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途说完那些话,觉得舒服多了,想了想,道:“恩,今天什么都不干,就呆在家里。”
“真的?”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哦,那你这次说话要算数啊,每次你这么说,转眼就不见了。”彩儿对半途很了解,有些不信。
半途想想以往,装糊涂道:“有吗?”
“有喔,好多时候我和沫沫跟你出去,中途都是我们自己回来的。你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彩儿肯定道。
半途不好意思的摸摸头,有些歉意道:“恩!那以后我争取不这样了,希望彩儿大人不计前嫌,以后多多监督。”
彩儿站起来,学着半途的样子,摸摸半途的头,笑道:“恩!你的悟性很好,现在悔之不晚,我会的好好监督你的。”
把彩儿的手拿下来,半途躲避道:“干嘛摸我头啊。”
“嘿嘿,我学你啊,你不是经常摸我的头嘛。”
“那是因为我聪明,你那么笨,把我也摸笨了怎么办!”
“那有很笨啊!”
…….
两人吵吵嘴,半途教彩儿写了一些字,一早上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中午的时候,半途还陪彩姨去了趟菜市,买了许多彩儿喜欢吃的东西,本来想买一些严叔和彩姨喜欢的,但突然发现他连他们喜欢什么都不知道。还是彩姨看出他的窘境,把严卫喜欢的都选了一些,顺便提提自己喜欢吃的,半途点点头,暗自记在心里。
吃完午饭,半途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彩儿去找沫沫玩去了,彩姨要去忙酒楼的事,严叔老早就去军械所了,现在就只剩他一个人,最后实在无聊,想到昨晚的地图,决定还是去启蒙殿后山看看。
几个艳阳天之后,来风城的天气又开始转冷,今天天气阴沉,半途特地加了件衣服。来到启蒙殿后山前,一道高墙横竖在他面前,把启蒙殿和后山隔开。高墙内,几颗白桦随意的生长着,平时来这里的人很少。地上堆积着厚厚的树叶,有些已经腐烂,一阵寒风吹来,扬起几片枯黄的叶子。这里看起来已经有许久没人打扫了,半途十二年的扫地生涯,让他习惯性的想把这里打扫干净,拍拍自己脑袋,暗骂自己没出息,现在居然还在想扫地的事情。
在高墙内转了一圈,按照地图上标示的,教坛禁地应该就在这儿,但那有什么教坛禁地的影子。墙上的白灰已经开始变黄,教院每三年一小修,从墙上根本看不出什么来,半途准备去围墙外看看,兴许能找到什么东西。
他不知道,很久以前教坛禁地就被关闭了,但因为这里比较特殊,所以一直开着。直到十二年前,他误闯禁地,并且神魂受伤,齐院长深知教坛禁地的凶险,担心这种情况再次发生,所以干脆把这里的教坛禁地也封了,半途眼前这座高墙,彻底的把这两个地方隔绝起来。
看着眼前的高墙,半途试了一下,发现以他的脚力,根本跳不过去。不过幸好,高墙旁边有几颗高大的白桦树,爬墙有问题,爬树总没问题吧!他后退几步,一个助跑,脚尖在树干上轻点几下,顺利的来到树干上。
从树干上跳到墙上顺利了许多,轻轻松松的就来到了墙外,站起身,看着周围杂草丛生,地上的藤蔓到处都是,加上一些腐烂的树叶,比墙内荒芜了许多。他脚下一条依稀可辨的青石板路,直通向远处,青石板的夹缝中,枯黄的野草半人来高,比野外的生长的还茂盛。石板路两边,几只紫貘雕像被藤蔓覆盖,依稀只能看清那长长的鼻子,有几只都有些损毁,杂乱的散布在草丛中,紫貘是守护兽,一般在府们前设有,意思守护安宁,家园祥和。
半途没心情欣赏这幅破败的场景,沿着青石板路,谨慎的向前行去。这一刻,在丛林中作为猎人的感觉又回来了。青石板路不长,走完之后就是一个很大的圆形祭坛,祭坛上也一样破败,下边的水源已经干涸了,应该是水利系统坏了。
祭坛地面上,一朵朵的石刻睡莲慢慢盛开,这幅场景半途很熟悉,启蒙殿的那个祭坛也一样,只要有光,这些睡莲从太阳初升的含苞欲放,到夕阳落幕的繁花似锦,每天都会经历一次花开的过程,教院用睡莲做标志,也是借此寓意教院的长盛不衰。
过了祭坛,终于看见他想看到的东西,在平滑的山体上,一个通体黑色,巨大的魔丯兽头颅和山体相连。魔丯兽性格暴躁,食肉,生育能力低下,但生命悠长,少则几百岁,多达上千岁,在十万大山中,算得上是顶尖的凶兽,看这只头颅的大小,应该六七百年的。
魔丯兽张着血盆大口,四颗獠牙尖锐,凶相毕露。在其额头上,教坛禁地几个字在藤蔓的遮盖下勉强能看清轮廓。见这么轻易的就找到这里,半途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失望。如果爷爷真的被关在里面,怎么可能一点看守都没有,而且这里这么破败,一看就是荒芜多年,一点人气都没有,如果真有人被关在里面,八CD被饿死了。
会不会是自己找错地方了?半途心里想,但既来之则安之,既然都来了,索性就进去看看,说不定有什么惊喜呢。注意打定,他不再犹豫,抬腿向魔丯的大口走去。
站在魔丯口前,感觉冷飕飕的,里面好像蛰伏着什么东西,让他遍体生寒。洞里面一片漆黑,看不清什么情况,只能看见洞口盘结的藤蔓和蛛网。忍住身上的不适,从怀里拿了根荧光木,扒开身旁的藤蔓和蛛网,谨慎的走进去。通道中,周围不停传来各种奇诡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他手心、额头都是汗,看起来没脸上那么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