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阳光明媚。
夏阳威和夏智几个一起来到龙花麓放牛。
龙花麓位于夏庄东北两公里外,是庄里灌溉田地的主要水源处。
麓深且宽,树稀草密,尚没开荒,是放牛的好去处。
麓中数处山泉汇聚成一条小溪,小溪清澈见底、甘甜可口,小鱼小虾随处可见,端的是山清水秀。
几人把牛绳解开,自由放牧后,聚在一起商量起节目来。
“先捉黄蜂吧,谁的最多,烧刀子准够。”夏智一锤定音道。
“行,先分烟吧,呆会直接开干。”夏海文补充。
见到夏石广掏出来的烟盒,夏崇东嚷嚷着道:
“大众?还是青竹洋气,有过滤嘴的,就多五分钱。”
“青竹?喇叭筒就有,想卷多少都行,抽到后脑袋壳发烫都行!”夏德安翻了翻白眼笑道。
“不是过瘾嘛,赶紧的,晚上我要喝个够。”夏崇东搞怪道。
派完了烟,很快就各就各位,在弯曲的小溪边每隔一段距离相继站好。
一个个皆凝神屏气起来,眼神专注地盯着那一米来宽的溪面上。
最先发现目标的是夏崇东,此时他眼神泛光,正为有可能的拨得头筹喜悦呢!
恰其时,夏石广盯住的另一只黄蜂已完成了采水,原来它更轻车熟路,一下子就找到了下脚点。
目光追随,夏石广头部由下往上抬如雷达般。
采完水的黄蜂,很迅捷地往自己的巢穴飞去,丝毫没察觉自己将要给族群带来怎样的灾难。
每个人都或快或慢地有所发现,汗水滑过眼筐尤舍不得擦,为恐错先良机。
夏智终于不再手搭凉蓬,开始拂拭脸上的汗水来。
他已经到了自己的记忆极限,再记怕是连前面的都忘完就更得不偿失。
没多久,大家全停了下来。
夏阳威也一样,他前后追寻的黄蜂有五、六十只,但真正的巢穴只有十来个。
所有人的情况差不多,盖因同一巢穴重复出来采水的太多。
夏崇东如猴子般迅捷地往自己的目标巢穴飞奔而去,猴急的他丝毫没察觉忘记了跟伙伴们打声招呼。
夏海文大喊:“大家看,那猴子又是勇争先锋,等下别又被蛰了。”
“甭管他,皮粗肉糙的,咱们也开始吧!”夏智接过话头后,也行动起来。
都像RB鬼子探雷似的,一个个向附近的山上摸去。
夏阳威不紧不慢地在最后出发。
夏崇东最先找到目标后,点燃了大众烟,然后狠狠地猛吸一口。
“咳,咳……”
一阵咳嗽,那烟气一喷一喷地从他嘴中喷出来,连带泪水也沧了出来。
不远处的夏石广刚好瞄到他沧烟的整个过程,心里哂笑道:“这倒霉孩子,何时方洗尽晦气啊!得给他找个特大号的火盆,让他跨过去才行……”
夏石广边想边更加小心翼翼地慢慢蹲下来,然后轻轻地拨开面前的小树丛,再悄悄点燃嘴边的大众,最后狠狠地把嘴里的烟气吹向目标。
“嗡!”的一声响起。
本就有些躁动的蜂群立时炸窝,争先恐后地往烟雾外飞,被熏着的更是如醉罗汉般摇摇晃晃往下坠落,待得清醒瞬间即时于半空或于地上迅捷逃离。
满天飞舞的黄蜂于烟雾外盘旋着,晕头转向间尤不忘巢中嗷嗷待哺的蜂蛹。
夏石广此时眼观四路,耳听八方,静待时机。
烟雾微清,烽窝乍现,说时迟那时快,夏石广施出空空妙手,在半人高稔子树杆上摘下了黄蜂们的“家”。
悄然走远了的夏石广,举着碗口大的蜂窝向附近夏崇东炫耀:
“小东仔,看到了没,行动快不如技术好,学着哥些吧……”
夏崇东更加郁闷,自动屏蔽了夏石广后面的嚷嚷,亦对着盘口大的蜂巢喷出了嘴中那口烟气。
山腰上种种精彩于众人中频现,收获与快乐进行时……
夜暮降临,在夏阳威家前院众小伙已经开始把酒言欢。
酒依然是夏智提供,菜由夏阳威掌厨。
几碟金黄的蜂蛹、花生米和翠绿的空心菜,加上大盘鸡蛋汤,就是全部。
满天星斗于院中四角天空时,蝉鸣已此起彼伏,年轻躁动的心正青春无极限。
没有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豪情,没有驰骋沙场,弹指烟灭的壮志,没有少年含春,柔情似水……
“阳威,来,继续喝……”
“石广,你还行不……”
“阳威,真有《九阴真经》那么厉害的武功么……”
“阳威,他们去HN学武的,有真功夫不……”
酒逢知己千杯少,酒意上涌,平时的所见所闻和心中所想,皆纷纷拿来交谈讨论。
梦想开始在院中种下种子,在醉意朦胧中生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