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骨、折醉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震惊的转过了头,看向背后的那颗大树,那悠闲的躺在树干上,单手撑着头,笑吟吟的看着他俩的人,不是那个已经死了将近九百年的封渊,还能是谁!
折醉颤颤巍巍的开口说道:“封渊…你要不要这么想我们?死了也要来找我们?”将骨微微张大了嘴,却没法出任何声音,垂在腰侧的手不停的在颤抖,出卖了她此刻的紧张。
树干上的男人一跃而下,朝着将骨走去,白衣胜雪,嘴角弥漫着笑意,墨发未束,几缕散落在肩上,好似画中嫡仙,手指轻轻抚摸着将骨那因惊讶而有些僵硬的脸庞,道:“你…好像有眼屎,脸洗了没,阿骨?”
死一般的沉寂后,折醉首先绷不住了,捂着肚子扶着大树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天呐,有眼屎!哈哈哈哈哈哈亏你说的出来啊封渊!哈哈哈哈…”
将骨眼睛微眯,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眉头一皱,问到:“你…没死?那为什么不回九重天?”稍顿,“还有,你为什么在这?”被反问的封渊丝毫没有注意听,“真的啊,你真的有眼屎!不信我帮你抠下来给你看!”说着,抬手就往将骨眼睛处伸去,不料一只手扣住了他的手腕,一翻就像背折去,封渊还没来得及喊疼就听见,“这是重生了?怎么变得这么脑残?”折醉边说边绕到封渊面前,无死角的打量了一番。封渊来不及回应折醉的嘲讽,手被加重了力道,疼得开口:“疼疼疼,阿骨疼啊!你这么能这样对你师傅!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大…轻点轻点,疼疼疼,我说错了,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不能这样报答我吧!”刚说完,手上的力道忽然消失,抬头看见将骨那不告诉我真相我就打死你的眼神,封渊内心打了个寒颤,揉着手臂疼得直咧嘴,说:“想知道就进屋吧…有些事不是一时半会说的清的。”转身走进屋子。折醉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看见将骨什么也没问,就跟着那人走进了屋子,折醉耸了耸肩,也跟了进去。
两人踏入屋中,便闻到了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细细打量一番,当中放着一张檀木桌,桌上有幅画,画中那女子容色秀丽清冷,双眼如枯井深潭不见底,肤如凝脂,着一袭狐裘,手捧一暖炉,另一手撑着油纸伞,伫立雪中,笑靥如花。而墙面挂着数不清的画,画的都是同一人,听封渊自己说那是他的心上人。
将骨盯着那些画看了一会,不知想着什么,封渊看着她那个样子,嘴角微微上扬,眼带些许笑意,见将骨回过神来,急忙收了表情,护袖而坐。
“哟,封渊画技又精湛了不少,下次有空帮我画画?”折醉随意拿起桌面上的那幅画,仔细的观摩了会便放下,在屋内随意的走动起来。
封渊刚坐下便听见折醉的话,想都不想直接开口拒绝道:“不画,你有什么好画的。不画不画。”
折醉不满道:“我有啥不好画的,多玉树临风,多风流倜傥,你说是吧,将骨?”
将骨瞥了眼折醉,选择了无视他这个问题,直勾勾盯着封渊,开口:“为什么?”被将骨无视的折醉不满的大吼一声“我为什么要认识你们?为什么!”坐回椅子上企图用目光杀死那两人。
封渊叹了口气故作深沉道:“这件事…说来话长,那就要从九重之战开始说起了。”
“挑重点。”将骨不温不火的说着。
“那就要从九重大战…”封渊继续故作深沉。
“说人话。”将骨的语气有些寒意。
“……我重生了,但被封印了仙气,所以我回不去九重天,只能呆在人界,一直等着你们来江府救我。”封渊听着将骨那声音,连忙道出了实情。一旁的折醉突然开口:“所以说你九重之战后你就重生了,仙气被封印,所以我们才感受不到你的存在,误认为你死了?”“对,就是这样,不过我为什么会重生我至今都没有搞清楚。”封渊皱皱眉,有些担忧道,“不能让其他重天的知道,我重生了,而且没有仙气,仙气被封印,不然…”折醉听着封渊这么一说,也意识到事情的重要,神色有点深沉,“知道,不然重天的人肯定想要杀掉你,以除后患。”“不会的,他们还没那么狂,想杀你,先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吧。”将骨说着看向窗外,“有必要先回一趟九重天,问问玄机者了。”折醉一听,道“也好,回去问问有没有办法解除封印,顺便研究一下,封渊为什么会重生。”将骨点了下头,“嗯,折醉你留下,我去就行,保护好师傅和你自己。”说着手里飞快地捏诀,片刻间便不见了踪影。
封渊见将骨走后,无奈的摇了摇头,慢慢的走到窗边,对折醉言:“折醉,这重天之间,又要变天了。你听说了玄虚镜了吗?”当折醉听到“玄虚镜”三字时,心下一惊,应到:“嗯…东西听说过,它…现世了?”封渊不可否置的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恐怕这次不是那么好解决了,而且感觉九重之战之后的很多事情都变得很奇怪,我的重生,上古圣物现世,感觉还有什么阴谋就要浮出水面了或者是我们已经踏入了这个阴谋的圈子里了。”
盛京的三月,多细雨,凉入骨,透人心。
九重天的三月,依旧安静祥和,依旧暗涛涌动。
将骨捏了个诀便飞到了玄机殿,殿里的婢女侍卫并没有因为她的突然到访而显得慌乱,恭恭敬敬的参了礼数,将骨也回拱了礼,道:“我来拜访一下玄机者,麻烦通报一声。”话音未落,便有声音响起“老朽等候多时了,将骨大祭司。”婢女将她引至内室,见白发老人正在为空酒杯斟酒,将骨也就这样走过去毫不客气的坐下,拿起那酒,小抿一口,顿时赞道“好酒!”玄机者抬眼笑道:“老朽知道大祭司来找老朽何事,可是天机不可泄露,老朽只能告诉大祭司,上古时期有样圣物叫做玄虚镜,那样东西会告诉你一些你想要的答案,而这个玄虚镜已经被众重天所知,都在积极寻找。”说罢,又给将骨斟上一杯,“此物…就在大祭司所去巡查的地方,盛京。老朽也只能说到这了。”将骨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道“多谢玄机者提点,将骨受教了,若事成,将骨感激不尽,必携礼重谢。”搁下酒杯,起身作了一辑,便出了玄机殿。
金光一闪,直接将将骨笼罩进去,一瞬间消失不见。“将骨大祭司,天帝传令,速去天书房。”就在将骨刚出玄机殿被一道急召令直接唤走的同时,人间盛京,却发生了一件令人为知色变的怪事,恐惧蔓延了整个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