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出洞口,眼前骤然变黑,好在刚才的石屋不算亮,我勉强能适应黑暗,借由不知是哪里发的极淡的光,稍稍能看清路面。
我没方向的狂奔,不知多久,忽的“嘭”,额头撞上了极硬的石壁,由于速度太快,我直接撞的倒腾空中,背肩结实砸地,晕了。
“答、答、答……”一滴一滴水落到了我的脸上,我才发现身下都躺在一滩湿漉漉中,我使劲撑地坐起,眼前完全没了光亮。我抚着额头,撞出一个大伤口,渗着血,特别的疼。
静下来了,我侧耳倾听,没有脚步声追过来,稍稍缓神。
可这,这山洞到底有多大?会不会像电视里说的,迷失在山洞里的探险家,永远找不到出去的路?
真坑啊,臭老头,心里咒骂了他两百多遍,又惨笑起来,算了,死在这里,也比被他困死在那个破牢房来得好。
我回念又想,万一,疯道遵守比武赌约,放我出去,那现在我到处乱跑困死自己岂不是傻到极点?是真糊涂啊,你,想到此,疯道的形象似乎逐渐高大起来……呵呵,不会的,他绝对不会遵守什么约定、承诺,他是坏人,李可告诉过我,面对坏人,面对敌人,只有胜负,面对坏人,面对敌人,所有什么约定、承诺,远比不上自强。
想来想去,头上的伤口异常胀痛,消停会儿吧李傲娇。我躺着睡了过去。
再醒来,全身衣服湿尽,山洞阴冷异常,我发着抖。在一处干燥小台,凝神打坐,不多时候,真气运转体力恢复不少。
也不知为什么,我默默有了一种定能离开的感觉!好,天无绝人之路,找出口去!
摸黑探了许久,我心中越发是对光亮的怀念。忽的想,爱迪生真是个牛人,能发明电灯,是怎么发明的来着?好像是先有一种炭丝做的灯,最后爱迪生尝试了上万回各种不同的材料和方法,最后成功……转念又想,发明蜡烛,发明火的不知又是谁,好像神话故事里有个叫“燧人”的家伙,是他发现钻木能取火。想到此,我思维又跳到前日,我凭空点燃蜡烛,用到了刚学会的雷咒……爱迪生,蜡烛,火,电,光……对啊,我可以试试用雷来照明。我在指尖集聚雷元素,双指逐渐拉开间隔,电光闪过,果然能照亮些许。
我坚持着,快步寻了老大一段路,逐渐摸索着思考着。我开始不止观察前后左右八个方位,也留意起上方和地表会否出现暗道。忽的,敏锐的视觉觉察到了什么,墙上似乎有着一个直立的什么东西,我靠近跃起将之取下。火把!太棒了。我点燃火把,暖洋洋的热气扑向周身,四周也通亮起来。我无比开心,信心倍增,肯定可以找到出口。
……
时间过去,过去,又过去……我渐渐感到乏了,听说,溶洞里面路是斜的,探险家走了七天七夜,最后还是回到原点,我是不是一直在原地打转呢?……就一周前,疾跑20公里也没现在这么疲惫。火把的光线,慢慢减弱,恐怕留下也就一炷香时间的光亮了。我看着逐渐暗淡的火光,有些焦虑起来。
呃,这里,会不会有鬼啊……想到那些灵异的东西,加上全身疲惫,突然觉得好恐怖,好可怕,好委屈。我很想哭,鼻子酸酸的。
不行!不行!
第一、找到新的火把。
第二、做好标记,避免打转。
反复思量,我凭借一股毅力支撑着,说什么也不能放弃。累了,就去想那些开心的事,张肥关鱼搞笑二人组……怯了,就去想那些温暖的事,老爸老妈贴心老活宝……还有李可,呵呵,这丫头。
???
什么声音?我凝神聆听,是蛐蛐叫?真的是蛐蛐叫!一步步贴近过去,越走,越快,越跑,越疾……光亮?光亮!一个点,一个圈,一大片,是出口!我飞奔出来,见到了开阔的天地,我欣喜若狂的跳了起来。
四下微一找寻,也没寻到那只蛐蛐,不管怎样,你是我的救星。我侧蹲,快速摘了束草铺地,喃喃道:“蛐蛐儿啊,谢谢你,莫不是你,未来的日子我可能就得在洞里度过了。”
抬头仰望,天空尚有繁星,微微泛起淡淡白光,应该是黎明四五点钟,我一笑,自我打趣:“时间正好,起来早锻炼。”
眼前是片茂密森林,顾不上分析它的面积,顺着山岩,向高处爬走,总算近来积累蛮多攀爬经验,花费半个多时辰,纵然峭壁嶙峋,始终还是登顶。
山顶,恰逢日出,我依在一块巨岩上,天际的云还是暗白分明,骤然又被霞光映成火烧云。风,凌厉而凉爽,静心观看,适才经历生死的我,别有一番心味。
再瞧少许时辰,眺眼望去,山下密集林海,林海之后,还是山,山上又是葱葱郁郁的层然不绝。我收束心神,凝聚目光,隐隐看到连绵峰峦深处,冉冉一处炊烟。
林间的路比山洞的路难走,最头疼的便是茂密荆棘。披荆斩棘而行,极为艰苦。
光影不断偏移,从朦朦胧胧转为灼光炫目,差不多跑了有百来公里,翻山越岭果然看到那处炊烟,凑近过去,一个农妇在屋外小田里撒着粮食,七八只鸡鸭鹅欢快的啄食。
“奶奶你好!请问,哪里可以去到市里?”
“小娃娃,你说啥咧?”农妇是一位老人,却用奇怪的方言回答我。
糟糕,这,到底是哪啊?摸索半天,我才勉强明白她的话,这里是滇南市市西的一处自治区村落,大多数人都不太能懂官话。
“奶奶,请问您家有电话吗?我在森林里迷了路,想和家人取得联系。”
“小娃子,电话村里有,从这过去可远。”
农妇奶奶送了我一袋干粮,我感激向她道谢告别。山路崎岖,岔路也多,但少时能碰到人烟,询问之下来到村中,却得知村民平日都很少电话联系外界,如果打电话恐怕要问村长才晓得。
辗转来带村长家,村长却外出了,门紧锁,等了良久,总算是有人回来开门。
“大爷您好,请问您是这的村长吗?……我和家人在滇南市旅游的,我迷了路,想借用村里的电话联络家人。”我客气又略着急的问道。
“电话?不行喏,电话坏咯,下个月来人修。”
“下个月?噢……”我语气蔫了,滇南市在哪?离我家3500多公里,一没钱,二没证,三没手机?还是说要在这等到下个月通电话求救?我吃啥?这老疯道士,我掘你祖坟。
……
正当思考,村长喃喃嘀咕:“咋个这么多人打来要电话哦,以前吗,电话半年都莫得响次把,现在天天来人问,问来问切几十遍,旅游吗?我们支点要变首都克咯。和尚道士问,白白净净滴女娃子也问,捡破烂滴小男娃也来问。”
村长比先前的老妇人口音还重,我简直觉得在听天书,加上他声音小,一句我都没听懂。不过,村长倒是摸透了我的情况,一个被拐卖到深山老林的可怜少年:“啧啧啧,支么大了,还遭拐卖,莫不是脑袋长得有问题?”
我没听大懂,使劲点头。
村长本来舒缓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他叹了口气:“唉,算咯,天生脑袋有问题也莫得办法,怪只怪爹妈上辈子造孽。”
这句听了个小明白,猜测村长为我的遭遇感慨,我向他报以感激一笑,老村长差点没喷出假牙。
“老婆子,你弄点饭,小男娃晚上在我们家吃,然后带拉去找警察。”村长对已在屋里收拾的老妇人说,看样子老妇是他夫人。
“饭”“警察”,这两个词会在我的耳朵里格外注意,我点头应过,特别想吃一顿热饭,一顿饱饭……
乡村的晚饭一个大锅,火锅模样,一小盘腊肉和香肠,拌料很特别,口味不合却觉得香,呼哧呼哧添了三大碗。
吃罢,村长也没事,闲情雅致的领着我到警察局去。好巧不巧很是不巧,小村落警察也不多,三人中两人到市里学习去了,剩余值班的一位也在外勤巡岗中,整个警局亮着灯,却无人。
前段时间,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运气好像回归正常,好久没有被上天特别照顾的感觉了,可现在呢?
“每逢佳节就倒霉,一霉就是半个月,似乎还有几天运?做梦,廿四节气也算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