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轻尘端起一杯茶,悠哉抿了一口,嘴角翘出不易察觉的弧度,暗道:“戏肉来了。”
轻轻将茶杯放下,李轻尘抬头,不紧不慢的道:“自然在我身上。”
张涛眼神骤亮,欣喜道:“不知李公子放在何处?此乃唐家宝刀,还请勿必归还。”刘志生死还在其次,宝刀绝不容有失。想来,李轻尘既然坦言承认沧浪刀下落,大致可以确认他无意私吞,但一番讨价返价怕是免不了了。
想清楚之后,张涛心中有了定计,同时也安心不少。
李轻尘暗笑,张涛所想他大致猜得到,刀就放在乌木盒内,只要他想,随时可以取出,当时将它带走也不过顺手施为——总不能将一把宝器随随便便地丢在地上不管吧?
“沧浪刀就在来福客栈,随时可以取出。”他不便带张涛上桃山,便说了此处,到时伺机取出便是。不用说,那乌木盒也是一件道器,只要在盒子的东西,随时可取、随地可取。
张涛点头:“既如此,我们便回那客栈取刀?”说完,一双大眼死死盯住对方,生怕他反悔,又多出许多变故。
“不急。”李轻尘看了看热腾腾的酒菜:“久闻醉仙楼下设酒楼山珍海味、美酒佳肴,今日得幸,当好生品尝一番,才不负张捕头盛情。”
张涛闻言,应声点头。只要宝刀无事,那便怎样都好。身为捕神司紫衣捕头,一顿酒菜还是请得起的。
李轻尘悠哉悠哉,一手抚酒,一手夹菜,好不自在。张涛也不客气,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两人酒饱饭足,出了醉仙楼,回到来福客栈。
李轻尘来到柜台前,将手伸向里面,张涛在他身后,什么都看不见,刘采儿则满脸疑惑,啊尘哥这是干啥呢?
李轻尘给她使了个眼神,示意她不要露出表情,下一刻沧浪刀已然在手,刘采儿早有准备,依然老神在在算着帐谱,没露出破绽。
“给。”李轻尘转身,将刀递了过去。
张涛略显呆状,有些不真实的感觉。这就到手了?旋即低下头瞅了瞅,是沧浪刀没错。
“李公子好心胸。”他不禁出口赞道,随机沉默,似是做了什么决定,又道:“为取回沧浪刀,唐家清清楚楚设有奖励。凡提供狂刀刘志消息者,奖千锻器一件;凡提供刘志确切所在者,奖元器一件;凡活捉或击杀狂刀刘志,并归还宝刀者,奖地破丹一枚!”
李轻尘惊讶道:“地破丹?”
张涛一点不掩饰眼中的羡艳与一丝嫉妒,道:“没错,就是地破丹。我作为此案的领头捕快,有权处理所有奖励。我本想私吞了那千锻器与元器,但李公子如此爽利,却是省了我不少麻烦,那些奖励,便全部赠予你罢。”至于地破丹……他本就不敢独吞。
李轻尘惊讶于张涛对自己的用词,道:“张捕头真乃真人也,既如此,我便不客气的收下了。”
张涛点头:“地破丹就在我身上,现在就可给你,至于那千锻器与元器,需应你要求,立马锻制。利用我捕神司的渠道,想必五天就可送到。”说完,一手伸向衣内,取出个小玉瓶,递了过去。
李轻尘双手接过,神色不见丝毫激动。地破丹之珍贵,对某些人而言不下于宝刀。它能助地阶服用者稳升一境,在地阶九境巅峰时服用,更是大大增加晋升天阶的几率。他却视之如土屑,不见一点重视。
张涛见状,不禁佩服道:“地破丹之用,便是某见了也不禁脸红心跳,李公子却如此云淡风轻,真乃少年英才。”
李轻尘被如此吹捧,并没多少感觉:“修行之路漫漫,吾当上下求索。”
张涛点头,似是被对方不经意露出的豪情感染,对那地破丹也不再有多大念想了:“至于那千锻器与元器,不知李公子有何要求?”
李轻尘略微思忖,道:“久闻唐氏铸器大名,今日得幸,喜不自胜,还请张捕头告知,要千锻器金银梭一对,元器戒刀一柄。”
李轻尘打小宠爱刘采儿,在她六七岁时,便充当起师傅一职,时常引导她修炼,到了如今已是灵阶二境的“大高手”了,奈何采儿空有一身蛮力,却不知如何使用,竟被一群乌合之众捉走,他决定教采儿一些防卫手段,另准备一把防身武器,金银梭正合适。
另外还有村内一名少年,十七岁,唤作桃白,孩童时被小师叔相中,闲来无事便到村内指导,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如今以初入人阶,那刀便是为他而订。
张涛道:“金银梭一把,元器宝刀一把,五日之内必亲自奉上,刘志之事还需上报,我不变多留,告辞。”说完,双手抱拳,随后迈着大步子,出了客栈。
李轻尘目送他离开,张涛此人,虽说心胸显小,但却真人真话,为人爽利,值得结交。
随后转头对刘采儿道:“采儿,五日之后,啊尘哥教你习武。”
刘采儿顿时一惊,“啊”了一声,睁着水灵灵的大眼,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李轻尘面无表情:“没用!”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