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曼波人的话说,那个世界充满了各种器械,以及诸多奇形怪状的物体,那些物体没有生命体征,既非沙,又非土,甚至连矿石都不是。其中事物,就连曼波人自身,也都无法名状,没有一物是它们所熟知的。
他随着曼波人的描述去构想那世界,到了最后,他却是不得不赞同曼波人的说法,因为,那里真的无法描述,即便“描述”出来,也是十分混乱而极其复杂的,在曼波人的话中,更有许多他几乎不明其意义的名词反复出现,最重要的是,那个世界真的不能想象。
吴六韬极力在脑中创造一些画面,结果那些画面,又全被曼波人后面的话给推翻了,那完全是个不可思议的矛盾世界!
不过,从曼波人的话中他却感觉到一点,那就是,那个地方很乱,混乱而压抑,这是曼波人的话所带给他的感觉。
他最终放弃了想象,暗自觉得可笑。毕竟,以他地球人类的世界观去想象另一个世界,实在是非常之滑稽。
他只好传达出意念,道:“我承认,那个世界真的无法描述。跳过这段吧……”
曼波人似乎也因极力去描述那个世界,而伤透了脑筋,它们缓了缓,才又叙述起来。
它们下面所说的,大部分是吴六韬先前就已听闻过了的,例如曼波人祖先来到那个世界,并掌管了那个世界后,它们在们“主”的领导下,展开了一段漫长的建设工作。
曼波人的文明,从此在那个世界繁衍,除此之外,它们成了生存在这个世界之外的,其它生物的神。那些生物的处境,大多与曼波人未曾遭遇大食罐之前的情形相类似,它们有的被困在一个红色巨球里,有的被困在一个毫无浮力,十分沉重的无垠之海当中,苦苦挣扎。而曼波人成了那些生物的神,它们偶尔降临那些世界,为它们带去食物,久而久之,那些生物便对它们朝拜。
每当曼波人降临,那些生物就群涌而来,已然视它们为神了。(曼波人对这段叙述了很长时间,似乎它们在到达那一世界之后,便一直过着神的生活,居住在自己创建的神国之中。它们永生不死,法力超绝,每时每刻所做的,就是观察和督视其它生物。)
这一段,并没有太过吸引吴六韬的地方,唯独曼波人的那个“主”,他是十分之感兴趣。从曼波人的话语当中,无时不刻不在赞美“主”,崇敬之情无法言喻。
在它们对“主”的描述当中,“主”是通天的,几乎无所不能。
但,吴六韬发现了一点,那就是它们在谈及“主”的时候,话语当中带着悲伤的情绪,它们的情绪随着意念,传达到了他脑海深处,因而,他能够清晰感受到了曼波人这异样情绪。
他意识到,曼波人所不愿提及的大事件,极可能与那个“主”,有大关联。
问题在于,那个“主”,一直都是只存在于它们话语之中,唯有通过那些可能夸大了事实的只言片语,才能猜测出三分的,至于“主”是否真实存在,还很难说。因为,曼波人将它过度神话了,他们对“主”的描述十分夸张,吴六韬听下去,越发觉得这个“主”,应是不存在的!
或许它真实存在,或许只是某种信仰,这是个极其神秘和朦胧的存在,他知道,即使是问它们关于“主”的一切,所得到的,都只会是一些夸大于事实的言论,是以他不准备对此深究。
“那么,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致使你们降临到了这里?”他几乎是用逼问的语气,不再拐弯抹角,话锋直指那关键处,也就是它们口中所说的“大事件”!
在那个世界发生了什么,使得它们舍弃神国,甘愿冒着陨灭的风险,闯入到这未知世界中来?
这是一切事件的起因,也是一大谜题。正是它们这群不速之客来到这世界,才使得上古诸佛如临大敌,费尽周折,将之封印。又令川藏王朝这一强大帝国,损兵折将,受到重创。
而今,岁月匆匆,却丝毫阻挡不住大食罐之王复苏的步伐,就连眼下这现代世界,也受到了它们的波及。
如果说,曼波人也是迫不得已,才误闯误撞降临了这一界,那么一来,真正的罪魁祸首又是什么?毕竟,总该有一个事物,要来承担这一切的罪责!
“那件事,实在……”
被问及此事,它们又迟疑了起来,面面相觑,显得十分为难。到了这个点上,它们果然还是无法释然,仍旧心有芥蒂。
或许是因为,事关重大,它们不愿因泄密,而招来对它们不利的其它隐患,这才顾忌颇深。
吴六韬躺在虚空,脑中一闪,猜测到了曼波人的这种心理。他十分严肃的对它们道:“我一定会守口如瓶,绝不给你们造成困扰。”
“除非你对主起誓,我们才信!”沉默了一阵子,曼波人一方做出了这样的回应,要他发誓。
之后,他为了解到事件始末,不惜按照曼波人所要求的,在此时此地,发下了一个极重的毒誓!
事实上,吴六韬对发誓这种仅对良心者有效用的伎俩,是毫无感觉的,他就算发一千个、一万个这样的毒誓,也不会觉得有什么负担。
毕竟,很多人都发过誓,违誓就要被天打雷劈等等,结果这些人违反誓约后,照旧一如往常,活得轻松快意!
眼下这世上恐怕也只有曼波人,才会对誓约这种东西,无比信任了。
当他听闻曼波人只是要他发誓时,心中自然喜悦起来,因为发誓这种东西,实在是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