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夜晚的星空,仿佛让人置身在星空宇宙的浩瀚之下。在这茫茫云海的沙漠之中,也许只有夜晚才会如那微凉的冰丝缠绕在身旁。
“嗷呜!”
一头血色的狼王仰天长鸣,带着惊人的咆哮和铺天盖地的血色。
除极少数人之外,众人脸色大惊,在沙漠中遇到狼群,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王者之下,是数千头狼卒,带着饥饿的狰狞、凶残杀气。
以包围之势,将路过此路的百余人商队团团围住。
风吹沙吼,带着狂野的霸气。
“主子!我们遭遇狼群,有数千余之多。”
桑榆将头探了出去,看向那低垂着头汇报的男子,黑衣瑟瑟之下是带着孤傲的身躯,点了点头,巡视一圈,倒是无人露出胆怯之色,看样子这宫桑陌倒是有几把刷子,平淡的扫了眼前面的马车,那个!自己要不要趁乱偷袭。
“嗯!退下吧。”
嘎嘎~算了!冷,够冷!桑榆一听这如雪山之巅的声音,一呲牙感觉嘴里都冒着寒气,顿时把刚刚升起的那些小心思给熄灭了。
突然,眼前一团红光升起,一道红衣妖娆如红蝶扑火而上,独临众人之上,身姿飘渺下之绝代风华。
“血无,你好大的胆子。”
桑榆一捂腮帮子,“嘎嘎~雪崩了!”
守在车旁的仆侍直接嘴角抽搐,顺便递了她一个少见多怪,自求多福和小菜芽一根的神情。
“宫桑陌!新仇旧恨我们一起算,今日看你如何逃脱。”血色的毛发仿佛铁甲一般,抖动间发出铁甲相撞的锵锵声。
“哼~不自量……”宫桑陌发丝飞舞,话语未曾说完,便被人打断了。
“哈哈!它说话了,嘤嘤~它竟然说话了!”一声兴奋带着哭腔的嗓音以诡异凶残为背景,声音嘹亮的在千军万狼之下响起。
车旁的仆侍嗖的一下,齐齐归队,尼玛!这是上杆子作死的孩儿啊,他们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闭嘴!”
“女娃娃!你姓字名谁?”
两道同样充满杀气的声音响起,冰火相碰的眸子同时望来,桑榆嘴角一抽接着眼角一抽,嚯嚯~瞬间纠结了,先回答谁的好呢,先回答其中一个的,会不会被另一个怀恨给宰了,“唉,晋王殿下,救命啊~”
不赖人家两个头盯着她,试问在这两大高手施压之下,竟然还有人能散出音灵,每一字每一腔还如此的清晰,不找她茬才有鬼呢!
“这就说来话~啊!那个鄙人姓代名云单字一个妙,幸会,幸会~”
半空中,一狼嘴角抽搐,一人周身冰封万里。
桑榆表面上一派镇定,心里直接闹翻了,天啊!它竟然会说话哇~会说话啊!现在在她的脑海里盘旋的就剩下这句话了。
小短腿一迈,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狼头和冒着绿色幽光的眼睛,顿时心中生寒,这程度不亚于以卵击石,摔。
这时一朵花瓣于头顶飘落,晶莹剔透散发着迷人的清香,桑榆不由自主的摊开手心,任它飘落。
落花雨洋洋洒洒,一轮弯月悬挂在空,一人踩风踏瓣而来,一头青丝随风飘扬,根根泛着异色的光芒。
众人抬头望去,皆被那一幕所吸引,用天地来布局,以月色金沙为景,一抹不染纤尘拂袖而舞之姿。单论那男女不辨的容貌,便足以让人移不开眼,吃惊不已。
桑榆一眨不眨,心砰砰直跳,早已忘记了思考,这是谁家女子,美而不妖,魅而不俗,仙人之姿,这女子莫名的让她的心掀起一丝涟漪,那是震撼。
哪个女人能生成这样,怕是此生足矣。
有妻如此,还要什么后宫佳丽三千。
“阿陌~”口含清香,一阵仙香缠绕红色妖娆。
桑榆看着那半空中相携的两道身影,瞬间有种想哭哭不出来的赶脚,说不上什么滋味,总之嫉妒个要死是肯定的了。
摔!这仙女竟然是宫桑陌的~。
“即便是你二人联手,也休想逃离此地。”狼王失神一刻,率先清醒过来,眼中闪耀着浓烈的恨意,看着两人闪过一丝讥讽。
也许别人看不到那讥讽之意,但是桑榆绝壁看到了,身赋“月匙匕”的月匙,在这月光之下有什么是她看不见的,嘎嘎~耗子身上几根毛都数的清,不过现在的她已经能目测千里,若是待她成年,亦或月匕归壳,那将是何等恐怖。
可惜千万年来~这世间身赋月匕的人像是背负着诅咒一般,家毁人亡,身死道消,更有甚者稚年便消散在天地之间。
只因无人敢任其成长下去,月匕之人成年礼渡劫时那天降的灾罚便足以毁灭一方天地,一旦渡劫成功便是一跃千里,众人之上。
家有此子,不论嫉或恨,他人怎能忍之,必然联玦而至,齐齐灭之,这也是千百年来这天地之中人人熟知的规则。
像这类的异人百八千年的也未必出现一个,有时候桑榆在想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呢,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一个馅饼,还没等欣喜呢,便被直接给砸死了。
相当于天赐给了你五百万两黄金,你不但不能花,还得赶紧领罪来赴死。
不过桑榆可是从来不担心自己身份被暴露的,因为刚出生的时候,本命灵根便被武明歌给生生抽离了,月匕没有了自己的灵根,谁能认出。
而且代家人肯定不会对别人提及自家有月匕之人,除非活腻歪了想灭族。而且他们已经将当年那个婴儿扔进了冥河,除了那个女人和武明歌,又有谁知道她还活着呢。
她甜甜一笑,天下之间可以使用无形之力百般幻化之人,何止一人。
血狼瞪着一双血色的眼睛看了一眼笑的开怀的女娃娃,旷地之上,那一道娇小的身影仿佛想到了有趣的事,笑的甚是开怀,真是让狼食欲大开啊。
桑榆瞬间倒退,窜入那整齐地队列中。
“这狼若是赶来抓我,至少还能随手丢过去两个垫背的。”甜甜一笑,看向那头炸毛的狼,顺便丢了一个小白眼。
身影快速穿梭,一些巫山的弟子刚开始还会好奇的脑袋随着她的身影转动,不长时间也就无人关注了。
“杀!”血无一声叱喝,化作一道血光冲向宫桑陌二人,顿时半空中一片血光,尸山血海叠加的空中法则画面一一出现,那是他们过去大杀时的画面,无数被斩的生灵不甘的灵魂在呐喊嘶吼,生猛的要冲出那画面,当然只能是徒劳无果。
“嗷呜!”黄沙飞舞,乱沙渐欲迷瞎眼,桑榆转身就跑,哪里的狼群稀薄便向哪里攻去。
一头青色一米多长半米多高的狼,露出青面獠牙,带着凶残的本能向桑榆奔来,娇小身影的身后三头狼也齐齐扑了过来,如今她衣衫染血,有自己的,有溅上他人的血,也有厮杀时的狼血,浑身戒备的弯着腰。
一狼扑来,桑榆快速向后仰去,呈拱形脚尖使劲往上旋转从身后扑来的三头狼的头顶跃了过去,手中汲取月匙匕之力快速凝聚一把薄如蝉翼的锋利宝剑,举剑向前一挥,手腕翻转,向后一个横扫,五头狼四分五裂倒在血泊之中,因为离战场较近的一头时刻准备偷袭的狼被波及了。
如今那日逃出府,由于没辨别好方向,偶然落在一艘大船上,将一正在疗伤人给砸晕了。
而那用来疗伤的正是天地孕育的灵根,已经快被她吸收的差不多了,更加没想到的是,那灵根中竟然藏着一缕剑魂。
自然不怕被宫桑陌认出,这也是自打融合灵根以来,生死关头被逼出来的,强行将月匙匕与剑魂融合,不过没想到效果还不错。
抬起血迹斑斑的小脸,看了一眼空中,那里只剩下一片浓稠的深红,除了喊杀之声,再无其他,无法看出胜负如何。
一声狼吼从左侧突然攻来,桑榆一个不慎被扑倒在地,血盆大口带着腥气一口咬向她的脑袋,锋利的狼爪抠进稚嫩的肩膀里,鲜血迅速漫延。
“……”桑榆牙根紧咬,隐忍的面部因为疼痛而扭曲,而那锋利的染血牙齿已经接近她的鼻尖,一阵夹杂着闪电的光芒从身体蔓延而出。
“嗷呜~”硕大的狼头发出一阵悲鸣,“砰!”的一声抽搐着压在桑榆的身上,电光游离、浑身焦黑。
被压的死死的桑榆也好不到那里去,如今她身上有伤浑身施放闪电的月匙匕,自身也受到了严重的反噬,特别是伤口上焦黑的肉翻滚着,五脏六腑受到重创,血水到处都是,在被这么一压更是伤上加伤。
一百多人哪里是上千头狼群的对手,如今剩下的狼群已经少去了四分之一,而且里面大部分还是灵力低位的狼,而战场上活下来仍旧在战斗的人却剩下了不到二十。
桑榆嘴角溢血,强忍着伤口撕裂般的痛,将狼尸推了出去,打着摆子站了起来。
她还不能输,不能将自己终结在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