怪,却没人敢多言。这里动静不小,已有许多围观者,知道里面是皇帝,外面已跪了一地。林源将手一甩,所有门窗齐刷刷的关闭。

殷少康仍然温柔的看着林源道:“你不心痛吗?”林源看都不看殷少康,屈指一弹,那剑应声而出,哐啷一声掉在地上。剑出瞬间,林源手掌在殷少康胸前一拂,剑伤瞬即痊愈。林源冷哼一声,拂袖离去。孙光祖、林兴、胡四赶紧追上去。司徒业点了方严的穴道将他仍在地上,也追随而去。方严则震惊的目瞪口呆——他的仇人没有死。林源果然能救死,方严整个人都沉寂了,如同瞬间熄灭的火焰。

没了林源,殷少康瞬间沉下脸,道:“交给大理寺。”便有护卫将方严拖走。殷少康没事人似的,从后门悄悄离开。至于身后事,自然有人处理。

殷少康走后,殷安祺开门安抚民众。之后,便将店门关了。出了这样的事,怎么还有心思做生意?皇帝在这里遇刺,还闹得沸沸扬扬,会宾楼怕是开不下去了。

殷安祺、小燕子、殷紫薇、新月、福尔康、福尔泰、柳青、柳红等人聚在一起,个个愁眉不展、唉声叹气,议论了一会儿,没有结果,就各自散了。

这么大的事情,是瞒不住的,殷安祺回到王府,不敢隐瞒,一一对殷少宝说了。少不了一顿责罚,殷少宝急忙进宫探视。

那行刺的方严,乃是先皇在世时,被一场文字狱牵连的方之航之子。方家十九口都受牵连,仅有方严和其妹方慈逃生,方严被带至云南,拜得高僧为师,方慈被弃置于一尼姑庵前,从此下落不明。方严此生唯有两间要事,一是杀了皇帝报仇,二是找到妹妹方慈。先皇已逝,他便把仇恨转移到殷少康身上,高僧的教导也没能使他放弃仇恨。

那日机缘巧合,方严听到殷少康他们的谈话,便伺机行刺。果然一招得手,还没等他高兴起来,殷少康就被林源救了。这次行刺是方严个人所为,被判斩刑。《还珠格格》中一代侠客,如昙花一现,从此消逝。

林源径直回府,撤去幻术,换了衣裳。心中郁闷,便抚琴以抒胸臆。

一曲未了,便有人来报:“两位姨奶奶到了。”林源继续弹奏,轻飘飘的道:“到宁远堂候着。”一曲终了,才起身到宁远堂。林源到时,两位姨娘已等在那里,这两位姨娘就是周姨娘和白姨娘。先时,林源放人,她们两个在外面无依无靠,便没有出去。如今林源算是安稳了,便将她们接了来。这两个以前都是跟着林海的母亲的,因贾敏多年无子,便给了林海做妾,她们都是林老夫人调教出来的,能识文断字,管家的本事也不弱。

两位姨娘见林源来了,都要行礼,等了一会儿不见有人拿跪垫,正要跪地行礼。翠墨忙止住她们,道:“王爷最不耐烦这些,你们快别这样。”两位姨娘便只福身为礼。及至抬头见了林源,真是满心疑惑,只一年不见,林海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想不出个所以然,只道是林海修成正果了。一时间难免欣喜,留下来,是他们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林源只见一见她们,就让翠墨领她们去住处。出了门,早有软轿等在那里。抬轿的都年轻小厮,一色青衣。翠墨道:“两位姨娘一路劳顿,请上桥吧。”白姨娘笑道:“这一年,翠墨跟在王爷身边,越发的好了。”翠墨道:“跟着王爷,自然长些见识。”周姨娘亦笑道:“是啊,我们刚一进这王府,就像那乡下人进城似的,什么都稀奇。我们一路进来,估算着,十个林府也没这样大。”翠墨与有荣焉,笑道:“那是自然,咱们王府可是皇上赏的,当然是又大又体面。”

说着,两位姨娘已由她们的丫头扶上了轿。一时起轿,翠墨在旁跟着。越有一盏茶的功夫,轿子停下。两位姨娘下轿,便见一所两进的院子,翠墨道:“这是周姨娘的院子,隔壁是白姨娘的院子。”先到周姨娘的园子看了一遭,再到白姨娘的园子看了一遭,都是二进的院子,一应陈设家具都已齐全。每院配一位宫女,一位宫里出来的嬷嬷,两个一等丫头,两个二等丫头,四个粗使丫头,四个婆子,竟是侧妃的待遇了。白姨娘心中激动,道:“阿弥陀佛,这辈子能住在这里,我也是没白活。”翠墨笑道:“姨娘的好日子长着呢!这府里除了王爷、世子、郡主、县主,就数两位姨娘了。咱们王爷什么性子,姨娘是知道的,世子和郡主那也是顶好的,县主姨娘你们此刻还还不熟,比郡主也不差,处的久了,姨娘就知道了。这府中除了王爷住的宁远堂和世子的住处是三进的院子,郡主和县主的也和两位姨娘是一样。”

这样的安排实在出人意料,周、白两位姨娘对视一眼,掩饰不住的欣喜之色。周姨娘笑的真诚,道:“我们初来乍到,也没什么招待姑娘,忙了这半日,姑娘且坐着歇歇脚。等我们收拾收拾收拾,专谢姑娘。”白姨娘在旁附和,翠墨道:“姨娘客气,我一个丫头可受不起。两位姨娘一路舟车劳顿的,快歇着吧!等晚上世子、郡主、县主回来,还要为姨娘接风洗尘,有的闹呢!”周姨娘道:“即如此,我们也不虚留你了,你也去歇着吧。”翠墨道:“两位姨娘也别委屈自己,婆子丫头有什么不好,只管和宋嬷嬷说,若是短了什么、缺了什么,就找李管事要去。”周、白两位姨娘都满口应承,翠墨便回去复命。

这两位姨娘来时,每人只有一个丫头跟着,只随身带了些细软,统共三四个包袱的东西,也不用怎么收拾。这一路过来,周白二人到底乏了,便各自歇着。

到午饭时,便有各自的宫女领着到乐膳堂。路上宫女讲些用餐要注意的事项:“府内有三个饭堂,两个下人们的,一个主子们。只说主子们的:王爷吃饭不喜欢有人打扰,必要做到‘食不语’;王爷和各位主子在大堂吃,跟着的人及宫女、一二等丫头、嬷嬷们在左右那四间房内吃;饭桌上吃什么要自己动手,每位都有备用的筷子,是用来夹菜的。大致就这些,其他的姨娘可以自己观察。切记,王爷不喜浪费,吃多少,夹多少。”说完这些,又发表了一些个人的看法:“咱们王府的规矩与外面是不一样的,咱们王爷神仙似的,这规矩想来就是仙规了,姨娘可不能错了。”这与以前林源在林府时是一样的,周、白二人表示知道了。

林源已经先到了,周、白二人见过了,被引着依次坐到林源左手边。今天中午就他们三个主子吃饭,人已到齐,碗筷很快摆上,饭菜随后上来。一样时蔬凉菜、两荤两素四样热菜、一罐银耳莲子羹、一罐西湖牛肉羹、一碟四个馒头、一盆粳米饭。周白二人对视一眼,没想到林源做了王爷,还是这样简朴。

饭菜上来,林源先盛了牛肉羹,各样菜都夹了一点放到面前的碟子中,周白二人才动筷子。静静的吃完饭,饭菜所剩不多,馒头和米均给下人,汤菜拿去喂府中所养的禽兽之类。主子们吃完,跟着的人也都吃完了,各自慢慢的走回去,吃过饭的换值班的人来吃饭。

回到住处,周白二人聚在一起,白姨娘拍着胸脯道:“哎呦呦,跟着王爷吃饭,大气都不敢出,王爷的威势比以前更重了。”周姨娘道:“今后可是要天天一处吃,可要快点适应。”白姨娘道:“你说王爷为何非要一处吃饭?”周姨娘道:“先时在林府时,王爷就说过:‘一家子要多聚聚,联络感情,都在一起吃饭才显得和睦,这是其一。其二,都在一起吃饭,浪费也要少许多。’你难道就忘了吗?”白姨娘道:“何曾忘了,只是我总不敢和王爷坐在一处。”周姨娘道:“习惯就好了。”二人又说会话,差不多要午睡了,才分开。

晚上,林黛玉、林诗音、林炎都回来了。得知两位姨娘到来,都来看望。说些别后情景,旅途见闻。两位姨娘见林诗音生的不俗,很是喜欢。她二人膝下无儿女,往常对林黛玉和林炎很好,碍于姐弟俩是嫡出,更兼贾敏这个生母在,她们也不好过于亲近,渐渐的感情就淡了。如今这林诗音无父无母,正合了她二人的心。二人拉着林诗音问长问短,爱的不行。正说着话,翠墨来请他们赴宴,众人便一起过去。

早有两抬肩舆侯在那里,周、白二人见只有两抬,心下疑惑,不敢自专。林黛玉看出她们的意思,道:“这是为两位姨娘准备的,姨娘只管坐。”两位姨娘惶恐道:“这怎么使得呢?你们两位郡主娘娘都没有,我们做奴才的怎么能坐呢?”林黛玉笑道:“姨娘且坐吧,今儿不坐,今后想坐也难了。”两位姨娘不解,压低声音问:“这是怎么说?”林黛玉解释道:“姨娘不知道,因父王觉得我们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缺少锻炼,体质偏弱,就不许在府内乘坐轿舆。不论远近,一律徒步,一来可省人力,二来可使身体健壮。今儿姨娘初来,更兼旅途劳顿,固特为姨娘准备了肩舆,我们都是走惯了的,不用这些。”林诗音插言道:“不禁如此,王爷为了我们能长命百岁,每日还要习武健体呢!”白姨娘道:“咱们王爷就是与众不同,难怪能被圣上赏识呢!”周姨娘道:“正是呢!这肩舆就撤了吧,我们两个自认还有把子力气,走这点子路,不碍事。”白姨娘附和道:“正是,我们中午已休息好了。这就走吧,晚了不好。”

林黛玉苦劝不能,只得罢了。

一行人至银安殿,只见殿内席面琳琅,珠光灿烂。周姨娘把眼一扫,这银安殿少说也能盛个几百人,眼中所见都非凡品,大多叫不出名堂。林源已在首席上坐着了,下面摆了六排席面。东边第一席无人,那是林炎的位子,之后王进、李林生、司徒业、孙光祖、谭明、李华、王二等依次而坐,西边是首四席空着,宋嬷嬷、林嬷嬷、王嬷嬷等依次而坐,其他家下人等在左右偏殿。

周白二位姨娘受宠若惊,诚惶诚恐的进来请安。礼毕,林黛玉与林诗音引着她们入座。王进道:“今日之会,一来为两位姨娘接风洗尘,二来为两位姨娘的喜事。”两位姨娘有何喜事,众人半点不知,两位姨娘更是心中忐忑。只听王进接着道:“王爷已年过花甲,兼步入仙途,渐脱凡尘。念周、白二人自幼追随,且人品贵重,性资敏慧,训彰礼则,幽闲表质。封为侧妃,协理王府。”王进说完,率先向两位侧妃叩头恭贺,接着众人都行大礼。两位侧妃已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吓懵了,怔怔的不知所措。还是林黛玉起身走到她二人身边,低声道:“娘娘,回神了!”周、白二人方回过神来,语无伦次的道:“使不得,使不得,快起来,都请起来。”忙忙的走下座位,拉着这个,扶起那个。众人见她们如此,心中暗笑,都顺势站起身。

礼毕,各自归坐。林诗音悄悄的向林黛玉道:“怨不得今日宴席如此隆重,外面还排着乐队,原来是这件事!父王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事也瞒着咱们。”林黛玉笑道:“父王念你无父无母,给你找了两个娘来疼你,给你个惊喜呢!”林诗音调笑道:“哦,原来是只给我一个人的,今后只许她们疼我一人,你们两个就只看着吧!”林黛玉顺势道:“少不得我们死皮赖脸的,跟着你沾些光。”她二人交头接耳,林源已吩咐开宴,二人便止住。

本朝惯例,亲王正妃、侧妃的侧封,都要有皇后懿旨。林源向来不循俗例,摆个宴席,宣布一下,让人知道也行了。改天择个日子,为她二人上了族谱,就算完事。

事出仓促,周、白二人礼服都未更换,这大喜的日子就这样过去了。

宴后,王进命人将侧妃印信送来。这真是做梦也想不到的事,周、白二人竟然彻夜未眠。次日,仍神采奕奕的接受众人的恭贺,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林源封侧妃一事是瞒不过宫里的,随后吴太后便下了懿旨。手里捧着懿旨,周、白二人才觉得真实,她们真的是亲王侧妃了,不是在做梦。

懿旨一下,消息便传得很快,皇上皇后有赏赐,皇亲国戚、王公贵族、文武百官前来恭贺的络绎不绝,闹腾腾几日方休。所有来客,林源一律不见,都有林炎及王进等接待。女客们都有新封的侧妃接待,林黛玉与林诗音少不得帮衬一二。毕竟,周、白二人出身不高,林源不在乎,别人多少有些在意。两位侧妃虽出身不高,当年跟着林老夫人,还见过些世面,多少还能应对,实在不行还有林黛玉和林诗音。她们二人一个是林源嫡女、一个是义女,都是有封号的郡主、县主,没人敢轻视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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