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
应着君若离一声轻喝,顿时就见那数道阴风瞬间就好似被什么给束缚住一样,当即凝在空中不得脱!
此为定身咒,凭着法力可定住周天一切有形、无形之物。
随后只见君若离径直将手中之物一抛!
“去!”
顿时就见那三光佛谒轮一转,一旦碰到阴风瞬间就将其炼化干净,一圈轮转下来,所有阴风俱是不见,然后才自重新落回君若离手中。
直到这时,君若离才自微微低首,看向了前方刚刚人影所站之处,缓缓而道。
“如何?失了这阴风根本你现在堪称最弱的筑基了吧?本就无有形体根基,再是失去了这一道凭依,随意一个小沙弥都可以灭了你。乖乖地出来将事情说清楚,然后我还可将你送入轮回,若不然我就要动用搜魂之法了!”
随着君若离的话音一落,顿时就见身前缓缓凝出一个人形,相比刚才他只剩下一半高矮,面目五官依旧不见,但从他那不断颤抖的身形就不难看出,他的确对君若离起了很大的畏惧。
“你……你到底是什么修为,如何能看破我的根基!看破我的替身隐遁术!如果真是炼气修为的话,那么是炼气大圆满也不可能让我连逃走的机会也没有啊!”
“炼气斩筑基,金丹斗元婴,纵然你一直呆在这等偏远小县,也不会没有听说过那传承久远的上门之威吧?他们既能做到,我又如何不可做到呢?终自大道殊途同归,各奥妙不同罢了。”
君若离缓缓道来,并没有设下什么禁制,全然不在意对方是否是会逃离。
不过是一个根基不稳的阴魂而已,连那等下门筑基都不如,自然更谈不上在面前如何,若非想要查问一下所谓的幽冥大王是怎么回事,这县城又为何如此奇异,一个照面间君若离就可将之斩灭在此!
“好了!将事情说出来的吧。”
“原来是上门弟子,早知道的话……”
阴风暗恨了一句,终究没有敢是继续隐瞒下去。
“幽冥大王到底是什么来历我也不知道,甚至小的其实也没有见过。只知道在百年前,有自称幽冥大王的属下突然出现我的面前,然后助我筑基,而条件就是将我派来这里驻守。平日间我可以吸取一些鬼脉灵气修行,一旦有修行之人前来,那么我就要前往将之驱逐出去。”
“驱逐?如果不听你就将之灭杀?不过你这点修为如何能让各个上门退却?”
君若离缓缓而问,他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欺瞒过去。
“而且这一次若不是我布下大阵将整个鬼脉渐渐封印,使其鬼脉灵气不再随意散发,有着此等手段显示,恐怕你连有修士到来都不知道了吧,纵使如此,也让我候了一月有余,还敢妄言驱逐他门修士?这等大话何必多言?”
“小的……小的……”
“既然你什么都不知晓,而看你模样,也非良善之辈,想必往日多有害人,既如此,今日我就除了你!”
君若离淡淡一笑,同时轻轻伸出手,手上有一光,正是灭魔神光,若此光就如此打到对方身上,绝对可以将对方形神俱灭!
“上真明鉴,我虽借阴风成体,但除了一些恶鬼之外也不敢随意杀人,甚至后来即便是伤魂也有害天理轮回,更是连鬼物都不敢随意伤灭。这几年来修行过的人到来也有十数位,但除了一个不自量力一定要与我动手的书生之外,我就并没有伤到他人,而且后来我明知其魂魄未曾入轮回也没有去伤害于他,还请上真明鉴。”
君若离顿时心下明白,那书生应该就是陈简之,不过此阴魂还是耍了滑头,若不是有什么特别的缘故,他会是杀一寻常书生?
就算那陈简之再是傲气,也不至于连力不可敌之时还需暂时放弃的道理都不懂吧?
不过君若离对于陈简之倒并不是真的关心,所以当下也并没有太过深究,只一声厉问!
“那你如何应对其他修士?还有你曾说过幽冥大王执掌一百零八条鬼脉,又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这里并不是小的负责,小的其实只是前来打探而已。按着他的吩咐,若是有门派修士不听,就出示此物,若还不信,就激活上面的法术,到时候自有人来分说。小的见一时有眼不识上真,所以未曾来得及,还请上真见谅。”
到来这时候,那阴魂显然也不敢隐瞒什么,一道阴风自其体内出现,托着一面令牌到了君若离的身前,随意一扫,就可见这是一块黝黑的令牌,令牌之上有一‘冥’字。
虽然没有触碰,但也能感觉到一股冥幽的气息传来,顿时让君若离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皱,随后又自冷冷一笑。
“原来此处乃划分上门掌管,倒也怪不得了,你还知道什么赶紧说来!若不然捏碎了你的魂魄!”
“至于幽冥大王掌管一百零八条鬼脉乃是小的听那位助我筑基的大人酒后所言,听说幽冥大王有无上大神通,上可通天界,下可覆幽冥,实力广大,唯有上界可比。”
听得其所言,君若离却自突然微微摇摇头,这等消息却是无用,不过也可知道后面恐怕尚有玄机。
若那最后所言非虚,那位尊者排名恐怕要在天界前百之列,所行之事恐怕更关乎天地大事,绝非可自轻易。
但纵然如此又如何?
今生自己又非天界神将,不过一逍遥散人,何必沾染那么多因果?
径直一伸手,顿时一股吸力传来,片刻之后,那人影顿时就缩小了无数倍,径直落在其掌中。
“我本来也只是对这事略有兴致,何必卷入其中?自天帝定立天地秩序以来,对抗天庭的妖魔鬼邪还少了吗?也不见哪一次可成功,何必杞人忧天?”
君若离本来前来林远县也不过是因为见了陈简之,以为此地有所不同,起了几分兴致而已,但如今事情纷杂,却将他那点兴致磨灭,不愿再多理会。
君若离没有想要继续深究下去的意思,回到屋内坐下,片刻之后,魂魄自然站起,挥手之间,一道深幽的冥门打开,带着那阴魂径直入内。
身为鬼卒,自然不用如同一般的鬼魂经过那么许多地方才可入地府,自有特殊手段可直达阎罗第一殿中。
“君若离,你可有何事?如今你之功勋未足,若要增强自身之魂,还当多行功果才是。”
君若离一入殿内,秦广王随即开口而言。
“秦广王请看此魂。”
君若离自然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所以他也没有多费口舌,径直将那阴魂递交给他,同时拿出那枚令牌,缓缓言道。
“若是我所观不差,此物乃是上门冥殿之物,据说当今那冥殿的传承乃来自十位阎君,所以还请阎君一观。不过此事如何,在下却是不愿多做理会,秦广王自行派人前往处理如何?”
“可。另外此事亦可算你一功。”
秦广王乃地府阎君,赏罚分明,说出了的话更不会有所更改,这个结果可以说让君若离很是满意。
“既然如此,那么若离告辞。”
君若离本来只想随意走上一趟而已,但他也没有想到方自出了阎罗殿,却又有黑白无常拦在了身前。
“见过黑白无常,不知两位无常可有何事?”
“有两件事,第一是上一次我们虽是奉了阎君的命令,但也算我们欠你一个人情,若你有事,可召唤我们相助,纵使在阳间,只要不是烈日当空,我们亦可助你;第二就是那柳傅臣已死,魂魄已入轮回,不过在转世之前他想见你一面。”
黑无常径直开口,话语干巴巴的,而且更是十分直接。
“柳傅臣怎会突然身死?还劳动两位前来?”
能让黑白无常欠下人情是不错,但那柳傅臣如何能惊动此二人?
反正君若离也知道地府之人说话多半十分直接,所以当下也没有什么拐弯抹角,径直开口一问。
“柳傅臣因为陈简之之事折损了寿元,加上他本来命中就无有官路之途,又没有修行之人的庇护,所以在回乡途中突然发病生死。不过加上这一世,他可谓三世善人,一些事情却可通融。”
白无常缓缓开口,与黑无常一般,话语冰冷无情,若非君若离本有神将记忆,非同寻常,换了修士前来,纵使其元婴大成也不可在这两位面前如此应答。
原来如此,想来是柳傅臣的事有所特殊,加上上一次黑白无常所为的确有些不当,才让他们说欠下一个人情。
“既然两位开口,在下自当一见。”
黑白无常齐齐点了下头,随后就将君若离引到一处桥前,那柳傅臣正是等候在此。
“见过君先生。”
纵然已经身死,柳傅臣倒也不敢书生本色,一见君若离前来,当即恭敬地一行礼。
“柳傅臣,那陈简之的事情你不用担忧了,杀害其人的乃是一阴魂,虽然其中或许多有曲折,但却不需再做理会。”
其实君若离知道这其中恐怕还有许多奥秘,单就那阴魂知道天地魂魄不可随意灭杀,以有损自身功德,灭杀陈单之之后又未曾害其魂魄等等就十分可疑。
不过君若离求道逍遥,却不想打理这等事务,却不会太过探究。
至于林远县,那什么幽冥大王等等更是如此,一旦搅合进去,就是君若离都未必可全身而退,更不用说柳傅臣如今小小的一个阴魂了。
但出乎君若离意料的是,那柳傅臣却是微微摇摇头。
“在下并非拜托先生此事。身死之后,我得以见了陈兄一面,已经当面向其致歉,得了他的谅解,如今所求先生乃为另外一事。”
“何事?”
君若离微微迟疑了一下,还是补充了一句。
“你当知道我乃修行之人,虽然修行之人不是不可插手凡俗之事,但若插手得多了,反倒会碍了自身修行,所以一般不会随意沾染因果。至于陈简之的事情乃是当时我一时兴起,却非喜是插手此等事由。”
“小生明白,在冥府等候先生的这几日小生也得以了解了一些。”
柳傅臣依旧不急不缓,略略一顿之后,才自开口说道。
“小生听闻修行之人修功德,不知先生可需功德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