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铭拿着纸条,神情凝重,心道:
“故人?故弄玄虚,我倒是要看看是什么故人”。
直至天黑,风铭换了一套夜行衣偷偷出了三皇子府直奔草亭而去,出门没多远,竟发现后面有人跟踪,于是一个脚尖点地,如离弦的箭向无人的小巷飞去。
后面的人紧追不舍,风铭速度越来越快,一眨眼消失在了漆黑的夜空,后面跟踪的人无奈停了下来,打量四周,没发现任何踪迹,只好转头离去。
待人影走远,风铭从一个阴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嗤笑一声,
“不自量力”!转身朝草亭而去。
约半盏茶时间,风铭来到了草亭,四下望去,一片寂静,一个人影也没有,正当风铭感到奇怪之时,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一个人影从参天的大树上飞了下来。
“风四长老,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我当是谁,原来是泰峰的厘族长,敢问厘族长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风铭看着从树上下来的厘贺,想起十八年前的那场大战,要不是厘贺,如今的他也不会成为丧家之犬,没好气的说道。
“哈哈,听说风四长老在这人间大陆找到了圣冥珠,老夫特意来住你一臂之力”。
厘贺满脸阴笑的说道。
“厘族长消息果然灵通,不过这些小事老夫自会处理,不敢劳烦厘族长大驾,告辞”。
风铭说着就准备转身离去。
“慢着,风四长老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据我所知,现在风四长老过的好像并不怎么样,风昱那小子可是正在四处找你呢”。
厘贺早知如今风铭的处境,故意刺激他。
“哼,十八年前要不是你的撺掇,我堂堂冥族四长老也不会沦落至此,如今你却在这里说风凉话,好像不太厚道吧”。
厘泰哈哈一笑,也不生气,看着风铭道:
“话不能这样说,十八年前我们能一起合作杀了风泰,十八年后小小的一个风昱又有何为惧,只要风四长老愿意与我们合作”。
风铭没有吭声,心想与其自己孤身一人,被风昱追的东躲西藏,还不如与厘贺合作,沉思片刻说道:
“说吧,怎么合作”。
“哈哈,风四长老果然爽快,我泰峰愿为风四长老解决眼前忧患,并助您坐上冥族族长之位,只要风四长老告知圣冥珠的下落”。
“不行,圣冥珠乃我冥族聚灵之力,没有了圣冥珠我冥族也是名存实亡”。
风铭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后,才发现已经来不及了,脸色瞬间阴沉。
厘泰一愣,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众人只知道圣冥珠乃开启巨大宝藏的钥匙,能驾驭百兽,没想到……难怪,难怪”。
厘泰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既然如此,我自然不能强人所难,不过我们好歹也朋友一场,朋友有难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既然如此,圣冥珠归风四长老,宝藏归我泰峰,如何”?
风铭犹豫了片刻,心想有了圣冥珠何愁什么宝藏没有,于是道: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两人一拍即合
“不知圣冥珠现在何处”?
厘泰期盼地看着风铭,小心翼翼地问道
“厘族长还真是心急,这件事与太傅少卿穆天有关,不过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这还不简单,直接抓他来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厘泰疑惑地看着风铭,提出质疑。
“如今风昱也在时刻关注着那个穆府,我要是抓他,势必会被他们发现”。
风铭无比懊恼地说道。
“这个确实麻烦”,但转念一想,厘泰奸诈地笑道:
“也不是没有办法,那个穆天可有什么亲人”?
“据说有两个女儿”。
“这就好办了,你附耳过来”。
厘泰在风铭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半天,两人眉飞色舞,满脸狡诈,而穆晴霜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别人算计上了。
朝堂之上,百里辰端坐在龙椅上,脸色阴郁地看着着殿下的文武百官。
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众人低头不语,战战兢兢。
百里辰望着众人,脸上隐隐含着怒气,
“既然众位大臣都没有事启奏,朕倒是有件事要跟各位大臣说说”。
百里辰从面前的龙案上拿出两份奏折,啪一声扔到地上,道:
“兵部尚书何在”?
连晋匆忙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臣在”!
“念”!
“遵旨”!
连晋捡起地上的折子一看,脸色瞬间煞白,断断续续地念了起来,
“兵部侍郎阮元朗,利用职务之便,收受贿赂,其中利用征兵一事收受贿赂二十三万两白银,克扣军需物资十八两千三百二十八两白银,卖官鬻爵获取二十八七千三百五十八两,其他不计其数,望皇上明察”。
连晋脸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刚关完禁闭站在最前面的百里鸩脸色昏暗不明。
“皇上明察,臣,臣冤枉啊”!
连晋刚念完折子,阮袁郎从人群中连爬带滚的冲了出来,跪在殿中,不停地磕头,大声喊冤。
百里辰怒气冲天,大声说道:
“冤枉,好个冤枉,看来朕不拿出点真凭实据,还真是冤枉你了,刑部尚书何在”?
“臣在”刑部尚书陈亭敬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这件事就交给你去查,给朕好好的查,一个小小的兵部侍郎就敢如此的贪藏枉法,中饱私囊,必不是一人为之,一定要给朕好好查,一个也不能放过”。
“是,臣领旨”。
“兵部侍郎阮元朗押送刑部大牢,待事情查明原委,再做定夺,退朝”。
文武百官各怀心思,跪拜后出了大殿。
午膳过后,穆晴霜摆上棋盘,正自己与自己对弈,这是她重生以来经常做的事情,下棋能让她烦乱的心情安静下来。
正当穆晴霜下的专注,穆晴雪从外面走了进来,
“大姐姐,你做什么呢,我都快无聊死了”。
穆晴雪走到穆晴霜对面,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抱怨道。
“来陪姐姐下会儿棋”穆晴霜笑着说道。
“下棋,我不会啊”。
“姐姐教你”。
“姐姐,听说兵部侍郎被皇上关到大牢里了”!
穆晴雪边摆弄着棋子,神神秘秘说道。
穆晴霜一愣,问道:
“你听谁说的”?
“我娘亲说的,那个阮梦竹的母亲现在正到处求人呢,她想求娘亲让父亲帮忙在皇上面前求求情”。
“好好的为什么被关起来了”?
“贪污,听说贪了好多好多银两呢,太可怕了”。
穆晴霜一副怯怯的样子小声嘟囔道。
但穆晴霜心中却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贪污?是否与之前让人送往熙攘阁的信有关?还是只是巧合”?
之前穆晴霜让夏依送往熙攘阁的信上记录的就是关于兵部侍郎唐赃枉法的事情,这是前世她在百里鸩书房里看见过的,幸好她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全给记了下来。
前世百里鸩在登基之前收集了很多文物百官的罪证,这是百里鸩控制他们的方法。
穆晴霜想到出神,穆晴雪小手在她面前晃了半天,也没有留意到。
“大姐姐,大姐姐,你想什么呢,想这么出神”?
“哦,没什么?姐姐有点不舒服,想休息一会,你自己去玩吧”!
“大姐姐你没事吧,要不要找大夫看看”穆晴雪担忧的问道。
“没事,可能是昨天晚上没休息好,睡一会就行,不用担心”。
“那大姐姐你赶紧去休息吧,雪儿不打扰你了”。
“好”。
穆晴雪出了门后,穆晴霜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书桌前提起笔,写了些什么,匆匆忙忙的塞进信封里,唤夏依进来,
“夏依,你将这封信送往熙攘阁交给风扬,留意不要被人发现”。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穆晴霜匆匆用完晚膳就遣散了众人,独自呆在房间里,她在等人。
不知过了多久,穆晴霜爬在桌子上昏昏迷迷几乎要睡着的时候,感觉到似乎有一双大手正在抚摸自己的脸颊,温柔似水,仿佛怕惊醒了她。
穆晴霜缓缓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风昱一张棱角分明,却满含柔情的俊脸,穆晴霜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过来。
“我是穆晴霜,你看仔细了”。
穆晴霜想起之前风昱对画中女子的态度,以为风昱又把自己当成了别人的替身,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说道。
“你找我”?风昱收回手,眼中一丝失落,沉声问道。
虽然那一丝失落很快就被风昱严酷的表情掩盖了,但还是被穆晴霜捕捉到,穆晴霜心口一紧,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兵部侍郎的事情,是你们做的吗”?
“确切的说是你做的,我只是顺手将它送到了皇帝手中而已”。风昱缓缓的说道,仿佛进出皇宫,接近皇上身边对他来讲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果真是你”。
“你叫我来就是问这件事”?
风昱盯着穆晴霜精致的小脸,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接近她,欺身上前轻声问道。
“我,我只是好奇,再说我只是让人去问风扬,没,没想到你会来”。
穆晴霜发现自己在风昱面前特别容易脸红,但她心里知道风昱只是把她当成了画中的女子,慌慌张张的躲开。
“拿着这个,下次有事就吹响它,我就会第一时间赶来”。
风昱从怀里掏出一个只有小拇指一半大小,但是却非常的精致的哨子扔给穆晴霜。
穆晴霜接过来,看了看顺手挂在脖子上,而就是这个动作,却让风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另外一个人,以前她也是这样将他送的“风哨”就这样挂在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