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狂风呼啸而过。
冬日的房间内,一簇火苗驱赶着严冬的寒冷。
怜儿端着茶盘,小心翼翼的将茶水放置在原木桌上,半抬头涩涩的说,“白小姐,先生那边来电话了,说晚上不回来。”
蜷缩在沙发上的白沐璃身子微微动了动,声音淡淡的回道,“知道了。”
怜儿摆下茶水,张了张口,还想劝解两句,可是话在嘴边又不知该怎么说,到底自己只是个下人,主人间的事,她虽有心想劝道,但又碍于身份,思前想后半天,最终还是一言不发的端着茶盘出去了。
临走前,又于心不忍的叹道,“小姐,您要是没有胃口吃东西,也喝口水吧。”
沙发上的人一双眼睛盯着不断跳动的火苗,置若罔闻。
怜儿不敢多言,只在关门之后,站在远处悄悄的叹气唏嘘。
路过的安盛瞧这情景,走上前来,压低着声音问道,“怎么,这位小姐还是不肯吃东西?”
怜儿头微微向后方侧了侧,极为无奈的摇摇头,“下午端进去的水,刚才我进去的时候还是原封不动的摆在那,这位白小姐不止人长的像个仙女,连这吃食住行都跟要成仙似得,三天滴水未进,整天里就带在房内盯着那团火发呆。”
说完又是重重的一声叹息。
“这可如何是好。先生可说了,如果她在这出了问题,可是唯咱们是问。你说一个正常人就这么生饿着,能不出问题才怪呢。我说...要不让大夫过来给她输点营养液吧,不然......”
不等安盛话说完,便听见房内传来‘嘭’的一声闷响。
说话的两人身子一愣,接着四目相对,想也不想就往房间里面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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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进七出的四合院内,寒风呼啸而过。
年辰澈神情冷淡的坐在沙发上,眼睛不经意的扫过地上瑟瑟发抖的众人,眼中的寒光更甚,嘴上的笑意却是更浓。
端起桌上的茶杯,轻含一口,他冷冽的声音打破了大厅的沉寂,说出的话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每天的电话,竟没有一个人告诉我她在绝食,三天!出了事才告诉我,究竟是谁给你们的胆子,嗯?”
安盛等人见此情景,皆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严子寒大步从门外赶了进来,凑近年辰澈,表情为难的说,“先生,慕先生和苏阿姐在大门外,说是担心白小姐的病情,过来探望。”
年辰澈目光一直盯着白沐璃的房门。
探望?
连他也才刚刚得到消息赶回来的,他们倒是已经兴师动众的过来“探望”来了?
年辰澈冷笑,提不起兴致的说,“请他们回去。”
严子寒得了话,片刻不敢耽误,快步流星走了出去。
年辰澈不说话,墨如子星的眸子从始至终都没有从房门处离开过。
阿璃,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可以让你离开我。
你不行,哪怕是死,都不行。
年辰澈思及至此,那双深不可测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寒的他周边众人更是诚惶诚恐。
漫长的等待中,门开了。
一身休闲装扮的男子摘下脸部的口罩,没好气说,“年辰澈你有没有搞错,一个营养不良你竟然也把我给支过来,还煞有其事的要我给她做个全身检查。你不给她饭吃,这事有什么好检查的!倒是你,好好检查检查你自己好不好,把人抢回来了折腾成那样,又不是没开过荤的小黄毛,至于那么凶残吗?这事换成谁也受不了。莫名其妙。”
年辰澈对他的埋汰置若罔闻,身体猛的站起,大步朝着房内走去。
经过苏子瑜身旁时,声音没有起伏的说,“苏姬在门外吵着要进来。”
苏子瑜原本还有浩浩荡荡的一大堆话要揶揄,这一刻被他一句话吓的连忙收声,低声下气的说,“你可千万别冲动,其实我看她身体虚的厉害,这段时间最好我哪里都不去,就呆在你这,随传随到,包君满意。”
年辰澈没有心情和他废话,身体侧了侧,一颗不耽误的走到房内。
苏子瑜在身后喋喋不休,年辰澈微微蹙眉,想也不想便把房门闷声关起。
苏子瑜吃瘪,自讨没趣转身,正巧看见从外头进来的严子寒,又嬉皮笑脸的凑上前。
“子寒,听说阿澈去慕家抢人那晚,你也在,你和我说说,是不是特别的刺激?那慕家公子外表看着温顺纯良,内里也是个狠角色,他怎么会心甘情愿的让你们把人带走?还有啊......”
“苏先生。”
不等他说完,严子寒沉声打断他的话,心平气和的说,“那晚苏阿姐也在,正巧她人就在门外也没走远,要不我去把她叫回来,你再好好问问?”
苏子瑜翻着白眼,心说这年辰澈是个油盐不进的妖孽也就算了,身边的人也这样的无聊乏味。
于是意兴阑珊的回道,“无趣,总拿着我姐来压着我。有本事你倒是说点别的呀。”
严子寒浅笑,“子寒不敢放肆,不过,李小姐确实差人过来问了几次,苏先生到底何时回英国完婚。”
“你!”
苏子瑜被他一句话给堵着无言以对,目瞪口呆的盯着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苏子瑜跺脚,怒气朝天的回,“算你狠!”
严子寒依旧神情淡淡,“不敢当,不过苏先生要是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去忙了。”
说话语气听不出一点在征求他意见的口吻。
苏子瑜气的没处撒火,对着跪在地上的众人没好气的叫囔,“还跪着做什么!里头那位马上就要醒了,你们全跪在这里跟矮木桩子似得,干嘛呢,给人祈祷啊还是给人哭丧啊。也不嫌晦气,还不赶紧去做点清淡的饭菜给送进去!”
他话音刚落,原本跪在地方的众人立马做鸟兽散,各司其职,整个房子又开始忙碌了起来。
苏子瑜见状一边骂一边走,“这年家一个个都是什么货色,机灵的一个个是人精,这木纳的一个个蠢的像中风了一样。也是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