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璃一身白色睡裙平躺在床上,乌黑浓密的秀发如海藻一般散落在旁,把精致的五官衬托的越发耀眼迷人。
她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就像只是睡着了一样,窗外已飞起了鹅毛大雪,院外的雪景透过落地窗尽收眼底。
年辰澈感叹着这来之不易的静谧,不由放慢了步子。
他走到床前,双手插袋,静静的看着床上的人,压在心口的沉闷和烦躁在时间的缝隙中消散不见。
他居高临下的看了一会儿,情不自禁的把手从口袋中拿出,勾起她的一缕秀发缠绕在指尖把玩。
想起那晚她挣扎的时候,也是这一样的头发,却在她的反抗中,被他恨恨的拽在手里,拉扯的生疼。
虽然早就知道她是个倔强的性子,却没想到她竟然能这样不珍惜自己。
那晚他不管不顾的强了她,如果不是用她弟弟做威胁,想必她早就自寻短见了吧。
想到这里,他骤然俯下身,把头埋在她的颈部,猛地嗅着属于她的气味。
身下的人身体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见她冷漠如寒霜的声音。
“杀了我吧。”
房间里太安静了,安静到他仿佛听得见雪花飘落在窗台的声音。
安静到他根本没有办法假装听不见她的话,
他鼻尖在她颈部轻蹭,语气温柔的不像话。
“你想死吗?”
他记得从前她是最怕疼的,哪怕是手指轻轻被压了一下,她都会拉着慕云生叫嚷半天,现在在他身旁,竟然连死都不怕了。
白沐璃闭着眼,声音是压抑不住的绝望,“是,我想死。”
她的话淡淡的在房内散开,像是一阵轻风吹散了年辰澈心中原本就不该存在的期许。
他缓缓的抬头,目光阴冷的看着她,沉声命令道,“看着我,再说一遍。”
白沐璃听了他的话,眼皮轻微的颤抖着,片刻之间一滴眼泪从她眼角垂落,划过她白皙的脸颊,落进了身后的秀发中。
她睁开眼,眼神空洞的望着年辰澈,声音哽咽,却异常坚定的说,“阿辰,你杀了我吧。”
年辰澈盯着她看了许久,慢慢的靠着她的床沿坐下,忽而失笑,眼底却没有笑意,声音凄凄惨惨,如寒风骤至最是瘆人。
“说什么傻话呢,阿璃,”他修长的手指为她拂去眼角不断落下的泪珠,声音温柔的不像话,“你死了,白笹禾怎么办呢?”
手掌之下的身体微微颤抖,白沐璃没有焦距的眼定定的望着他,嘴唇微张,迟疑了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年辰澈手指压在她柔软的唇上,轻轻摩挲。
“阿璃,这世上你只剩下了他一个亲人。你若是想不开,我便让他下去陪你。”
白沐璃颤颤巍巍,她想跑,可是被他圈在身下又无处可逃。
“你疯了。”
她别开脸,望着窗外的冬景,心里满是绝望。
年辰澈也顺着她的目光望了出去,把头靠在她胸前,喃喃自语般说着。
“我是疯了,从爱上你开始,我就疯了。”
窗外是严严寒冬,寒风簌簌,却挡不住寒梅迎风开。
屋内是红炉暖阁,绮罗香暖,却是心怀各异,咫尺天涯。
白沐璃目光顺着雪花飘落的痕迹看了一会儿,眼睛便疲乏了。
身体原本就饿的没有力气,这时被他身体强压着,更是不能动弹。
好在一阵短暂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沉默中的对弈。
年辰澈起身坐直,不满的问道,“什么事?”
门被打开,从门口探出一张清秀的小脸,小心谨慎的说,“先生,白小姐几天没吃东西,我刚刚在厨房给她煲了点鱼片粥,要不要现在端进来?”
年辰澈听着怜儿的话,便转头询问白沐璃的意见。
白沐璃并不知道自己昏厥时,后面发生的情况,语气淡淡的回,“我不想吃。”
年辰澈勾了勾唇,问道,“阿璃这是在玩绝食的游戏吗?”
白沐璃听他说的云淡风轻,心里便升起一股无名火。
他这人做事向来就是这样的自信。
是吃准了她爱他,所以事关于她,他总是那样的为所欲为。
不留余地的把她从慕家抢回来。
如猛兽一般掠夺她的身体,不顾死活的贯穿她,目光阴鸷的说。
“阿璃,你生与死,离开或者是留下,从遇见我开始,便全都由不得你自己。”
完事以后他从她身体里抽身离去,留下狼狈不堪的她和空荡的房间。
她看着他不留余地的身体消失在房门外,身体透支的连哭喊的力气都没有。
只剩因为疼痛而本能的眼泪。
一时生活的天翻地覆她还未来得及缓过气,他却用最恶毒的方式湮灭了她最后的一丝尊严。
一如现在,明知她已经千疮百孔,却偏偏连个独自伤怀的机会都不给她。
白沐璃侧过身,背向着他,说不上是难过还是失落,戚戚焉地说,“年辰澈,我没有资格死,难道你还要我随你心意的活着?”
年辰澈目光幽幽扫过她蜷缩的背影,黯然回道,“阿璃,我们之间发落权从来都只握在你的手里,是你在掌管我的生杀。”
怜儿见两人越说越远,而且年辰澈那双森冷的眸子突然落在她的身上。
虽然初来乍到,可听伺候过年辰澈的老人提醒,这位先生刻薄无情,性情难测。
如今见状不对,连忙一个激灵,噗通的跪在了地上。
白沐璃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闷响,接着是断续的哭喊声,“白小姐...您...吃点吧...求您了...”
白沐璃蜷着身子,一把拉起身上的薄被,将整个人埋在里面。
“白小姐~~您就可怜可怜我吧~~”
白沐璃缩在床上懒得理会。
想着以年辰澈的性格,应该在她开始哭喊的时候,就不耐烦的把人撵走。
却不想他置若罔闻,任由着她跪在地上又是哭又是喊的好一阵。
最后还是白沐璃心烦意乱的掀开了薄被,于心不忍的对着门口的怜儿说。
“行了,别哭了。我吃还不行嘛!”
她话音刚落,怜儿便从地上噌的起身,生怕她反悔似得,一溜烟跑出房间,并懂事的从外面关了门。
‘嘭’的一声。看的白沐璃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