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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相约月桥释真情

日子偷偷溜到了织女七日之约前夕。牛郎心情畅然,神魄早已在月桥之畔。中心恰是魂萦梦绕,柔情翩翩而难以入睡。织女正绣着方巾,专注于心,情思微巧,手法细腻。绣完最后一针,织女美美观赏一番,目光露出无尽依恋的风神,自是心神舒然。

次日,夕阳斜照,牛郎已等候在月桥,翘首向东。牛郎神清气足,美想连篇。未待多时,一女子出现在月桥之东,就在不远处,只见其素影纤纤,身段翩鸾,容光泻玉,美不可言,此非织女其谁?织女细步走上桥来,与牛郎相逢于月桥中央。

正是:

佳人相遇桥中央,心底缠绵皆爱意。

牛郎痴面喜盈盈,织女樱腮羞醉醉。

织女深情凝视牛郎,牛郎痴目交魂于织女。神交良久毕,织女探怀取出方巾,将其递与牛郎。牛郎双手展开方巾,正是上次被夺之方巾,方巾上添增了一些绣图绣字,只见得方绢右下方一幅锦绣图案,乃是:

一轮明月巧弯弯,数点星光寥天边

两个人儿肩倚倚,长飞琼宇指相环

方绢左上方则是一首诗:

公子翩翩,女子纤纤

笃情连连,笃意绵绵

向彼宇汉,瞰此人间

游彼渺瀚,逍遥无边

方绢中间则是一幅银河斜跨图案,右下方是双人倚肩齐飞,昂首朝向银河及左上方。方巾图案妙栩如生,诗字则灵采飘逸,整幅丝绣一针一线精巧入微,天工斧凿。方巾构图之趣韵乃是:

银汉修修深且阻,欲割天偶两分离

痴男灵女情坚烈,成配一双带月飞

牛郎看罢方巾,心中激动不能止,热泪滚滚,难信此为真。此方巾乃寓终身相伴也。牛郎喜而泣,泣中喜,凝眸织女,如伴仙侣。织女乃媚笑而视牛郎,轻语安慰。然后两人对视而笑,交欢相谈起来。

牛郎试探地问道:“姑娘莫不是织女?”

织女灵机一动,反问道:“若我不是呢?”

牛郎坚定地说道:“绣此天工,必无他人。”

织女假似好奇地问道:“织女就如此神奇?”

牛郎得意地说道:“牛郎第一次闻路人言道织女,就是如此神奇,早已对此传闻之事如痴如迷。后又有尹太史二公子提亲失败之新闻,更加让织女之名传扬四海。她怎么个就不神奇?”

织女掩嘴一笑,说道:“公子且莫趋鹜他人之言。传闻怎么个当真?”

牛郎打趣地笑道:“听姑娘之言,你必是织女无疑。若你不是织女,便会同我这般好奇织女其人。若你真是,我必惶恐。反复想来,你若不是,我又心奇不安。姑娘还请实告于我。”

织女听牛郎这般言语,对牛郎这人倒是趣味更浓,笑道:“世人皆好闲谈织女,若我真是,你不厌弃?”

牛郎立即严肃郑重地说道:“织女乃奇女子也,若你真是,我自感不配,怎会厌弃?”

织女听牛郎如此坚决之语,觉得自己不应再遮掩自己,笑道:“那方好,我确实是织女。平日我素好清净自由,不喜闲言碎语缠绕身边。故平日不出街游市,只一次,我带面纱上街寻机杼之零件,倒被两无赖跟踪,后幸得一大哥相助,方得脱身。此后,我再不出门,躲在山洞日夜织布,偶试溪泳,清净自然,养成了独乐之性。或许是我这孤独之癖好让世人对我感到好奇的吧!若是我成日抛投露面可能就不会如此。”

牛郎一阵惊奇与彷徨,脸上有些紧张之色,好一会儿,稍稍缓释了一下心情,说道:“姑娘既真是织女,我与姑娘相恋,天下人定笑我癞蛤蟆一个?莫不视我如残滓污泥,有辱了你这传奇女子?这可怎好?”

说罢牛郎又是一阵忧愁。

织女听了,噗嗤一笑,笑道:“你净会自贬,男儿怎可不自信至此?”

牛郎尴尬一笑,说道:“我如今孤苦无家,又没什么特别本领,将来必不能让姑娘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岂不误了姑娘一生幸福?”。

织女笑道:“公子何必如此顾虑,只要真心相许,生活虽苦,心中也必欢喜。何况我绝非物质之女。”

牛郎还是心有不安,“可天下人不这么想?”

织女笑道:“什么天下人?你我小民小恋,关天下人何事?又何须碍于他人流言蜚语?”

牛郎认真地说道:“我是小民,你可不一般了。必定飞短流长,不可以少啊!”

织女假作生气貌,说道:“你再如此说,我可就生气不理你了。”

牛郎赶快弥补道:“能和姑娘相约,此时我心如梦幻一般,一时心神慌乱、口不择言,绝无他意。

只是我心中固有一疑虑,我不明白为何姑娘谢坚拒尹二公子,反不拒我这山野放牛郎?可不叫我心下忐忑!”

织女看了牛郎一眼,笑道:“公子多虑。官宦之家,高墙重重,威严森森,不能由心由性,乃非我所求。我本素心无染,厌倦俗规,只好自由清净也。与君相守,共戏水灵山幽,我心自会悠然。与尹公子相对,多拘礼仪谈止,我心时时忧虑。此所以我如是之也!”

牛郎感到一阵快意,说道:“姑娘不慕荣华,乃牛郎之所幸也。牛郎必尽此一生钟爱于姑娘,绝不辜负了姑娘。”

织女微微一笑,颇有羞色。两人心意皆已明了,牛郎织女心中已无介碍。于此春光乍好之时,春容相对,痴目相投,倾情蜜语不少。

正是:

青青杨柳芽,艳艳阳春花

一桥人儿两,神情各自华

等到夕阳落山,余霞深绮,牛郎织女方恋恋不舍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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