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韩东喜欢初夏
将初夏带进我的房间参观的那天，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搞的，一时间竟糊涂地抱住她，亲吻了她的脸颊。
开始初夏是闭着眼睛的，可后来当我轻咬住她的嘴唇时，她睁开了眼。
她就那么呆呆地盯着我的眼睛看，任由我一直用自己的唇轻咬着她的唇，从她的眼睛里，我看不出排斥，也看不出喜悦。
她完全不理解吻的含义。
但是她的双手就停放在我的腰间，她可以推开我，也可以抱紧我……可惜她依旧什么也没有做。
后来，我将她推到在床上，故意使坏压住她，抓住她的手腕，然后让她说喜欢我，不然就不放她走。
这句初夏听懂了，所以她也笑了：“初夏……喜欢韩东……”
我听傻了，这是认识她以来我第一次听到她相对还算完整流畅又清楚地讲出一句话。
“初夏喜欢韩东……”她又更清晰地说了一遍。
“初夏喜欢韩东……”
“初夏，喜欢，韩东……”
直到她又清清楚楚地连着对我说了三遍她喜欢我后，我才遵守承诺放了这只温顺的小绵羊。
那时候，我坐在她的旁边，抓着她一只手，脑袋里思路也呆滞了——初夏很喜欢我吗？那这句告白的话她说的这么清楚，是提前练习了多少遍呢，一百遍，一千遍？还是甚至每天在睡梦中都在一个人练习……
然后初夏做了一件让我做梦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她突然凑过来吻了我。
我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她就快速地吻了我一下。
我抿了抿嘴唇，不是很明白的看着她。而更诙谐的是连初夏自己竟然也是一脸茫然的表情。
她吻完我之后，就一个人思考起了什么——她是想弄清楚我刚刚为什么要吻她……这个傻丫头，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然后她大概是没想明白，就再次试探着朝我凑了上来。这一次，她将自己的嘴唇和我的印在一起了好久，有……五分钟那么长？还是十分钟？我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当时累得脖子都要断了，可是这傻丫头还是眨着漂亮眼睛一脸迷茫地地盯着我看，没有松开的意思。
过了好久，始终没明白吻是什么的她总算放弃了再继续吻下去，但是她又抓住我的手，骑在我身上，将我推到了——就像几分钟前我对她做的那样。
我意识到自己刚刚似乎做错了事，我让初夏学到了一件看起来很流氓的动作——她趴在我身上，离我那么近，嘴里不是很清楚地问我：“韩东，喜，喜欢……初夏……？”
可是我呼吸紧张得无法回答，因为她就穿着夏裙，然后跨在我身上，而我的身体也很不争气地有了反应。
初夏发现了这个问题，她觉得有什么东西顶到了她，于是开始不安，但是她更想得到我的回答。
“韩……韩东……韩……我也喜欢初夏！”
我几乎是闭着眼睛大喊出来的。
然后下一秒房间门被人猛地推开了，而我甚至都没来得及将初夏从我身上推开，就看到初夏的妈妈和我的母亲满脸错愕地站在门口。
“阿，阿姨……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欺负初夏……”我声如蚊鸣般地解释，双脸烫的快要烧起火来。
“妈……妈妈……韩……韩东……喜欢，初夏……”初夏就那么不雅地骑在我身上，傻乎乎地回头冲她的母亲微笑，“初夏也喜欢韩东……”
我看到初夏妈妈眼睛红了，并且难以置信地捂住了嘴：“你，你说什么？”
“初夏喜欢韩东，嘻嘻……”这个傻丫头老老实实，清清楚楚地重复了一遍。
或许我的母亲意识不到什么，但是初夏妈妈却明白——这可能是十几年来初夏第一次完完整整，像个正常人一样的讲出一句话。
“臭小子你干什么！滚出来！”
傻了半天的母亲终于反应了过来，当即就挽着袖子要进来收拾我。
初夏低下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笑了：“韩东，也喜欢，初夏……嘿……”
说完她从我身上下去了。
然后我赶紧坐起来，整理乱糟糟的校服。
啪！
母亲也没多问，直接一个耳光朝我打了上来。
但是她打中的却是突然冲到我前面的初夏。
初夏当时俏脸上便被留下了一个红手印，但是这个傻丫头却还傻笑着为我辩护：“是，初夏……欺负，韩东……阿姨……不要……”
母亲看自己失手打了初夏，忙回头对初夏妈妈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一定好好教训韩东这个混蛋小子，您大人大量别生气……”
然而初夏的妈妈自始至终一句话也没多说，只有一句，是问我的。
——你喜欢初夏吗？
喜欢？当然喜欢了啊，初夏这么可爱，又乖巧听话，还那么优秀，谁见了都会喜欢的……我在母亲吃人的目光下恬着脸皮说道。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别和我装傻，说实话！”初夏的妈妈生气了。
而初夏竟然轻轻往我身前挪了一步，挡在了我和她妈妈的中间。我看得到她在发抖，她在恐惧她严厉的母亲，但是她还是勇敢站在了我的前面。
所有人都沉默了，等着我开口，连我的母亲都暂时压住了自己的怒火，等待着我的答案。
初夏也回头微笑着，言语中充满了期待：“初夏喜欢韩东，韩东喜欢初夏……”
这一次她连续流畅地说了两句话，而且还双手扯住我的手指，很欣慰地抿嘴，眯起眼睛，微笑着。
我……我喜欢初夏吗？我太喜欢初夏了！我想和初夏一辈子在一起，我想一辈子都看初夏对我一个人笑，我想初夏永远都能说清楚那句“初夏喜欢韩东”……
可是，一辈子，会不会太久了？我在心里问自己。
初夏的母亲说这话的意思是不是想让我照顾初夏一生呢？也就是让我将来娶她……初夏这么漂亮，肯定会有很多男生想和她在一起吧，可是……有多少人会愿意娶一个耳朵不好使，除了“初夏喜欢韩东，韩东喜欢初夏”这句外什么都说不清的傻丫头做新娘……
于是那一刻我犹豫了一瞬，而这一刹那间的犹豫也被初夏的妈妈捕捉到了。
“初夏，跟妈妈走……”她抓住初夏的胳膊，要带她离开。
“哎呀，你这是干什么啊，孩子还小，你让他做这种抉择太难了，只要将来孩子们真心喜欢对方，到时候再说这些也不迟啊……”母亲抓住初夏妈妈的胳膊，尴尬地哂笑，然后又回头瞪我，“韩东！还不赶紧给阿姨道歉！”
“哼，不用了……你儿子还小呢？我看他心机比你深！”初夏妈妈推开我母亲的手，嘲讽着我。
“初夏！跟妈妈走！”
“韩东……”初夏拉着我的手，祷告着，我听出了她声音里的颤抖，她伤心了。
“对，对不起……”我脑袋低了许久，总算鼓起勇气抬了起来，我看到了眼眶湿润的初夏还在傻傻地为我笑着，我看到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丫头又一次在祈求我不要放弃她，我看到……我看到了一个那么动人的初夏……
“对不起……对不起！妈！我喜欢初夏！”
我的情感终于还是战胜了对未来的恐惧，喊出了心里的想法。
初夏的妈妈听傻了，我的母亲也愣住了。只有初夏激动地抱住了我的脖子，兴奋得嘴里一遍遍地重复着——韩东喜欢初夏……
韩东当然喜欢初夏啊！
我抚摸着她的头发，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