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千闲按着剑柄又朝下看了一下,五步,四步,三步,两步,一步。
司马老贼进入城门了!
方千闲一拍大腿,连忙大吼一声:“关门!杀狗!”然后急不可耐的跳了下去。
“嗡嗯。”
在方永亮进入城门之后,皇城西门从外面被关上。
“哈哈哈哈。”方千闲得意的笑着,“司马老贼啊司马老贼,你也有今天?”
司马光抬眼看了眼方千闲,没有表情,没有说话,冷然的像一个没有了神经,没有了感觉的稻草人。
“就猜到有蹊跷。”
这个时候,那个中年捉刀人缓缓的抽出他的刀,看了眼守门统领说道。
捉刀人一说话,所有人的注意全都放在了他的刀上。
这把刀中年人抽的很慢,在场的所有人也都屏住了呼吸看着刀慢慢的摩擦着刀鞘出来。
一尺,两尺,三尺。三尺长的刀鞘,中年人已经抽出了三尺刀身。
可是刀摩擦着刀鞘的擎擎声还在发出,让人听起来刀鞘里面好像还有三尺刀。
方千闲蒙着脸看不到脸色变幻,只有一双露出的眼睛变得凶戾了起来,他知道了面前的捉刀人是谁了。
御前第一带刀侍卫,武峰。
当今大内第一高手,父亲封侯后的接替者。
“擎。”一声,刀尖露出。
武峰完完全全拔出了他的刀,足有五尺长。
武峰扔掉刀鞘,环视着四周一眼,向前走了一步,横起长刀把司马光护在了角落里。
居然用御前第一带刀侍卫亲自护送司马老贼,皇上可真是对老贼爱护有加啊。
方千闲咬了咬牙,那就一起杀掉。
方千闲一摆手,几个刺客冲了上去。
今天谁来都要死,是你点背,你可不要怪我!
武峰舞起长长的到左劈右砍,“乱舞春秋”刀法大开大合,一时间无人近其身一丈范围。
方千闲看的着急,立马拔出剑,对准武峰,上去就是一招“朝阳”,又接一招“旭日。”
这套剑法是苏安的父亲创出的。剑法分为上式和下式,上式是“旭日幻星”,下式是“落日幻樱”,每式九招。方千闲虽习武不勤,但独对这套剑法十分钟情,已得此剑法精髓。
两招剑法一出,凌厉之势迫的武峰只有招架拆招之力,其他十几名刺客趁此一拥而上。霎时间,刀剑之影密不透风。
武峰大吼一声,一展乱舞雄姿,横甩长刀,逼退众人,接着一跃而起,冲向刺客们,有进有退,霎那间杀得刺客避无可避。
方千闲冷冷的看着武峰,他和他的长刀就像一堵坚实的墙,一堵在狭窄的空间里想要破碎方千闲的希望的墙。
今天谁都不能拦我!
方千闲发了狠,当即加强了攻势。慢慢的,武峰也受伤多处。
哼?一夫当关?百战不歇刀马倦,万勇总有力竭时。凉你不是铜铁之躯,早晚得死!
可正在此时,城门外先是传来一阵踏齐的脚步声,又是一阵刀剑相交的械击声。
“凡遇抵抗,杀无赦!”
方千闲听到了燕啸天的声音。
已经没有时间了,最后的机会了。
方千闲看着已经力气不济拄刀站立的武峰,看着武峰面前半圈横七竖八夹叠的尸体,又看向武峰身后司马光那苍老苍白无动于衷的脸,一股怒气不可遏制的爆发出来。
方千闲提剑,“日出九天是为星”,旭日幻星剑法最强一招。
武峰站直身体,全力使出乱舞春秋奥义,抵向这一剑,抵向那九种霸气绝伦的变幻剑法。
两个身影冲在一起。
“咣当”一声,两个人分别向后跃去。方千闲手持之刃断为两截。
城门被强行打开了。
方千闲冷冰冰的看了眼断剑,转身就撤。
“biu”,正堵门的方永亮也吹了声口哨,和剩下的刺客们几个闪灭消失。
燕啸天进来时,正好看到方千闲等人消失的背影。
“追!”燕啸天立马喊道,就要发功追赶。
“是谁?”燕啸天又转头问向武峰。
“方千闲。”
燕啸天愣了一下,停了下来,没有说话,挥挥手让手下护送浑身是伤的武峰和一直淡然如僧的司马大人离去。
方千闲虽然是一个纨绔子弟,但是像他这样有血性的人已经没有多少了。燕啸天不想抓他,再说,抓了也不一定有用。现在皇上十分看重王安石,支持王安石的方千闲一直受皇上宠爱,抓他回去,又不能打又不能骂,还要供吃供喝伺候好,过两天又要送出来,这不是自找麻烦吗?燕啸天摇了摇头。
方千闲回到府中,一把摘下面罩。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断刃,脸色铁青着一言不发,双手一个用力折断断刃,然后狠狠的丢在地上。
武峰!司马老贼!
唉!
方千闲叹了口气,又是一晚难眠夜。
今夜月明星稀,心事嘈杂,乌鹊乱飞,难眠的不止方千闲一个,连同天上的月亮,难眠的还有屋顶的萧寒衣和窗前的方凉月。
萧寒衣单手枕头在月光下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的唇真软。
她带着虎牙的小脸也挺好看。
方凉月抱着枕头在床上面碾转反侧不停歇。
他的唇真暖。
他坚毅邪气的面庞却也英俊。
萧寒衣腾的坐了起来,立起胳膊吊起双腿看着远处朦胧的府邸。
方凉月嗖的扔掉枕头,走到窗前托着脑袋看着外面天上的月亮。
萧寒衣动了,一展身影往刚才眺望的地方前去。
方凉月没动,依旧看着月亮想着心事。
“嗨。小姑娘。”
萧寒衣停在方凉月窗前对面恰好的位置看着发呆的方凉月轻微喘气打着招呼。
“哼,是你这淫贼。”
方凉月听到声音放下手掌一抬头也看到了萧寒衣,一心惊喜却撅起小嘴说道。
“我不是故意的。”萧寒衣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
“哼,不管,你就是大淫贼,臭流氓。”方凉月撇起了脸。
“这样啊,那我走了。”萧寒衣失落的看了一眼方凉月,然后就在原树杈消失了。
“哼,这么轻易就走了,原来真的就是个登徒子。”
方凉月伸头往外面左看右看,以为萧寒衣真的走了,鼓着嘴巴有些失望的喃喃道。