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说罢,大喝一声,挺戟骤马,冲出阵来。马超、阎行二人见状,乃双枪齐举,紧随其后。并州军诸将见主帅出马,亦率众随之杀上。曹军阵上,曹洪、于禁等人领兵上前迎敌。两军展开混战。
曹操麾下青州军虽战力强悍,但兵种方面依然以步兵为主,机动性相对较低,与吕布麾下的并州与西凉铁骑相比,仍存有不小差距,故渐渐处于劣势。
吕布一马当先,杀入曹操军中,一杆画戟左右挥舞,挑起曹军将士四处乱掷,所经之处血肉横飞,无人敢挡。
曹操见吕布左挑右拨,十分厉害,不敢迎战,拔马败走。
陈宫此时立马阵前观战,见自家主公得胜,心下大喜,乃跳下战马,亲自擂鼓助威。吕布军将士听得自家军师擂鼓,士气大为振奋,各自奋力冲杀。曹军不能抵挡,大败而走。
吕布早已望见自己命中宿敌,此人正在眼前,岂能放虎归山,容他逃去,当即大喝一声,纵赤兔马,挺方天戟,随后紧追不舍。
吕布命身边将士高声叫道:“穿红袍者为曹操!”
曹操听得此言,忙丢下身上红色战袍。
吕布军将士又叫道:“白面长须者为曹操!”
曹操大惊,乃拔剑在手,将颔下胡须一并割断。
吕布军将士继续叫道:“坐下爪黄飞电者为曹操!”
曹操无奈,准备舍弃爪黄飞电,与军士换马逃生,为夏侯渊所阻止。
夏侯渊劝道:“主公万不可以丢弃宝马,从眼下的情况来看,即使您换了战马,吕布依然能够将您认出,况且您只有乘坐此马,方能与吕布的赤兔马拉开距离。”
曹操见夏侯渊所言有理,乃继续骑爪黄飞电逃去。那爪黄飞电浑身雪白,唯有四蹄金黄,日行千里,不在赤兔马之下,很快便将并州骑兵远远甩在身后。
曹操掣倚天剑在手,斩杀吕布军数十余人,别看他身材短小,但武艺至少有三流水准,故普通军士拦他不住。
成廉赶到,举刀往曹操头顶劈来。曹操大怒,挥剑往上一扫,咔嚓一声响,将成廉手中大刀削去半截。
原来曹操有宝剑两口,一名倚天,一名青釭,倚天剑振威,青釭剑杀人,此二剑皆砍铁如泥,锋利无比,足以弥补武力方面差距。曹操平日里自佩倚天剑,青釭剑则交由部将夏侯恩保管。
成廉兵器折断,心下大惊,不敢再战,拔马败走。
此战曹军失利,后退三四十里。吕布亦收军回营。
曹操首战失利,心下甚是不服,回营与众将商议对策。
于禁提议道:“某今日上山观望濮阳之西,吕布有一寨,约无多军。今夜彼将为我军败走,必不准备,可引兵一半劫之。若得寨,布军必惧。两下夹攻,此为上策。”
曹操从其言,带曹洪、于禁等六将,选马步军二万人,连夜从小路进发。
吕布对此早有准备,在犒劳全军的同时,命高顺、魏续、侯成三将领军前往西寨驻守。
曹操引军到达西寨,见寨内果然兵少,便分兵四面突入,夺了寨栅,寨中吕布军四散奔走。四更已后,高顺恰好引军到,杀人西寨。曹操见败军复来,自引人马相迎,正逢高顺。三军混战。
将及天明,正西鼓声大震,人报吕布救军已到。曹操大骇,急弃寨而走。背后高顺、魏续、侯成赶来,当头吕布亲自飞马来到西寨。于禁、乐进二将上前双战吕布,未及数合,尽皆败走。
曹操望北而行。山后闪出一彪人马,左有张辽,右有臧霸。曹操使吕虔、曹洪二将迎敌,双方人马接住撕杀。交战多时,吕、曹二将交锋不利,渐落下风,各自败下阵来。
曹操望西而走。少顷,喊声大震,一彪军至,曹性领军拦住去路。曹操见吕布军四面八方围裹将来,众将皆在后面死战,乃拔出倚天宝剑,亲自领军冲阵。
曹性因先前一战,早已经有所了解,知道曹操手中倚天剑十分厉害,于是乃传令全军放箭,休要使曹军冲到面前。只听梆子响起,吕布军箭如骤雨,曹操不能抵挡,只得拔马退回。
曹操见无计可脱,乃大声叫道:“谁人救我!”
话音刚落,只见骑兵队里,闪出一位少年将军,其人年方二十,生得身长八尺,猿臂蜂腰,面如满月,唇若点朱,头顶烂银盔,身披花银铠,手提三叉戟,坐下雪白马,青州人也,姓越,名兮,字雨孝,武艺超群,有万夫不当之勇,其父原为黄巾军将领,曹操平定青州黄巾后,随父归降曹操,官授领军都尉一职。
当下越兮把马一拍,朝前方吕布军直冲过来,手内长戟轮动如飞,将飞来箭矢尽数挡开。曹性舞刀上前,接住越兮厮杀。越兮抖擞精神,奋勇争战,曹性不能抵挡,败下阵来。越兮杀散曹性军马,曹操与众将趁机率众突围而去。
曹性面见吕布,与吕布请罪道:“将军,方才末将即将取胜之时,曹军中忽然杀出一少年将军,使一柄三叉戟,勇不可当,末将非其敌手,被他救曹操走脱,特来领罪。”
吕布心下好奇,心道:“本将当初之所以抢先曹操一步,将典韦收入帐下,正是为了能够于此战击杀曹操,哪知本将刚弄走典韦,曹操又不知从何处找来这么个毛头小子,顶替了原本属于典韦的位置,并在其帮助下得以逃脱。此人能够于短时间内击败曹性,其武力必然非同小可。看来本将个人虽较历史上变化不小,但历史的整体走向并未因此而发生根本性改变。”
吕布想到此处,乃下令收军返回濮阳,摆庆功宴,庆祝战斗胜利不提。
曹操近期连输两阵,连夜不敢正视濮阳,踌蹰未定。
这时,有军士来与曹操禀报,并献上书信一封。
军士道:“濮阳城中富户田氏,有密信送与主公,现密信在此,请主公过目。”
曹操拆开信封一看,信中写道:
吕布残暴不仁,民心大怒,今欲移兵黎阳,止有高顺在城内,可连夜进兵,当为内应。
曹操大喜,笑道:“天与吾得濮阳也!”
谋士刘晔进言道:“布虽无能,陈宫多计。只恐使田氏反间计耳。”
曹操摇头道:“如此设疑,必误大事。”
刘晔提议道:“此亦不可不防。分军三队:两队伏城外接应,一队入城方可。”
曹操点头道:“此意与吾相合。”
曹操下令犒赏三军,准备袭击濮阳。
夜半,曹操军至濮阳城下,田氏打开城门,大军一起杀进城来。曹操当先拍马而入,直到州衙,路上不见一人。
曹操大惊,心知中计,忙拨马回走。
曹操大声叫道:“退兵!”
曹操话音未落,只见四门烈火降天而起,四下里金鼓齐鸣,声喊如江翻海沸。东巷内转出张辽,西巷内转出臧霸,夹攻掩杀。夏侯惇、夏侯渊兄弟二人各举兵器,接住厮杀。曹操急走北门,道傍转出郝萌、侯成,又杀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