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便回S市了,酒店的人知道生意没有谈成都很惊讶。
中午路浚和一些职员一起吃饭的时候,Tina问他,是不是因为广告没有拍好的缘故,他摇头,说是旅行社老板开的条件对酒店太不利了。跟他关系颇好的人事部经理挤眉弄眼地问他在Q市有没有跟美女模特发生什么,他惊讶地反问:“怎么会有什么?”
“路先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吧。人家美女答应跟你去Q市,你还以为真的是想去拍什么广告啊?人家搞不好是想跟你发展一段郎才女貌浪漫无比的异乡之恋也说不定,你真是,唉,都不知道该怎么批评你,哪有年轻的单身男女一起出去了几天什么事都没有平安回来的呢?哈哈哈哈……”
Tina半真半假地推了人事部经理一把:“闭上嘴吧你,你再这么说路先生,早晚会被炒的,有你哭的时候。”说完她又试探着问路浚:“你们……真没什么?”
路浚浅浅地笑,说:“没有。”
一个人的时候,路浚不禁问自己,在破门而入看见沈家妍被熊老板欺负的时候,他的心为什么很愤怒,很难过。他已经很久没有喜欢上一个女孩子了,已经有六年这么久,到这一刻,他甚至已经无从判断自己对沈家妍究竟是怎么样的感情。是怜悯,好奇,抑或是爱。
他靠在椅子上喝酒,闭上眼睛静静地品味。
在他身边出现的女人有很多,她们有的天真善良活泼可爱,有的风情万种妩媚妖娆,但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像沈家妍这样的,她的一切都不像是个普通的女孩,她似乎经历过很多不如意,她似乎对所有的人都不信任。她执著,执著到即便是天塌下来也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她独立,独立到别人善意的帮助也要还至不欠分毫。她当然也是有勇气的,为了还别人的人情,情愿牺牲自己走极端。
他看不透她,尽了所有力气,依然看不透她。只是每次看见她那略微苍白的脸和倔强至极的眼神,他又觉得自己应该帮她,分一点担子抗在自己肩上,尽管,他没有任何的资格。他希望,她可以卸下厚重的面具,露出里外如一的笑容,犹如那次扶起摔倒的小男孩的时候。他希望,她是简单快乐的。
酒店要举办一次庆功宴,庆祝广告成功、生意回升,也为了提高员工的士气,所以全体员工都可以参加,当然也邀请了广告功臣沈家妍。
当晚,Tina一袭黑色低胸晚礼十分惹眼,她盘着高贵的发,佩带的首饰也是价格不菲的,如此盛装,像是要去参加极其奢华的皇家舞会,力求抓住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事实上她也做到了,大家都看着这个成熟妖娆的售房部经理,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男人们大都欣赏赞叹,女人们或羡慕或妒忌,其中当然也有不屑一顾的。
公关部的几个有姿无资的小职员最不把她放在眼里,她们翻着白眼悄悄议论着:“不就是有几个钱么,至于穿得夸张成那样吗?酒店自己搞的庆功宴而已,外人都没一个,那些钻石戴给谁看?呵,真幽默啊,跟小丑似的,自己还以为自己多漂亮,简直是用凤凰毛包着的鹌鹑。”
“可不是,我们比她年轻多了,这些东西要搁我们身上,准比她好看。”
“你看你看,她在勾引老板。”
“她哪有机会啊,人家路先生跟那个模特一起去Q市谈生意,可能早就好在一起了。”
“真的?”
“孤男寡女一起出去,要说没事,谁信啊。”
……
Tina拿起一杯酒递给路浚,笑着对他说:“路先生没有舞伴吗?那么待会儿跳舞的时候我可以奉陪哦。”
路浚只是笑笑,不置可否。他一边喝酒一边看表,然后又看看门口,像是在等着谁。
“你在等谁啊?有其他公司的贵宾要来吗?还是媒体?”Tina问。然后她看见路浚的嘴角牵起,露出了笑容。
她朝门口看去,却看见沈家妍走了进来。
一时间,私语声迅速嗡嗡嗡地响起来,大家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美女模特,惊为天人。款式简单的紫色小晚礼,穿在她那样的好身材上,犹如锦上添花。精致的淡妆,白皙的皮肤,发型打理得既端庄又不失时尚。太养眼了,只能说太养眼了,整个庆功宴像是变成了她一个人的秀,大家都赞不绝口。
路浚走到她身旁,很礼貌地打招呼。这个举动使得之前就一直在说闲话的公关部小职员们又相互使起眼色来。
“看看看看,美女模特一来老板就跑过来打招呼了,要说他们之间没一腿的话至于这样吗?”
“就是。不过话说回来,我要是老板我也得被迷住的,多好啊,身材又辣脸蛋也漂亮,最关键的,是人家知道怎么打扮嘛,知道分场合穿衣服,谁像那鹌鹑似的没事往自己身上插凤凰毛啊。”
她们一齐看向Tina,正好看见她吃醋变脸的样子,不禁偷偷地哈哈大笑起来。
“活该!谁让这鹌鹑平时是两面派,对上抛媚眼,对下拽得像什么一样。好啊,现在来了个模特,总算是一物降一物了。”
音乐响起,灯光也暗了下来,司仪宣布大家可以开始跳舞了。
路浚看着沈家妍,绅士地伸出手。所有人都站在原地等着看沈家妍答应路浚的邀舞,不料,她却稍稍将脸别过一边,淡淡地说了句:“对不起,我不想跳舞。”然后便走开了。整个大厅一片哗然,所有人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那些把路浚当成理想情人的女职员们更是以为自己身在梦境,竟看到有人拒绝路浚这种完美男人的邀请。
Tina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但她也不好发作,于是便走到路浚身旁对他说:“路先生别介意,那种小女孩不懂事,我跟你跳吧。”
路浚顿了一下,摇摇头说:“我口渴了,去喝点东西,失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