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怎么弄成这番模样?”
颜枝瑾认出来,这个流着血,满身狼藉的人,正是秦远,连忙打开车门。
“路上出了点小麻烦,没什么大问题,带我去见你们校长!”秦远擦了把额头不住流淌的血,简单解释,没有多说。
颜枝瑾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叹了口气,拿起手机,打开那条信息,递给秦远。
扫了一眼内容,秦远微微一怔,他的想法和颜枝瑾差不多,都觉得罗天明这个时候找胡校长肯定不简单。
但他想的更多了一重,为何自己刚刚从意外中脱身,他就去找胡校长了呢?难道仅仅是个巧合?或许是这样,秦远不会冤枉人,但也不会放过想杀自己的人。
“我们先去校医院吧,那里的设备还不错,一般小伤小病都能处理。”
颜枝瑾把手机拿回来,开动汽车,直奔校医院。在路上,她再一次问起了那个“小状况”,秦远这次没有隐瞒,全部说了出来,包括车上没有司机的事情,也都说了出来。
他不知道这事与罗天明有没有关系,但他感觉应该提醒一下颜枝瑾,万一真的是罗天明,那她就该小心了。
华海大学不愧是高等院校,校医院的设备能赶上普通县医院的水平了,基本上一些常见的伤病都能治疗。
秦远本来想消消毒,简单包扎一下就行。但颜枝瑾却是很紧张,硬是让他做了一个全套的检查,结果自然与秦远预料一样,全是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
看着颜枝瑾长松一口气的模样,秦远忍不住笑了笑,什么时候他地师真武成了纸扎的了,一场车祸而已,至于这么小题大做?
包扎完伤口,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胡校长仍旧没有“召见”的意思,秦远也不着急,急也没用,便与颜枝瑾一起来到她的办公室。
走到办公室门口,颜枝瑾弯下腰,挺翘的臀部,在黑色中短裙的勾勒下,显现出一个性感弧度,雪纺衫微微下滑,露出一小块白皙后背,既有诱惑,又有优雅。
“还好,头发还在,没被人动过!”
颜枝瑾看见昨天秦远绑在那里的发丝完好无损,松了口气。
她把钥匙伸进门锁,刚想推门进去,秦远却按住了她的手,说道:“等一下,有人动过!”
“怎么可能,这不好好绑在这里的吗?”
颜枝瑾又特意看了一眼,门框和门上被抠出来两根木丝上,拴着一根黑色头发,头发稍微弯曲,与昨天下午他们离开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两样。
“颜老师,早啊!”
秦远刚想开口,一个提着公文包,白衬衣打领带,西裤皮鞋,一手拿着煎饼果子正啃得不亦乐乎的男人从楼梯口走了进来,咽下一口饭菜,冲颜枝瑾打了个招呼。
“郑主任,您可是咱们学校里的劳模,今天怎么迟到了?”颜枝瑾笑着回应道。
郑主任走到两人跟前,看了秦远一眼,说道:“嘿,别提了,昨天相亲去,碰上一个奇葩女子,又是看电影,又是唱K,折腾到凌晨三点多,你看熊猫眼都出来了。”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眶,黑眼圈浓重,确实是熬夜的迹象。
颜枝瑾笑得开怀,又道:“那结果如何?你的终身大事解决了没有?”
“解决个毛啊,一晚上的消费顶我一个星期的工资,人家可看不上我这种穷光蛋。”
郑主任满脸懊恼,又看了看两人,继续说道:“这是你男朋友吧?嗯,很不错,一表人才!”
颜枝瑾闹了好大一个红脸,刚想解释,可郑主任却看了看表,说道:“不多聊了,学生那边还有点事情,我去应付一下,再见。”
说完,不等颜枝瑾再说些什么,就急匆匆跑向楼道远处。
“你,你别多想啊,郑主任就是这么个人,自己找不着对象,看谁都,都带着那种眼光”,颜枝瑾很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她也纳了闷了,自己跟秦远就这么有夫妻相?短短一天时间,就已经闹出好几拨误会。
秦远笑笑,示意没关系。
颜枝瑾又想起刚才被打断的话,不由问道:“你说,这跟头发有人动过?你之前打的结扣就是这个啊,叫,叫连接扣吧?位置也一样,怎么会有人动过呢?”
秦远看了她一眼,有些意外她是如何知道连接扣的,这种结扣方式一般应用于户外运动,好像跟她这个大学老师没什么关系吧?
不过,他也没有多在意,人人都自己的兴趣爱好,管这么多干什么!
他只是指着门框那边的木丝说道,“之前我在这里饶了七道,现在却成了八道,还有,你看这里,有明显的弯折痕迹,肯定有人解开,又重新绑上去……”
随着秦远的低声诉说,颜枝瑾越来越觉的惶恐,对那个可以随意进出她办公室之人的惶恐,也对秦远这个看起来没个正行,实则异常精明的家伙惶恐,一个男人,心细如发到这个程度,他的城府要有多深沉啊?
钥匙还插在锁里,秦远拧开锁,推开门,走进去,颜枝瑾还是木讷地盯着秦远的背影。
呼啦!
拉开抽屉,秦远仰头观察那个法阵,继续说道:“这法阵也有人做过手脚,相比之前,多了这个结构。”
颜枝瑾蹲在秦远身边,仰头望去,见他指的是一个拇指肚大小的鬼画符,很复杂,但却不起眼。
她看着秦远,说不出话。
秦远知道她在想什么,说道:“没什么奇怪的,这个阵法我很熟悉,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来,多一点少一点,自然一眼就能看明白。就像是你的学术论文,有人给你添加一个段落,你自然也会发现!”
颜枝瑾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问道:“那,这个结构,是什么作用?”
秦远瞥了她一眼,笑了笑,道:“充电!”
“充电?”
“对,这个法阵也需要能量,这新添上的几笔,就是为了补充能量。”
秦远解释说道,像华大的那个九宫八卦阵可以凭借地气,自行运转,但是这个葵水****阵却是没那么大本事,必须经常补充才行,不然就跟一副神经病画家的作品一样。
“我这就联系家具公司,给我送一件新的,把这个扔掉!”
颜枝瑾“噌”地站了起来,火冒三丈,任谁被用这种下作手段算计都不会高兴,更遑论如此明目张胆,一次不行,还得不时来充充电了。
秦远按住她拿出电话的手,道:“你现在换新办公桌,那就等于告诉所有人,你已经发现了这里的蹊跷,你说,他们会就此罢休吗?”
“他们不就此罢休,还能如何?难不成还敢绑架我吗?”
“绑架倒是不至于,但你有没有想一下,你上次被人下药是怎么回事儿?”
秦远再次老生常提,不过颜枝瑾这次倒是没有恼羞成怒,只是感觉一阵冰凉。这些事情好像并不是孤立的。
“我不知道到底是有人对你深爱不能自拔,还是你魅力太大,完全是两拨人,但我想,在没有抓到人之前,还是没必要妄动干戈。”
秦远说着,颜枝瑾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了,没有人会嫌自己魅力太大,长得太漂亮,可到了这种地步,被人接连暗算,可就没人想要了。
见她不说话,秦远又补充了一句:“你总不愿意他们不在你办公室动手,而是转移到你的家里,你的车上,甚至你们聚会的酒里吧?如果真的那样,我可没工夫给你做二十四小时全勤保镖。”
颜枝瑾咬牙切齿一半天,才沉着嗓子说道:“那你说,该怎么办?到底如何才能把那人揪出来?”
“饭要一口口吃,事情要一步步做,慢慢来。”
秦远晃悠着步伐,在她的办公室里四下打量一番,颜枝瑾忽然想起什么事情,抓住秦远胳膊,道:“你不是说,通过那根头发,你就能推测出那人的大致范围吗?”
看了她一眼,秦远捏了捏眉心,道:“大姐,咱们两人谁是心理学博士,不过就是个犯罪心理画像,你自己不会去做,还要找我?”
颜枝瑾罕见的俏脸一红,羞恼交加,道:“我研究的是临床心理学,与犯罪心理差了好几条街,我怎么会心理画像?”
说道这里,她面色古怪地看着秦远:“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犯罪心理画像?据我所知,这是一门极其考验功力的学科,如果稍有差池,一个地方疏漏了,就可能让使推测出来的结果,与真实情况天差地别!一般这种人才都是就职与公安部门或者国家安全部门!你到底是什么人?”
颜枝瑾一眨不眨地看着秦远,目光如刀,似乎想要把秦远老底都给挖出来,只可惜秦远根本不吃她这一套,白了她一眼,道:“想象力不错,不够没用到该用的地方。我既不是公安部门的人,也跟国家安全部门没半毛钱关系。我就是一个风水先生、算命先生。
至于为什么会心理画像,这就很简单了。现代这些听起来高大上的东西,古时候并不是一定没有,只不过你们不知道罢了。而我的师门,恰好是华夏所有门派中最开放,最乐意吸纳众家所长的门派,懂这些,没什么好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