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各位听众瓜子花生米吃好喝好,咋们今天啊来讲,那名号响当当的九重之战!”盛京的茶楼,有个能说会道的说书人,每场都是座无虚席,今个也不例外。
“话说那混沌初开时,上古神祗创造了天地,又因心性不同,诞生了九重天,各领风骚。你要问那九重?这学问就大了。天有九重,何谓九重?一重地府,二重人间,三重兽地,四重妖界,五重怪宫,六重魔界,七重鬼方,八重神坛,九重仙界。据那个祖辈上流传下来九重笔录记载啊,封渊帝君乃上古神祗,为人正直无私,替九重收复了许多被其他重天掠夺走的土地,待人诚恳,深受爱戴。而他的徒弟将骨,传言是上古时期甚至是混沌时代时的灵识,被封渊点化后变成人形,因收复了咋们人间啊,被天帝赏识封做大祭司,掌管过去未来之机,其实啊,说是掌管过去未来,说白了就是窥探天机啊!将骨大祭司为人亲和友善,敬重前辈,在九重又是倍受瞩目啊。而重天之中又数九重天最为独大,原因无他,战神封渊与他的弟子将骨大祭司,剑出雷鸣,四海安平…”
“哈哈哈,九重笔录是什么玩意?这么记载你俩的啊?”男子斜靠护栏上面朝着包厢里喝茶的女子喊到。
瞧那女子也没做出什么反应,只听那男子继续说“封渊为人正直无私?待人诚恳?你亲和友善?敬重前辈?要是你俩真这样我就不会被你们坑的这么惨,来人间巡查这种掉价的事情传出去,我折醉仙君的脸玩哪搁?啧,将骨你还喝?听没听见我说话啊?”折醉走过去一把夺过将骨的茶杯,不满的磕了磕桌子。
看着被夺走的茶杯,将骨才微微蹙了蹙眉头,道“你脸爱搁哪搁哪。”重新拿起一个新茶杯,提壶盛满,又小酌起来,不再理会折醉。
“得得得,你是我姑奶奶,我继续听,你继续喝。”护袖而起,又回到护栏处,嘀咕道“真不知道封渊怎么会收了这么一个冰山美女当徒弟,呸!啥美女,整一个祸水!”刚嘀咕完,一股寒气慢慢的渗入折醉的身体,还伴随着一个声音,“看就好好看,话别太多。”折醉猛地打了个寒颤,道:“是是是,将骨大祭司说的是!我继续听我继续听!您接着喝不用在意我哈。”
只见那说书人越说越起劲,一张嘴还不够直接加上了肢体语言,瞧,又手舞足蹈起来了。
“话说那九重天那时候是腥风血雨啊,我们的战神封渊帝君,率领着九重天多少强者跟魔界决一死战,那场面,刀剑乱舞血花满天飞舞啊,却不料!将骨大祭司竟然使出她那套还未成型的独创剑法,在最后关头剑走偏锋没挡住魔君那致命一击,让封渊帝君不幸在那场战争中牺牲了,而她那一下的却正好取下了魔君的首级!这一剑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呢?我们也不得而知,也就这样九重之战落幕了,而我们九重天也因为将骨大祭司那一剑损失了一员大将,那就是…”
当故事快要进入结局时,将骨才放下茶杯,转头望着窗外细雨,淡淡的开口:“折醉,这盛京的三月,凉透骨了啊。”起身整了整衣束,率先出了茶楼。被叫到的折醉愣了愣,不紧低头苦笑了一番,“是啊,有点凉了呢。”望了眼还在滔滔不绝说着的说书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封渊…你倒是被传唱了呢,可千古罪人可就是将骨了啊…”
茶楼外的马车已然等候多时,折醉掀开门帘便见将骨捧着本书出神,转头对车夫说:“江府。”放下门帘轻缓的坐到一边,咳了几声道:“咳咳咳,将骨啊,他们的话没必要放在心上,毕竟他们不知道内情是吧,九重天没人怪你的!”说罢,把手伸至将骨面前晃了晃。将骨微点了下头,“嗯…没放在心上。”抓着书的手指慢慢的绷紧,节骨分明。见此模样,折醉也不好说什么,窝在一旁,吃着车内糕点,不知道思索着些什么。
当初九重之战,的确是折损了我九重天的许多大将,而其中又确实是有封渊的,若那时的将骨没出差错的话,封渊就不会死,这点我承认,但总觉的将骨在隐瞒些什么,曾经问她为什么会出错时,也没有正面回答过我。她…到底唉算了不想了想的我脑袋疼。
折醉有一块没一块的塞着糕点,余光默默瞥着看书似乎入神的将骨,郁闷的用力咬了一口糕点,嘀咕道:“多少万年的革命友谊了,连这点事都不告诉我,死将骨臭将骨!还有没有把我当兄弟啊!”
将骨的嘴角微泯,自然的把捧着的书本合上,手指缓缓的拂过书面上的几个大字,似乎思考些什么,片刻后抬头看向折醉,眼神有些狠戾“折醉,有些事情不能知道就是不能知道,就像这本九重笔录一样,知道的太多,总会有消失的那一天。”说罢,举起手中的书朝马车外一丢便随着马车疾驰而过的风化作一堆粉末飘散了。
折醉对眼前发生的事一点都不意外,甚至在自己的想象之中,就像几万年前那样,有个仙界长老质问她当初为何要使出那一剑,是不是有目的时,为了就是害死封渊帝君时,她就直接出手把人打到残废,还丢下一句话“害谁都不能是他!”后被天帝监禁将近六百年,那个问题就宛如她的禁区一般,深究会死,不究自亡。封渊…早就死了啊。将骨你到底要隐瞒些什么呢?折醉的思绪不禁有些飘远了。
“江小姐,苏少爷,江府到了。”马夫敲了敲门框,折醉回过神来,抬手撩起门帘,转而言:“放心,我还是有分寸的人,下车吧。”牵过将骨递来的手,有些凉,低头看了看,折醉不禁感叹,将骨的手真的很好看啊,白而修长,节骨分明,常年握剑,手上有层茧,握着很是舒服。扶着将骨下了马车,天还下着细雨,折醉拢了拢身上的外衫,撑起一把油纸伞,转头看向那望着“江府”牌匾有些出神的将骨,不料她突然看向自己道“多久没来了,真是怀念啊。”折醉打量了周围一番才开口说道:“是啊,好久了。从封渊死了之后就再没来过吧…”将骨不悦的蹙了蹙眉应道:“嗯…走吧。进去了。”拂开折醉的的手,跨了几层台阶,径直走了过去,“吱呀——”一声,江府大门缓缓而开。
“景物未变,故人已逝。”将骨眼神有些黯淡,轻轻的吐出这句话,不料背后传来一阵声响,“等死我了,你们可算来了”,一时之间,将骨折醉二人有些愣,这声音…好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