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曹操疑问,众诸侯皆言不可轻动。
曹操大怒,身起说道:“竖子不足与谋!”
于是曹操乃自领麾下兵马万余人,以及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李典、乐进六将,连夜追赶董卓。鲍信、张邈受其感动,分别命自家兄弟鲍韬及部将卫兹率兵与曹操一同前往。
董卓军行至荥阳汴水,与太守徐荣相见。
李儒献计道:“丞相新弃洛阳,防有追赶者。可教徐荣伏军马于荥阳城外山坞之傍,若有追兵,放将过来,待我这里杀败,截住掩杀。令后来者,影也不敢望长安。”
董卓然其言,问众将道:“哪位愿随同徐将军迎击反贼?”
吕布出列道:“相国大人,末将愿往。”
董卓大喜,重赏徐荣,命吕布跟随徐荣领精锐人马断后。
不多时,曹军果然赶到,正遇吕布军马。
吕布见状,乃将麾下人马摆开。
吕布大笑道:“不出李儒之所料也!”
曹操出马,大声叫道:“逆贼!迁天子,徙百姓!好生都留下!”
吕布见到曹操,不由心头火起。
吕布不屑与曹操废话讲道理,直接开口骂道:“背主懦夫,岂足为道!”
夏侯惇听得此言,心下大怒,也不等曹操下令,当即大喝一声,挺枪跃马,来战吕布。话说夏侯惇此人,年少之时即以性格刚烈闻名,有人侮辱传授与他枪法的恩师,便被他一枪刺死,其暴烈程度可见一斑。如今听得有人当面辱骂曹操,内心更是怒不可遏,也不顾自己武力与吕布差距如何,出马直取吕布。虽说夏侯惇武艺或许不及张飞、关羽、马超等人,但依然要胜过如今尚未完全成熟的张辽,以及方才出道不久的徐晃几分,可谓一流顶峰水准。
吕布挺戟拍马,直迎夏侯惇。两马相交,枪戟并举,战不数合,吕布左方喊声大举,高顺领步兵杀出。鲍韬上前交战。右方张辽引骑兵出战,卫兹接住厮杀。六员猛将捉对儿厮杀,一时间胜负未分。正战之间,曹军背后喊声大举,徐荣率主力人马杀来。曹操急令诸将前去迎敌。徐荣、吕布、高顺、张辽四路人马,势不可当。张辽刀劈了卫兹,高顺枪挑了鲍韬,形势对曹操军可谓十分不利。
夏侯惇与吕布战至二十余合,见自家人马腹背受敌,交战不利,不由得心慌意乱,枪法也渐渐松了下来。吕布见夏侯惇露出破绽,心下大喜,手起一戟,直刺过去。夏侯惇反应不慢,见戟刺来,急忙将身一闪,躲过致命一击,随后虚晃一枪,飞回本阵。曹军两面作战,不能抵挡,大败而走,往荥阳退去。
高顺、张辽二将见曹操败走,正欲领军追赶时,却为吕布所阻。
高、张两人疑惑道:“吕将军,眼下曹军大败,我等若乘胜追击,定能将其一网打尽,斩首曹操,剪除一路诸侯,与朝廷立下大功。如今机会正在眼前,不知将军为何放弃追赶?”
吕布并未开口回答,只是吩咐全军清扫战场,收集战利品,随后就地休整不提。
曹操输了一阵,折军过半,仅剩三四千人,于荒山脚下安营扎寨。夜半二更时分,山上四面喊声大举,徐荣伏兵尽出。曹军措手不及,又败一阵。曹操慌忙上马,夺路而走,刚转过山坡,便撞见徐荣拦路。
徐荣纵马提刀,厉声喝道:“反贼休走!徐将军在此!”
曹操见状,心下大骇,不敢迎战,转身便走。徐荣于马上挂住大刀,取弓箭在手,拈弓搭箭,嗖的一声,一箭发出,正中曹操肩膀。曹操虽说中箭,但依然坚持坐于马上,未曾撞下马来,因为他心下清楚,眼下情况危急,敌军追赶甚紧,自己若坐在马上,或许尚有逃命之机,倘若跌下马来,那是必死无疑。
曹操又转过一处山坡时,两名西凉军将士埋伏于草丛之中,他们见曹操到来,遂双枪齐发,将曹操坐下战马刺倒于地。曹操翻身落马,为二人擒获,并且五花大绑起来,准备将其押送至徐荣处邀功。
正在此时,一将提刀拍马而来,将两名军士一刀一个,尽数斩杀,下马救起曹操。曹操因箭伤疼痛,一时竟昏倒过去,为那将救醒。曹操视之,其人乃族弟曹洪是也。
曹操叫道:“吾死于此矣,贤弟可速去!”
曹洪答道:“天下可无洪,洪不可无主公。”
曹操大喜,表扬道:“吾若再生,实汝之力!”
曹洪扶曹操上马,自己脱去盔甲,提刀步行于后。
四更时分,后方喊声大举,西凉军赶来。曹操、曹洪二人急忙加快步伐前进。行不多时,前方一条大河挡住去路。
曹操叹息道:“命已至此,不得复活!”
曹洪道:“主公下马,脱去袍铠,洪负主公渡水。”
曹操在曹洪保护之下,终于渡过大河,爬上对岸。背后西凉军已至,隔水放箭,皆未能射中曹操。
曹操、曹洪二人行进二十余里,在天色渐亮之时,于土岗之下歇息。不多时,背后喊声再度响起,徐荣从上流渡河,领一路人马赶来,前来生擒曹操。
哪知道,天无绝人之路。正当曹操绝望之时,夏侯惇、夏侯渊引数十骑兵前来相救,
夏侯惇大声喝道:“徐荣勿伤吾主公!”
徐荣见状,乃弃了曹操,拍马举刀,直奔夏侯惇杀来。夏侯惇挺枪相迎。
徐荣虽说用兵能力较强,但其武力不过二三流水准,比曹性之流尚且强不太多,又岂能为一流猛将夏侯惇敌手。况且夏侯惇先前在吕布手上刚吃过瘪,如今心中憋着一股恶气,正苦于无处发泄之时,碰巧徐荣赶来,于是便将怒气全部发泄在了眼前这个徐荣身上,武力瞬间发挥超常。两马相交,刀枪并举,战有数合,徐荣力气不加,虚晃一刀,大败而走。随后曹仁、李典、乐进三人各领本部人马到来,与曹操相见。曹操收整败军,灰头土脸的返回洛阳。
众诸侯见曹操战败,皆无再战之心,乃各自散去,讨董盟军至此宣告瓦解。
荥阳那边,吕布大破曹操,缴获军器、马匹、粮草极多,他正高兴之时,有军士前来报告。
军士称:“吕将军,徐将军有事召您前去商议。”
吕布点头道:“好的,请你回去转告徐将军,说本将马上就来。”
吕布只身一人来到徐荣大帐之中,只见徐荣端坐帐上,其人虽未发火,脸色亦是十分不悦,与平日里的他相比,此刻的他显得略为阴沉,令吕布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吕布与徐荣行礼道:“不知徐将军召末将至此,有何要事商议?”
徐荣开口说道:“吕将军,本将如今有一事必须询问于你,喜望你能够如实回答。”
吕布疑惑道:“不知徐将军所言何事?还望徐将军能够与末将明说。”
徐荣问道:“吕将军,先前你我两军联手,已将曹操杀得大败,而你非但不与本将一道乘胜追击,反而命自家人马原地休整,袖手旁观。使得本将接下来不得不孤军奋战,最终功亏一篑,未能拿下曹操。此事不知吕将军该做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